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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还是没消气,更不可能放心,她杂乱的呼吸显然昭示着她混乱的思绪,她说:“沈峤青呢?沈峤青在哪?你让他一起住进去。”

周念:“……”

周念摸摸鼻子:“你不是不喜欢沈峤青吗?你怎么突然提起沈峤青啊?”

妈妈不得不承认说:“他虽然是个神经病,不太正常,但是的确是二十四小时,所有心眼都扑在你一个人身上。一丁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注意。换你哥去都不可能那么全方位无死角地照顾你。”

“你让沈峤青也去,那我可以批准。”

“唔。”周念说,“他在的。”

妈妈这才同意了。

周念挂了电话,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没想到他这个讨厌沈峤青之际的妈妈有一天还会夸沈峤青可靠——假如那称得上是夸奖的话。

一转头,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就站在他身后。

背对着光,唯有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格外明亮。

周念:“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沈峤青高兴得双颊绯红,他摘取重点说:“我听见了,你妈妈夸我是神经病……哦,我不是说我是神经病,反正,你妈妈好像没有那么讨厌我了。”

周念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那是夸你吗?傻啊。”

习惯性地做完这些动作以后,周念瞥见坐在客厅眼观鼻鼻观心的司医生,收起了手。

实在是有点尴尬。

这一举动有点像是打情骂俏。

他们是来干正事的,怎么可以在外人这样不成体统,不是让人笑话吗?

估计司医生是看到了。

司医生装成没有看到,起身拿着笔记本电脑,作势要离开,客气地问周念:“我可以使用你给我安排的房间了吗?我还有一些病人的资料要整理。”

周念连忙说:“可以,可以,你还要工作啊?”

司医生的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忧悒:“起码比什么事都不做,在那担惊受怕要好多了。我想尽量不耽误工作。有很多病人都需要治疗的。”

周念:“你真是位好医生。”

司医生轻轻地晃了下脑袋,也不知是不是在摇头,说:“那我先去工作了。”

周念:“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司医生:“谢谢。”

司医生一走。

沈峤青马上黏上来,一副很想跟他贴贴,但是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所以不敢扑上来,只敢站在边上对着他流口水的傻模样。

周念指着他的鼻子警告说:“住进来就住进来,不准对我动手动脚,半夜不可以来我的房间。”

沈峤青一下子蔫儿了,老实巴交地说:“你不准,我哪敢啊……”

周念想想也是,给沈峤青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的。

周念又说:“你不觉得臊,我还觉得臊。在司医生面前,不,在这栋房子里的时候,你给我克制一点,不可以露出这么痴汉的样子。你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好吗?”

沈峤青“哦”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沈峤青问:“那我可以再给自己做家务的同时,顺便把屋子打扫打扫吗?比如做饭,洗衣服什么的。”

周念:“你洗你自己的衣服,不用帮我洗。饭……饭我问问司医生,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做三个人都够吃的饭菜,也不是不可以。”

沈峤青一听到又要让他这个职业家庭主夫上岗,瞬间精神奕奕,我这就去问司医生。

周念都没拦住。

他看到沈峤青去敲了司医生的房门,跟司医生说了两句,司医生起初眼睛里写着不想麻烦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又点头同意了。

次日一早。

周念起床,沈峤青已经准备好了三个人的早饭。

用的三套碗筷。

司医生的跟周念的分开。

开玩笑。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绝对不能看到周念跟别人吃一个碗里的菜。

用公筷也不行。

第176章 优越感180

司医生很快近距离地感受到了沈峤青这人病得到底有多重。

即便是在这种有所收敛的情况下,还是能够感觉出来沈峤青有多么的痴汉。先前他已经听过周念的叙述,结果见到实际情况,才发现他的想象还是低估了。

沈峤青对周念的照顾堪称无微不至。

他打扫起家务来那是最专业的水平。

开玩笑地说,司医生觉得要是沈峤青以后不当演员了,或许可以开一个保洁公司或者家政培训公司,只需要传授他照顾内务的经验,一定能够大赚一笔。

他几乎是全身心地在为周念的生活而服务,并不考虑自己的需求,更无暇去关注别人。

司医生很明确地知道,当他来诊所上班时,沈峤青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地坐在外面,并不是出于正义之心,而是为了协助周念。

又或者说,这是周念的愿望。

有时,周念还在警局没有回来。

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气氛会有点尴尬,司医生想要缓解氛围,主动跟沈峤青搭话,表示可以在空闲时间也跟他聊聊,来解决他跟周念之间的问题。

然后被沈峤青拒绝了。

沈峤青先是问:“收费吗?”

司医生:“不收费。就当朋友之间的闲聊怎样?”

沈峤青想了下,还是拒绝:“我现在对你没什么信任心。毕竟你自己精神看上去也不是很正常,你得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

这让司医生有些羞赧,所以他要跟病人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不能让病人发现自己的隐私,失去了对医生的信赖感是在治疗中最为棘手的问题之一。他摸摸鼻子:“医者不自医。这种事,往往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旁观者却能够看清。”

沈峤青若有所思,说:“我之前曾经出演过一部电影,内容就是一位病人爱上了医生。司医生,你也是在被你的病人所困扰着吗?”

司医生摇摇头,轻轻笑了笑,他把双手都放在桌面上,十指松松交错,忧郁地说:“我、我不知道。”

沈峤青认真地给出自己的建议:“我觉得你应该跟周念坦白,说得越清楚越好,这样才能够让他真正的帮助到你。”

司医生心想,这样我也能早点从周念的身边滚开,对吧?

他实话实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从理论上来说我应该是知道的,可是我就是不知道,像是大脑里有一层隔膜把这一块记忆给包裹起来了,应该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我忘记了是谁在伤害我。事实上,在我回国之前,我完全忘掉了这件事,是这两年才发现的。起初我还以为是最近认识的人,后来我才慢慢地意识到,应该是以前认识的人。只是我记不起来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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