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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虑。

他总是时不时发呆，有时看着空气有时看着顾眠，表情没有难过也没有欢喜，好像只是简单的放空。

顾眠知道，他在做决定。

他也知道陆瓷做好决定之后会告诉他。

他还知道，那个决定多半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顾眠终于等来了他不想等到的那天。

那天早上他醒过来睁开眼，看见陆瓷小半边身体压在他的胸口，撑在他上方看着他，眼神很安静很温柔。

然后他用很安静很温柔的声音对顾眠说：“顾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顾眠看着他没说话，陆瓷抿了抿嘴唇，垂了下眼睛又抬起来看向他，嘴角甚至挂上了一点笑意：“……我的弟弟，他生病了。”他顿了顿又说，“需要一颗肾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做配型……”

顾眠扶着他的肩膀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行。”

陆瓷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勉力笑了笑，只是笑容很苍白很虚弱：“……也不一定就行，配型不一定能成功……但是他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

顾眠握紧了他的肩膀：“不行陆瓷。”

陆瓷抬头看向他，他看见顾眠皱着眉似乎在竭力地忍耐着什么，但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无比哀戚和可怜的话。

他说：“陆瓷你不是我的吗？为什么要分给别人一块？”

他的眼眶一点点发红，然后向内扩散，眼神是疯狂颤抖下的镇定，陆瓷看见他红了眼眶理智就溃逃了，顾眠还没有落泪他就如同大难来临整个人都乱了套，只能下意识手忙脚乱地抱住顾眠，死死扣着他的腰说：“不给，我不给了顾眠，我是你的，不给别人。”

他从来没见过顾眠哭，怎么可以是因为他？

他在心里嘶吼着哀求：别哭顾眠，我已经难过得要死掉了，你别哭。

但是他的哀求似乎从来没有起过作用，这次也一样。

一滴水珠落在了他的背脊上，烫得他一抖。

陆瓷所有的话都哽在嗓子里出不来，只能在心里呼号：……别哭了顾眠……顾眠……救救我……

没有用。

第二滴，第三滴，一滴接一滴的水珠打落在陆瓷光裸的背脊上，那些水珠在接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就变成了岩浆，从皮肉一直腐蚀到了骨骼，他整个人都被烧成了灰烬，只留下最后一丝意识听顾眠的声音。

顾眠将脸贴在了他的肩膀上，眼泪就顺着他们相连的皮肤淌到了陆瓷身上。

陆瓷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哪怕全身每一块骨肉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求救，他将脸靠在顾眠脸上，安静看着面前的白墙。

过了很久顾眠才声音很轻地说：“……陆瓷……”

陆瓷在心里回答他：嗯？

顾眠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你从我身上挖掉一块走……”

陆瓷：不可以顾眠，我会死掉的。

顾眠说：“……但是你不行……没有任何人值得用你去换……别说一颗肾……一滴血也不行……”

陆瓷：嗯，你的东西你说了算。

过了很久顾眠又将他搂紧了一点，眼神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远处，语调微微上扬地说：“我的陆瓷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存在，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无价之宝。”吻了吻他的颈窝又接着说，“我会豁出一切保护它，任何人都不能损伤它。”他在陆瓷颈窝轻轻咬了一口，“你也不行。”

陆瓷轻轻闭上了眼睛，两行泪从眼角滑出来经过脸庞，淌过下巴，最后洇在了顾眠与他相贴的皮肤之间，熔进了骨骼。

情字入骨化为毒。

他们俩都万劫不复了。

第三十三章

陆瓷不知道那件事顾眠最后是怎么处理的，顾眠将他的手机拿走了一段时间，后来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了，也不是原封不动，他手机上有关于他母亲的信息和通话记录都没了。

具体情况顾眠没说，陆瓷也没问。

将近半年后陆瓷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哥哥，对不起，谢谢你。

陆瓷看完之后没多大感觉，但是“对不起”说得通，“谢谢你”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有一天去问了顾眠，顾眠一开始不肯说，陆瓷说：“你做了什么都没关系，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陆瓷抿了抿嘴唇又问，“你是不是帮了我弟弟？”

顾眠立刻皱眉：“你没有弟弟！”

陆瓷：“……好吧，就那个陆辞。”

顾眠好半天才扭扭捏捏地说：“我超级讨厌那个陆辞！……但是看在他曾经维护过你的份上，虽然屁用没起！……我帮他联系了一下医院和肾源……但最后也是他运气好！我一点都不想帮他！而且我也跟那个毒妇签了协议，她再也不能来找你。”

陆瓷眨了眨眼睛：“哦。”然后闭上眼躺平了。

顾眠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戳了戳他的脸蛋，满是不高兴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用自己报答我吗？”

陆瓷睁开眼睛看他：“不是，我只是有点困了，顺便方便你做点别的。”

顾眠就高高兴兴地做了点别的。

顾眠第一次给陆瓷后面开苞是在陆瓷生日。

顾眠相当理直气壮地对陆瓷说：“今天是你生日，送我一份特别的礼物吧？”

陆瓷顿了顿回答：“……你想要什么礼物？”

顾眠眨了下眼睛，语气带点不易察觉的兴奋：“我想试试你后面。”

灌肠的时候顾眠非常不趁手，他一时心血来潮，理论经验刚补实践经验全无，还不准陆瓷帮忙——虽然陆瓷也不会，总之最后就是他一个人磕磕绊绊地弄了半天。

一边弄一边不耐烦：“麻烦死了，再也不做了！”

等顾眠弄完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喘了一口气，把陆瓷额上的汗抹开抱上了床。

顾眠没有用手指进一步扩张，只是抹了些润滑剂在自己和陆瓷身上就扶着阴茎往里捅，头刚抵在穴口准备往里入陆瓷就皱紧了眉。

太奇怪了，他一直以来都习惯和顾眠用前面做爱，第一次用后面，先不说生理上的天然排斥，就是心理上也不是很好过。

被人捅……那种地方，就算对象是顾眠陆瓷也有些难堪。

顾眠一点没有难堪，他还在专心琢磨着怎么往里入，但是陆瓷后穴太紧了，还是第一次，所以艰难加倍，好不容易挤了个头进去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陆瓷快疼疯了，比前面第一次开苞还疼，而且顾眠和他做得多他的前面已经适应了，他好久都没有这么疼过了，疼得想掉眼泪。

陆瓷还没哭出来顾眠先含着眼泪趴上来了，委委屈屈道：“……陆瓷它咬我，好疼啊陆瓷，它一点没有小花乖……”

下身还在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