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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天话音一顿,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时候他还在读大三,刚上完一节解剖课,就收到了时景舒发来的消息。
荷兴镇丢失了一批档案,其中就包含有他外婆的那份。
外婆的死亡一直是横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也是促使他走上法医道路的缘由。
他没有犹豫,当即决定想要回去看看,却被时景舒以人多不方便办事为由,留在了学校。
他将外婆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时景舒,亲自把人送上了前往荷兴镇的车,一天后,却收到了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
他外婆的档案并没有丢失,并且,那几份遗失的档案也已经全部被找到。
这一切,只不过是一起乌龙事件。
虽说有些遗憾,但他却丝毫没有怀疑过时景舒的话。
此刻,时景舒突然提起霍飞,让兰天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件事,他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说...”
时景舒注视着兰天的双眼,下定决心承认道:“五年前,我的确是骗了你,你外婆的档案的确遗失了,甚至到现在,都还一直没有找到。”
兰天一点一点地睁大了双眼。
“五年前,我并不是着急要来报道才提前离校的,也并不是因为实习忙,一直不和你联系。”
“之所以疏远你,是因为我那时...一直处于被人监视的状态。”
时景舒的声音低沉沙哑,向兰天讲述了一个他不曾了解的过往。
...
五年前,时景舒刚接到东城市的实习通知,远在荷兴镇的霍飞就给他发来了消息,说是荷兴镇警局遗失了部分档案,其中就包含有兰天外婆的。
霍飞是个颇为热心肠的学长,两人在校时关系就一直不错,毕业实习时,霍飞恰好分到了兰天的老家,时景舒惊喜之余,就托着霍飞帮忙留意一下兰天外婆的案子。
档案遗失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有趣的是,盗窃者用的是警局内部的门禁卡,简直是悄无声息地就取走了部分档案。
有目的、也有计划...
如果时景舒没猜错,盗窃者的目标应该只是其中的某一份档案,至于其他偷走的那些,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他知道兰天有多看重外婆的案子,那时他和霍飞一个刚毕业,一个实习刚满一年,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任何的调查权限,两人凭着自己的猜测,就瞒着警局,自己私下里展开行动。
他几乎是刚到荷兴镇,霍飞就带着他去了兰天外婆的家。
那是一栋老式的矮房,房门上的锁在几天前就已经遭到破坏,屋子里有明显的翻动痕迹,两人逐渐警觉,但让时景舒更感意外的是,屋内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兰天的物品...
“你在那间房子里生活了十几年,如果不是刻意地遮掩,怎么可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时景舒看了一眼兰天。
“我和霍飞约好第二天再到警局见面,但没想到...我们早已经被人盯上了...”
作者有话说:
太长了,拆了两章
第74章 五年
第二天,他不到七点就起了床,从宾馆到警局,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跟踪着他。
霍飞的电话打不通,他在警局门外一直等到将近八点,才得知霍飞出了事。
他匆忙奔向霍飞租住的出租屋,那里拉着警戒线,已经被警方包围了起来。
没有警官证,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警院学生,现场进不去,他只能够远远地看上几眼。
地上的一大片血迹骗不了人,基本上已经达到了致死量。
惊愕中,他很快就被当做无关人员赶走,回宾馆的路上,他反复思考着这两天发生的事,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我准备先想办法打听一下霍飞的事情,但没想到,我刚一到宾馆,里面早已经有人在等着我,混乱中,那些人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陆晨元’的人...”
说到这儿,时景舒留意了一下兰天,对方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却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从宾馆逃出来后,我没有选择,立刻就返回了学校。”
在荷兴镇,他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异乡人,那些人想要对他下手实在太过容易,只有回到首都,回到警院,那些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作为公安的最高等学府,警院庇佑着自己的每一位学生。
时景舒对他们那时的莽撞深感后悔,“我和霍飞先后出事,不用去想,一定是和那个‘陆晨元’有关,也可以说,是和你外婆的案子有关...”
那伙盗取档案、闯入陈玉茹家中的人,和在宾馆中同他交手、逼问他是否认识“陆晨元”的人,应该是同一伙的。
“这个陆晨元和你的外婆应该有些关系,他们或许只是想在我俩的身上,找到有关陆晨元的线索。”
时景舒又看了一眼兰天,顿了一下道:“回去的车上,我借用了别人的手机,为了避免你担心,我骗了你...我骗你说你外婆的档案没有问题,让你安心待在学校。”
他知道,那些人很快就会找上他,所以回到学校后,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收拾好行李后就提前来东城报了道。
所有人都觉得他走的仓促,但只有他知道,他是在尽最大的可能,保护着某个人。
这个人的名字可以是兰天,或许,也可以是他们口中的“陆晨元”...
时景舒下意识观察着兰天,在陈玉茹家中,有关兰天的痕迹明显被遮盖掉了。
那伙人废那么大力气一直在寻找的人,和陈玉茹努力想要遮掩的人...
这两者之间,怎么看都存在某种程度的关联。
但是为什么...兰天似乎对“陆晨元”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时景舒皱了皱眉,五年来,第一次对这个猜测产生了质疑。
直到兰天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他揉了揉兰天的头,继续刚才的话,“我和霍飞都已经暴露了,所以,我不想再让你卷进来。”
他太过于了解兰天,如果真的让兰天知道了实情,他是绝对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学校的。
那伙人是亡命之徒,兰天对上他们,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陈玉茹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抹去兰天的踪影,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再把人送回去...
“我和你的线上交流并不多,那段时间总不回你消息,是手机在被监听。”时景舒说得轻描淡写,“后来...他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慢慢地,围绕在我身边的东西,也就陆续撤了...”
时景舒三言两语说得简单,但兰天知道,过程肯定要比时景舒说得要艰难得多,他一点点地抱住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