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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就好。
可她没被说服,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答案。
福利院里受到侵害的儿童疑似有4名,都处在对两性关系正朦胧的年纪,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不对,但却在一声声的夸奖中放下了防备。
失去了父母的他们,更渴望能得到多一些的关注。
唐莹莹联系了和局里有互助关系的心理诊室,为这些孩子们预约了心理方面的咨询。
她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该凋谢在这么一个地方。
思及此...
唐莹莹止不住地担忧,“队长,小星这么久都没消息,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时景舒很肯定地回答了她。
“他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
......
十分钟后,时景舒和唐莹莹站在了木岩区殡仪馆的安保室里。
两名保安你一言我一语,抢着和时景舒讲述了昨天发生的怪事。
就在昨天,一点刚过的时候,殡仪馆门外来了个奇怪的男孩。
男孩的左眼上捂着块布,应该是半个瞎子,瞪着一只通红的眼睛,气喘吁吁地问他们:有没有一个两点钟要火化的小女孩?
他们哪知道馆里的火化安排,而且根据当地习俗,过了中午十二点,阴气渐盛,都是不太好的火化时间,除却必要,很少有家属愿意过午火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随口嚷了句“没有”,就想把人打发走。
谁知那孩子不依不饶,非要往馆里闯。
他们哪敢让领导瞧见这事儿,推推搡搡地就把那乞丐一般的孩子撵了出去。
谁知道是不是哪里跑来的神经病,殡仪馆不是玩闹的地方,真要闹出点什么事情,他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们凶神恶煞地堵在大门口,硬是呵退了那个不明事理的孩子。
然而怪事就发生在后来。
四点钟的时候,工作人员准备下班,例行去锁停尸间房门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翻找过的痕迹。
很多敛尸的白布都被掀开过,工作人员两腿一软,差点吓疯过去。
殡仪馆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他们思来想去,总觉得和晌午那个疯孩子有关。
殡仪馆占地面积大,后面的墓地还连着一片山头,那疯孩子指不定是从哪里翻进去的,很多白布上都还沾着泥巴点。
管理人员不让他们声张,可上午有片警来过,说那疯孩子杀了人,问他们有没有见过。
外貌特征太明显,根本都不需要去特意辨认。
吃过午饭后,他们合计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如实上报。
“警察同志,我们这也算得上是那什么、见义勇为了吧。”其中一名保安咧着嘴,凑到时景舒面前,“电视上不是都说这种都有悬赏,我们这次,是不是...”
时景舒理都没理他,提着还欲反驳的唐莹莹出了殡仪馆的大门。
监控上显示,小星到殡仪馆的时间是一点零八分。
从福利院到殡仪馆,步行少说也要五十分钟。
看来小星从福利院出来后,是径直来到了殡仪馆。
宁宁的尸体在那时候已经被警方管控,在停尸间里自然是找寻不到。
而小星没有找到妹妹,又会选择去哪里?
时景舒隐约有了个猜测,掏出电话打给了小刘。
回单位的路上,时景舒仔细地回想着那两个保安的话。
有一个地方让他始终都十分在意。
小星在殡仪馆询问的时间是两点。
而宁宁的火化时间,明明是一点钟。
这中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时景舒一下下地轻点着方向盘,黑色的越野车载着诸多的确定与不确定,在快道上疾驰而过。
*
当晚,他们终于找到了小星。
小刘按照时景舒所说,先是找到了小星偷盗过的仓库,以仓库为中心,排查了周围有可能容身的地方。
不可能露天,也不可能沿河...
小星不会带着妹妹住在这样危险的地方。
最终,他们在一处废弃的简易房中发现了遍体鳞伤,已然高烧昏迷的小星。
他蜷缩在房里勉强可以被称作床的地方,枕着一件脏兮兮的大衣,在昏迷中连连说着胡话。
简易房里堆满了近期的垃圾,墙上的粉色卡纸也被污染地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房间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为了抢回这个地方,小星不知道又挨了多少拳头。
小刘赶忙让于向阳联系救护车,脱下外套裹住小星。
把人抱起来的那一刻,他才真实地意识到这个男孩到底有多轻。
好像除了一把骨头之外,什么都不剩了。
小星缩在他的怀里,嘟囔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小刘只听清了其中两个字,心脏就直直坠地发疼。
他试图叫了叫小星,后者却根本不愿醒来。
无法,他只能抱着人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到了医院。
......
时景舒接到小刘的电话的时候,刚刚把车熄火。
小星的眼睛旧伤复发,还需要再做一次手术。
两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小星的情况稳定一些就转来市区。
挂断电话后,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半,时景舒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心里有些空落落地。
将近一整天没有见到兰天,时景舒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里始终没有等到该有的红点。
他不死心地又刷新了两遍,依旧什么也没有,反倒是其他的消息多得快要把屏幕撑爆。
手机的电量还剩百分之二。
时景舒叹了口气,把手机往口袋里胡乱一塞,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唐莹莹非要吃附近那家米线,没到门口就下了车。
这个时间段,局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在。
时景舒独自一人慢悠悠地往办公楼走,盘算着是吃个泡面还是去兰天的抽屉里搜刮些零食。
犹豫不到两秒,他便坏心眼地选择了后者,准备以此来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停车的地方距离办公楼不远,时景舒加快了脚步,还没走到楼下,步子就越放越缓。
办公楼里零星只亮着两三盏灯,其中,就有属于三队的那盏。
这个时间...
时景舒心头微动,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乎是刚一接通,对面就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
“喂?是我。”
“我知道。”兰天的声音是装出来的镇静。
时景舒轻笑一声,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
他仰起头,静静地看着三队那盏亮着的灯。
“在外面跑了一天,我有点累。”听着那边明显急了的声音,时景舒的笑意漫上眼角,继续道:“也有点想见你。”
他假模假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