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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三十几个小时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一小时,每一分钟,他心里的不安都在无限放大。

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临界点,下一秒,便会有更痛苦的情绪汹涌而至,将他再一次抽空。

孟云轻叹一声,想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局长派他过来,就是盯着时景舒让他别干傻事。

他一巴掌糊到时景舒的肩膀上,半是威胁地说道:“老实待着,别逼老子把你拷在车上昂。”

时景舒嗤笑一声,侧过身没再理他。

就在两人交谈间,遥遥的前方,一辆封闭箱式皮卡车在夜色中悠悠地驶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朱兴朝兴奋地打来电话。

“时队长!抓到了!”

“我们控制住了对接的三个人,还找到了六具尸体!”

“尸体的样子...有些不好说,你快过来看看吧。”

时景舒二话没说,连忙发动车子,朝火葬场开了过去。

挂断电话前,他依稀听到朱兴朝嘀咕了一句话。

“嘶,这尸体,怎么还被缝合过...”

作者有话说:

我好菜啊为什么还没有见面,下章不见面我直播删号呜呜呜

第90章 缝合

凌晨三点。

火葬场内的两名接应人员和皮卡车司机已经被警方完全控制了起来,面对着现场的一车尸体,三人根本无从辩驳,哆嗦着向警方交代了实情。

大约六七年前,原本快要倒闭的火葬场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在巨额的金钱诱惑下,他们几个嘴比较严的员工开始秘密地帮客人处理着一些无名尸体。

他们隐约知道自己这是在犯罪,但人又不是他们们杀的,况且,他们从来没有拿过这么轻松的钱。

白天多烧一个炉子,便能拿到好几万。

他们心照不宣地,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不以为意...

最早,他们一个月只需要处理那么一两具尸体,但最近两年,尸体运送的频率和数量却越来越多,而且尸体的模样...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他们当中有人已经怕了,但事已至此,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老板给他们加了钱,甚至请他们每个人都到焚化炉里“感受”了一下...

今夜,突然被一群警察包围时候,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惊慌多一些,还是解脱多一些...

经几人交代,运送尸体的车基本上是夜里两点半出发,三点半返回,也就是说,在药厂有所察觉之前,留给警方的,只剩下了不到半个小时...

在时景舒和孟云赶到现场后,参与抓捕的小刘便将情况告诉了二人,“...事情就是这样,火葬场的老板和他们的另一个同伙,朱队长已经派人去抓了。”

“不过在药厂门口看守的兄弟们说,刚才并没有见到有车辆出来,所以今天这辆车,恐怕不是直接从厂子里出来的。”

“时队!”朱兴朝大半夜地依然精神十足,跑了过来,道:“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去药厂?”

虽然很不得立马破了工厂的门,但时景舒还是道:“先等等,问清楚具体位置。”

通过他下午时的观察和小刘刚才所说的话,他怀疑,药厂当中一定存在着某个另有出口的隐蔽空间。

这个空间要么藏得很深,隐匿在他们今天看到的三栋建筑中,要么...甚至根本就不在厂区。

藏匿兰天的位置,和药厂藏匿这些尸体的位置,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孟云快步走到皮卡车司机跟前,踹了他一脚,“说!尸体是从哪里运上车的?”

“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司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看不清脸,“我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在门口开的车,里面那些...都是厂子里的人装的,我只负责把车开过来啊,警察同志,车里、车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司机拽着孟云的裤子,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时景舒没兴趣听孟云骂人,朝朱兴朝道:“走,带我去看一下尸体。”

“好。”朱兴朝连忙走在前面引路。

不远处,在火葬场院内的水泥路上,依次摆放着六具状貌诡异的尸体,黄龙区的法医正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地蹲在一边。

来的路上,时景舒不是没有想过,一家制药工厂频频闹出人命,跃入他脑海的第一个词语就是试药...

但当他真正见到尸体的一瞬间,便彻底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想法。

这六具尸体四男两女,浑身赤裸,死状各不相同,但显然能看出生前曾遭受过虐待,甚至身上还被刻下了一些侮辱性质的话语。

时景舒一一掀开尸体身上盖着的白布,越看越觉得心惊,最后,在看到一具刚死亡没多久的男性尸体后,他明显感受到了心脏处传来的震动。

原因无他,这具尸体的样子实在让他无法不多想。

他看得出来,这具尸体曾经被恶意剖开过身体,但在此之后,又有人将那些原本不规整的刀口,尽量整齐地缝了起来...

会去做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针线不合适,针脚不像他往常缝的那么漂亮,但是,时景舒还是一眼就认定,这是兰天所为。

只有兰天,才会在身处危险的情况下,依然努力地想要还死者一份尊严。

确定了兰天还活着,时景舒心里最大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但看着眼前这些死状可怖的尸体,他又逐渐忧心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想让兰天经历这些,但事已至此,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将人从药厂里救出来。

时景舒转向一旁的法医,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法医从朱队长的态度上大致猜出了时景舒的身份,配合答道:“不太好说,但是...”

他向时景舒展示了几具尸体手臂上的针孔,又指了指那具无臂死者肩胛处黏着的动物毛发和一些碎肉组织,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看法,“凶手很有可能是在利用他们做某种研究。”

“能大致判断第一现场在哪儿吗?”时景舒道。

“这...”法医面露难色,“只能初步确定是在室内,其他的...”

“那你过来。”时景舒打断了他的支支吾吾,快速道:“看一下这具尸体,能不能看出什么?”

时景舒彻底掀开了那具被缝合的尸体上的白布,法医不敢怠慢,连忙换了双手套,蹲下仔细地看了起来。

可看了没两下,法医便长长地“嘶”了一声,随后脱口而出:“这个手法...完全就是同行啊!”

“不过缝合用的针和线都不对,中途断了好几次,都很好地补救回来了。”法医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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