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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观星:……

他用发抖的手握紧了茶杯,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周景元这人果然冷酷无情,连亲爹的命都不在乎。

虽说这一年他们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但要是某天这位殿下心情不好,还不是想杀他就杀了。

于是乔观星生硬的转移了个话题,尝试让周景元知道他很有用。

“殿下,我昨晚夜观天象,测算出未来几天暴雨将至。”

周景元看他一眼,喝了口茶,没说话。

“还、还有,我还知道雨路南移,可解南下百姓苦旱之忧。”

殿下继续喝茶。

乔观星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把知道的都说了一遍,见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只好有点失望的垂下眼睛,小声道:“殿下,我真的和那种装神弄鬼的国师不一样。”

“哦。”

周景元终于放下杯子看他,那双漂亮到凌厉的眼睛微微眯起,但对视以后又不太自然的偏过了头,顿了顿才问道,“你如果真的能测算落雨降雪,起雾结霜……”

“那有没有算出来出来我、我对你……”

殿下这么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后半句。

乔观星殷勤的去问,“什么,您说。”

但最后却被这人带着怒意揉了把脸颊,“算了,什么也没有!”

又什么也没有了,好吧。

乔观星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悄悄抬眼观察这位莫名其妙不高兴的太子殿下。

嗯,看来真的是生气了,耳朵都气红了。

想着自己藏下的小金库,乔观星又叹了口气,周景元这么阴晴不定,果然,他还是想办法离开皇宫好了。

第2章 初遇

周景元第一次来到司天台,是在去年秋日。

那时乔观星也才初来乍到,对宫里的事一知半解,清早见整个仙园都忙忙碌碌不免好奇,打听之下才知道太子殿下要来。

隔着园中的山石与人群,他远远遥望,见周景元一身玉白色的蟒袍,清冷矜贵,好似天上的仙人,让人一眼就心生好感。

只不过……他有点疑惑的皱了下眉,怎么仙园这群大仙同事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神情啊?

要知道,这些人真本事没有,但溜须拍马可最是擅长,宫里哪位嫔妃贵人路过仙园,都能给人一顿奉承。

太子殿下这等身份,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还都战战兢兢不敢向前?

在太子身前引路的太监小全子朝仙园几个高品级国师弯腰行礼,捏着尖嗓子问,“诸位大人,为殿下准备的祈福之地在何处啊?”

几位大仙捋捋胡子,表面超然淡定,实则像扔烫手山芋一样遥遥一指,“司天台筑有高塔,更显得殿下心诚,在那里祈福最好不过。”

周景元朝司天台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迈步向前,对他来说,整个仙园都是一样晦气,随便待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差别。

乔观星:???

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人就要来司天台?怎么没人提前通知过他?怎么他就要莫名其妙会见国家未来元首了?

茫然的朝周围同事看过去,但乔观星只收获到了无数个同情的眼神。

他心里沉了沉,不会吧,那小太子看着光风霁月的,应该不会很可怕……吧。

推开司天台院子的门,周景元没让侍从进,自己踏步走了进去。

院中的相风铜鸟是乔观星前几日才琢磨着做好的,崭新,凉风微动,鸟身就跟着轻转,喙中衔着的铃铛叮铃作响。

妖物。

周景元在心底冷哼一声,转过眼去不再看,眉间冷意更重。

要不是他那位好父皇,他这辈子也不可能踏入这里一步。

皇帝信仰仙术长生之道已久,从周景元有记忆开始,宫里便乌烟瘴气,各路牛鬼蛇神来来去去。

前些日子,皇帝旧疾加重,却不召太医只召仙师,又是画符又是驱邪,最终得出了个福泽薄弱的结论。

皇帝大惊后思来想去,把周景元一道圣旨召进寝宫,说什么:“太子为潜龙,有天子龙气加持,若是去仙园为朕长跪祈福九九八十一天,定能消灾解难。”

周景元简直要把腰间的玉佩捏碎,忍着怒意领了旨。

太子殿下嫌这种事不光彩的很,便没让身边人跟着,平时在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都知道他恨透了鬼神之事,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小心翼翼把他送到了司天台,便先回了东宫。

而另一边的乔观星则被那几个高品级国师留下,讲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未来八十一天,这位太子爷都要在他的司天台祈福,而他,落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伺候这位殿下。

无缘无故增加了工作量的乔观星很郁闷,垂头丧气回了司天台,推开自己的院门却没见人。

司天台虽说是个小院,但也高塔池塘树石草木一应俱全,只多了周景元这么一个人,乔观星一时还真找不到他在哪儿。

若是祈福,那应当是在高塔之上。

乔观星本着与未来上司打好关系的理念,端了盘点心打算上去和这位太子殿下见个面。

司天台的高塔是木质结构,约有十几米高,顶端是四柱支撑起的亭子,檐角斜飞,斗拱彩绘,远处看气势磅礴,是整个仙园最高的建筑。

精巧设计的楼梯旋转向上,到了塔顶,风掀起层层纱幕,隐约能见到周景元站在栏杆前,长身玉立,栏杆外远处的云雾翻腾,衬得这位殿下好似仙人。

乔观星刚准备走过去,就听见仙人开口

“待孤登基之后,定要把这园子一把火烧个干净,什么神神鬼鬼的都杀了,一个不留!”

“啪嚓。”

乔观星手里的盘子掉地上,点心也摔成了渣渣。

很好,他闭了闭眼,心想怎么会遇见这种事,明明还没来得及开始打好关系,上司就想直接把他杀了啊。

眼前的帘幕被周景元皱着眉一把拉开,他看了看欲哭无泪的乔观星,又看了看地上的盘子残骸,眉目间怒色更重。

太子殿下冷声发问:“你是何人?”

“我叫乔观星,是……司天台的钦天国师。”

乔观星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混过去,他本来就比周景元矮上半头,这下还一副要把头低到胸口的模样。

“但、但是殿下,我不是什么神神鬼鬼!”

他又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对人发誓,一双猫眼睁的圆圆的,隐含着期待的神色,看起来亮晶晶,“我真的是靠测算预告天气。”

殿下您相信我啊!我真的和您一样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者!

“哦。”

但周景元只是瞥了他一眼,冷嘲道,“这园子里的每个人都说自己有真本事,你这话孤从小听到大,省省吧。”

啪嚓。

又是一声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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