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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前,秦星阑曾秘密在黄龙区投了一笔钱,资金受赠人是一家私人医院的老板,而那个老板,恰恰和药厂周遭的土地开放商是多年的好友。”更不用提,还有那些刻意留在秦星阑办公室里的少量毛发,和这具极为相似的尸体...

众多证据都足以表明,秦星阑在此次事件当中,绝不仅仅只是一个被绑架的无辜受害者...

“可是,这是为什么啊?”兰天难以置信道,“他引来警察,是要出卖这个地下实验室吗?”

时景舒摇了摇头,“虽然地下实验室暴露了,但是关键的资料和人员早早就被转移到了别处,要不是那批在火葬场截获下来的尸体,恐怕我们并没有办法对这件事情进行定性。”

如此说来,兰天就更想不明白了。

时景舒看着兰天困惑的样子,有一句话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不论秦星阑是想放弃这个据点,还是想诈死消失在公众视野,他所能选择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拖兰天下水。

那么多的警察,为什么,他偏偏选上了兰天。

时景舒能感觉到,秦星阑从最开始见面就对兰天的态度很不一般,他以前总习惯把事情想得复杂,但如果,简单点来看...

如果秦星阑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兰天这个人呢...

时景舒又想到了那个名字,“陆晨元”。

秦星阑假借人口买卖案,出现了他们的视野当中,那他是否也会是寻找“陆晨元”的人之一...

时景舒犹豫了,原因是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如果有人告诉他,秦星阑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单单是为了针对兰天,他只会觉得对方是疯了。

更遑论,兰天最后的逃跑,背后也有秦星阑的助推。

时景舒在心底重重打了一个问号,过了一会儿,问道:“那天下午,你在咖啡馆里见到秦星阑之后,他都和你都说了什么?”

被人欺骗的滋味并不好受,兰天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但经时景舒这么一说,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又断断续续出现在了眼前。

原本,他就是想回去后和时景舒说这些事的,但没想到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兰天努力强迫自己回想秦星阑说过的话,随后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了时景舒。

从秦星阑到爷爷家小住,到不慎走失,到意外流落救助站,到最终逃跑...

兰天一股脑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时景舒,他这会儿状态很糟,根本无法分辨当初秦星阑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时景舒听完,在心里过了一遍,随后问道:“他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听到时景舒的问法,兰天苦涩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恐怕又一次被秦星阑骗了。

果然,时景舒告诉他,如果秦星阑的父母真的在当地报了警,配合着警方的大力搜寻,风头正盛之下,救助站是不可能在市里举办慰问活动的时候,冒险放秦星阑出来。

兰天低着头,感觉脸上火辣辣地,原来一开始,秦星阑放出的诱饵就是假的,是他急于寻找证据,轻信了他人,才闹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

“别多想。”时景舒揉了揉兰天的头发,将人楼进怀里,轻轻道:“是我找上的秦星阑,是我轻率在先,连累了你。”

兰天不同意时景舒这么说,两人争来争去,最后一人争了一半的错。

有错在先,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挽回这个错误。

既然秦星阑喜欢做局,身为局中的人,他们定然要奉陪到底。

......

回医院的路上,时景舒给施文远打去了电话,要求对方帮忙查一下从宋山家中带回去的那本笔记,不论是字迹还是照片,看看是否存在作假的可能。

他和兰天回荷兴镇的那次,完全是心血来潮,按道理不可能会有人提前预知。

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对笔记的真实性产生质疑。

但现在,如果秦星阑有问题,那指引他们找到秦星阑的这本笔记,也有极大的伪造概率。

时景舒专注地打着电话,兰天咳了两声,不太舒服地将之前打湿未干的衣领扯了两下。

刚才在房间里想着事情,倒是没什么感觉,上了车后,他就感觉浑身一阵阵地发冷。

他抱着双臂,靠在座椅上将自己缩在一起。

眼前的事物逐渐变暗,兰天呼吸急促,不自觉地陷入了昏睡。

梦里,秦星阑变成了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用古怪地声音向他发出嘲笑。

他想要争辩,却怪物捂住了口鼻,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在极小的缝隙中艰难喘息...

...

晚上九点,时景舒将温度计从兰天的衣领中取了出来。

39度1。

时景舒看着那个1,狠狠地不满起来。

退烧药像是个废物,几个小时才降下去0.5度。

病床上的兰天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干燥,去了趟警局,好像把昨晚养回来的那点精气神一次性消耗了个空。

自从六点多被时景舒叫起来吃了点东西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时景舒看了看表,又给兰天换了个退热贴,刚准备进行今天的换药活动,就收到了施文远打来的电话。

“喂?你猜对了一半,宋山笔记上的字迹确实是伪造的,但是照片不是。”

“那张秦星阑小时候的照片,没有发现合成痕迹。”

第98章 专案

时景舒拿着电话走到了病房门外,那头,施文远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当我们傻啊,那些照片,在用AI模拟人像的时候就已经查过了,都是真实拍摄的照片,虽然时间各不相同,但地点都是一样的。”

施文远嗤了一声,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当初根本就没有对这些照片起过疑。

时景舒想到一点,问道:“那张照片,能确定是秦星阑小时候么?”

施文远:“基本可以。”

虽然照片上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但有秦星阑现在的模样做参考,通过对比,基本可以认定两人为同一人。

时景舒陷入了沉默,如果照片的拍摄地点都是在荷兴镇的救助站,那就说明,秦星阑小时候是真的去过那里。

时景舒回忆起照片上男孩整齐的穿着,望向摄像头只有不解,没有畏惧的眼神,不禁想到,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那里的?

那时的秦星阑只是个孩子,是谁带他去了救助站,他和那个人又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施文远夹着手机,听时景舒半天没说话,吹了声口哨,道:“诶我说,小兰天怎么样了,你们几个,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时景舒像是没有听到施文远的话,半晌后开口道:“那本笔记呢,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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