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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亭也不敢毫无名目地动他,竟也是大着胆子公然在上朝之时,矛头直指宋溪亭。
崔跃本是要同那位谏议大夫唇枪舌战一番, 却被宋溪亭一个眼神制止,那个谏议大夫的意思是宋溪亭如此枉顾朝纲,要罚宋溪亭的俸禄半年。
宋溪亭摇了摇头,谏议大夫以为宋溪亭是目无法纪, 不愿领罚,刚想再次发作, 哪知宋溪亭抬了抬眸, 淡声道。
“我的猫, 可不只值半年俸禄。”
最后, 宋溪亭自己加筹上贡了一颗价值连城的鹰纹墨玉珠。
小皇帝本就对这胖橘猫新奇, 宋溪亭既然难得顺下台阶, 自领惩罚, 他还白得一颗鹰纹墨玉珠,小皇帝高高兴兴地默许,丁派一时竟也找不到阻拦的理由。
自此后, 宋溪亭便日日带着梅雪嫣上朝议政。
梅雪嫣倒是捶胸顿足好几日, 觉得宋溪亭败家, 那颗鹰纹墨玉珠不知道能换多少锭金元宝了。
但她因先前逃跑的事,现在宋溪亭每日每日都对她冷脸,这事她都不好多说什么。
日子好像跟从前一样,除了宋溪亭跟看眼珠子一样看着她,十二时辰皆不离身。
梅雪嫣有些高兴和意外,宋溪亭竟真的如此喜欢她,但另一方面又犯起了愁,她的逃跑大计似乎遥遥无期了。
想到自己控制不住逐渐沦陷的内心和两人无望的未来,一时,梅雪嫣的猫脸慢慢愁苦。
金銮殿上。
梅雪嫣已然跟着宋溪亭上朝有一段时日,从一开始的惶恐惊奇,到现在的悠闲度日。
梅雪嫣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不愧是能适应连着一个月加班到凌晨四点,还不抱怨的当代女青年。
只是悠闲归悠闲,她却因为心事,时不时总不自觉唉声叹气。
又是一声轻叹。
朝臣们不论丁派还是溪派,余光都不自觉扫在了梅雪嫣身上。
在一众紫绯绿青的官服中,这一抹橘色显得分外亮眼。
尤其这橘猫好似能听懂人言一般,不论丁派还是溪派的官员发言,只要说到胖橘猫感兴趣的,她就会竖起猫耳朵,眼巴巴地看着那位说话的官员,有时候这官员说到兴起,提出了不少针对性的良策,那胖橘猫还会瞪大猫眼,一脸崇拜地看向提出良策的官员,更甚者,还会忍不住拍起小猫爪。
溪派的官员暂且不论,丁派的官员多为守礼文臣,这次数多了,倒是被看得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这群丁派官员本因为梅雪嫣是宋溪亭的猫,而对她带有先天偏见,诸多挑剔,甚至一开始这消息流进上京的时候,还有一些文人墨客对宋溪亭口诛笔伐,说他不成体统,有失官仪,连带着梅雪嫣也跟着遭骂,说她是祸乱朝纲的妖猫,仗势欺人的恶猫。
这话没过多久便传到了去文人聚会上评赏的某位丁派官员耳中,那位文人墨客是想讨好这位丁派官员,所以在言语上还多夸张了几分,哪知,这位丁派官员在文人墨客说宋溪亭的论词上一声不吭,但在他说那只胖橘猫的论词上却是黑沉下了脸,甩袖不满道。
“诸位皆未亲眼见过此猫,怎能如此妄下判断?”
“此猫性情温顺良善,眼神真挚,通达人性,乃是本官平生所见最为灵巧聪慧可人的猫,实是百年难遇。”
“静王是静王,静王的猫是静王的猫,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铜板落地还想听个响儿。
作为朝臣,上朝奏议,自是希望自己所言所论,能得到赏识认可,但小皇帝是个中庸的,有宋溪亭压着,便是认可丁派官员的献策,也不会大肆夸赞表扬,朝臣们也多是文雅含蓄,在金銮殿上也不会直接表露。
独独那只胖橘猫特立独行,她欣赏认可你,便会十分明显的表现出来,也因为她是静王最宠爱的猫,静王也是纵着宠着,没有阻拦过她。
这让这些丁派官员十分受用,有一种间接压住了溪派官员气势的感觉。
之后,两派官员还会比较胖橘猫给对方势力拍了多少次猫爪,暗自较劲儿,自然这是私下的话。
眼下,朝臣们瞧着梅雪嫣唉声叹气,不由注意力也分着过去,看完小猫咪,目光便有些灼热地看向宋溪亭。
明晃晃地怀疑宋溪亭是不是虐待他们可爱的小猫咪了。
可联想着先前宋溪亭对这只猫价值的评估,又觉不太像。
这事兴许有另外一种可能——
小猫咪不喜欢宋溪亭。
丁派的官员自是不可能傻到冲上去质问静王,但眼神中蕴含的怀疑谴责让宋溪亭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宋溪亭下了江南。
田巡受重伤一事,宋溪亭本该立马去江南调查,但不巧的是,西边的邻国漠国突有使臣来访,漠国是一边陲小国,但矿产丰富,这些年也算是被北梁武力镇压,所以不敢造次。
宋溪亭留下来应对漠国使臣,乃是因为漠国有专属的漠语,这种语言生僻难讲,整个北梁也就宋溪亭会,所以,宋溪亭耽误了一段时日,才动身前往江南,调查田巡受伤一事。
自然,梅雪嫣也被拎着后脖子一起去了江南。
只是,宋溪亭眼下并不高兴。
他目之所及,能看见梅雪嫣将猫猫头探出了马车窗,一个劲儿地往后看。
【程听也跟着我们去江南耶!】
程听是丁派朝臣要死要活加上去的人,一来江南富庶,宋溪亭势力已然庞大,若是再有什么金钱助力,为其铺陈造反之路,岂不是更为有利。
二来,程听也算是知晓田巡案子的人,丁派朝臣是想让程听过去盯着宋溪亭,免得他借着此事,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放在丁派官员身上。
不过,即便丁派朝臣要死要活,宋溪亭不想带,依旧可以不带。
但想到田巡,宋溪亭还是难得允了一次。
快马行进江南,约莫得有个七八日。
这几日,宋溪亭依旧十二时辰不离梅雪嫣,可梅雪嫣满脑子都念着程听。
【程听跟着我们来了江南的话,那我女儿女婿那边该怎么办?没有程听观测天象,他们打仗还能顺利吗?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啊。】
梅雪嫣心底闪过些许不安。
宋溪亭抿唇,从暗屉里拿出一张信纸,提笔一挥,墨迹还未干之时,他抱起梅雪嫣看向那张纸。
梅雪嫣还在想程听和女儿女婿的事,冷不丁被宋溪亭抱起,愣了愣。
猫眼盯着宋溪亭指尖那张信纸,纸上写着——
【宋溪亭】
【宋溪亭干嘛要写自己的名啊,是在教她认字吗?】
梅雪嫣有些不解地看向宋溪亭,却见宋溪亭抿唇不答,将那张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放在矮桌上后,便抱着梅雪嫣,微微阖眼,像是在小憩。
只徒留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