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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的眼睛,朝时景舒眨了眨,“但是...”
后者眉头一挑,猜道:“是信纸上的那块刮痕?”
“队长你怎么都知道。”唐莹莹小声嘀咕着,从身后抽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陈玉茹写在信纸内侧的那行字,字的上方,留有一小块用小刀刮去的痕迹。
“这里曾经写过几个字。”唐莹莹指着那块刮痕
“技术那边修复了残留的墨迹,最后得出了‘武洋市医’这几个字。”她将这几个字念得格外慢,“武洋市是临海的二线城市,‘医’这个字指代性又太强。”
唐莹莹自觉论断地无比正确,信心满满,“结合陈玉茹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寄出的这封信,那时的武洋市只有一家市级医院,所以我们怀疑,她当时想要写下的,应该就是那家医院的名字。”
时景舒伸出手,唐莹莹自觉地将医院的资料呈了上来。
资料是小刘整的,他站在一旁,快速地给时景舒讲述着这家医院的情况。
在介绍到历任院长时,资料上,一个男人的名字被用红笔圈划了出来。
陆斐然,于1989年至2002年担任武洋市医院院长,2002年因意外去世,享年38岁。
时景舒看到这个“陆”的姓氏,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姓氏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陆晨元”,而2002年...
“队长,零二年刚好是兰法医被接到荷兴镇的年份。”小刘的声音传来,“你昨天还跟我们说过,要多留意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小刘把陆斐然的资料找了出来,时景舒一把接过,动作中带着一丝急促。
陆斐然,1964年出生,24岁时与一名名为柳瑶的女子结为夫妻,33岁喜获一子,38岁时与妻子因被歹徒入室抢劫身受重伤,抢救无效身亡,其子在之后离奇失踪。
时景舒在看到“陆晨元”三个字时就定住了,年龄和名字都对得上,这个陆斐然...极有可能就是兰天的亲生父亲。
小刘将当年的报道和寻人启事打印了出来,上面,陆斐然夫妻俩和孩子的照片清晰可见。
小刘面露纠结,道:“这个叫陆晨元的孩子,年龄和兰法医相同,而且我看这个照片,和兰法医也挺像的。”
“不吧,我觉得不像。”唐莹莹反驳道:“兰法医那么瘦,这小孩儿脸圆圆的,笑得眼睛都要没了,怎么可能。”
不论小刘二人怎么说,时景舒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心里就已经有了判断。
体形会变,神态会变,但那五官的样子,分明就是缩小版的兰天。
时景舒伸出手指,在男孩肉肉的脸蛋上蹭了蹭,心想,原来兰天小时候是个小胖墩,连酒窝都快要看不出来。
时景舒的嘴角刚扬起一个弧度,随即便想到了兰天现在单薄的样子,眼中的笑意瞬间散去了一多半。
小刘和唐莹莹在时景舒来之前就在讨论关于这个孩子究竟像不像的问题,小刘坚持己见,在于向阳拦下唐莹莹后,继续朝时景舒说道:“队长,既然陈玉茹和这家医院有过渊源,那陆晨元最后到了陈玉茹那儿,倒是也...”
“好吧,也不是那么说得通。”小刘惆怅了,“而且,我查了陆斐然当年的交友圈,并没有发现有陈倩如或是陈玉茹这号人。”
如果陆晨元真的是兰天,那他是为什么会在父母死后离奇失踪,又是怎么去到了荷兴镇,最终和“毫不相干”的陈玉茹生活在了一起...
小刘想不通,但是他却坚信,陈茹玉不是无缘无故在信中写下了那所医院的名字。
虽然名字还未写完就被她刮去,但对于一封家书,陈玉茹在下笔的时候,应该也是想传达些什么吧。
小刘的所思所想都写在了脸上,时景舒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解惑道:“孤身在外,身陷囹圄,陈玉茹写下后又迅速后悔的东西...应该是她所在的位置。”
如果信封里藏起来的秘密没有被“外人”发现,陈玉茹在落笔的那一刻,最想做的,应该是向家人求救吧...
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放弃,并用小刀将字迹细细地刮了下来,换作了一句“珍重”。
一笔十五万的巨款,彻底结束了她与家人最后的联系。
“陈玉茹写信时是1980年左右,那时的陆斐然恐怕还在上学。”时景舒分析道:“但医院的上一任院长姓柳,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柳瑶亲人,陈玉茹不一定和陆斐然有交际,但她和柳瑶或许早就认识。”
他不好说为什么兰天最终会到荷兴镇生活,但相比之下,他有一件更加在意的事情...
“小刘,你去查一下陆斐然夫妻生前认不认识一位姓秦的人,...不对,也不一定姓秦。”时景舒顿了一下,改口道:“整理一份他俩生前详细的资料,尤其是和什么人有过来往,得罪了什么人,这方面越细越好。”
秦星阑要找的人是“陆晨元”,而兰天只在五岁之前短暂地用过这个名字,秦星阑和兰天之间的恩怨,只能不断向前追溯...
小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时景舒又给唐莹莹和于向阳分析了一下手头的工作,等三队几人各自忙碌起来后,时景舒就前往了专案组。
凌晨四点,从海关秘密押运回来的男人终于抵达了东城。
王宏胜不到六点就进了审讯室,一待就是四个小时。
男人最初死咬着不肯承认,但在王宏胜的多次施压下还是松了口,将他知道的情况交代了个干净。
包括另外两个未被发现的海关口,其他几家“供货”公司的名字,“货物”的数量以及最终流向...
拔出萝卜带出泥,层层追查下,运输这条线迅速被斩断地七七八八,距离彻底清除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专案组的第一步——切断对外路径,把案件控制在国内的目标已经基本达成。
至于那些早已经被运至国外的孩子,外交部门正在尽全力与当地政府取得沟通,不惜一切代价查明那些孩子们的下落。
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配合调查需要提供当地的诸多信息,部分国外政府对国内警方所说的“贩卖组织”持怀疑态度,在沟通上始终有些回避。
为了能找到那些被拐儿童的去向,时景舒目前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寻找一份证据。
一份足以证明这是个在多国扎根,极端庞大的犯罪组织的证据。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专案组的人和时景舒已经逐渐熟了起来。
时景舒和另外一人将目前掌握的线索梳理了一遍,可不论是CINO最终交出的几份模棱两可的客服对话,还是兰天自述药厂地下的外籍实验人员,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具有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