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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性地加了几个素菜。
只出去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回来时,桌上就多了几瓶啤酒。
“哦?”时景舒眉头一挑,“我猜猜,是哪位小可爱带头饮酒?”
目光在小刘和唐莹莹中间打转时,身侧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是有规定不能喝吗?我不知道…”
时景舒这下是真的有些诧异。
得,还真是个小可爱。
“下班喝倒也不违反规定,就是怎么突然想到要喝酒?”时景舒心下好笑,在他记忆中,可没见过小学弟喝酒的模样。
“呃…莹莹说火锅和冰啤酒比较配。”兰天毫无知觉地把唐莹莹卖了个干净,眼睛亮晶晶的,“现在也不是在学校,我就想着试一试。”
似乎每个男人都会对第一次饮酒抱有期待,兰天也不例外。
时景舒睨了一眼试图隐身的唐莹莹,眼神中透着下不为例的警告,打开一瓶啤酒,掂量着给兰天倒了半杯。
兰天往桌子上放了一包消毒湿巾,给时景舒和自己的餐具仔细擦拭干净。
玻璃杯中似乎半杯都是白沫,无数细小气泡在橙黄的液体中漂浮起来。
兰天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他又把那双明显加长的筷子擦了一遍,伸长耳朵听着桌上众人的谈笑。
除了在蒋教授家外,他几乎没有参加过什么集体进食活动。
对上一次吃火锅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外婆尚在人世时。
他们和隔壁叔叔凑在一个大锅前,在跨年夜对着电视机上的小品傻乐。
面前的铜锅已经沸腾,比当年小木桌上的火锅精致百倍,店员端着一盘盘切好的肉,一边介绍一边放在了架子上。
兰天眼尖,精准地点出几盘,凑到时景舒耳边,“这个肉明明不是手切的,还有那两个肉,也是被冰冻过的,为什么他们说…”
时景舒憋着笑,小声道:“店家应该是太忙了,没事,一会儿这几盘给小刘他们吃。”
兰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学着大家的样子在锅里涮肉。
肉片切的很薄,在煮沸的汤底中过两圈就可以入口。
肉质鲜嫩,配上香辣浓郁的底汤,兰天两眼放光,又夹了一片肉按进锅里。
时景舒一边和几人聊天,一边帮兰天涮肉,两人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火锅越吃越辣,在喝空一瓶冰啤酒后,兰天手里被塞了一盒酸奶。
尽管如此,在众人酒足饭饱后,兰天不可避免地有些发懵。
他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地跟在时景舒身后,看他打电话叫来两名代驾。
顾及着是工作日,大家都只喝了几口,远远到不了醉酒的程度。
几人嘻嘻哈哈地互相道别,夜晚的微风带来十足的舒畅。
“这辆车最后开到公园小区,钥匙放到门卫就行,…不用管我,我陪朋友走一走,把他们几个送回去就行。”时景舒和代驾已经混了个脸熟,笑道:“辛苦了,路上慢点。”
兰天闻言迅速地站到时景舒身后,抢占了“走一走”的名额。
三队众人还没来得及上车,火锅店一楼大堂传出一阵骚动。
门口的保安仔细听了一下耳麦里的内容,焦急地朝同伴说道:“好像是有小孩儿吃东西卡住了,那个海什么法的你会不会?”
俩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
他们刚迈开腿,门口一名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比他们更快。
年轻人身型矫健,从台阶下一跃而上,动作堪称潇洒。
他们惊叹一声,随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闷头向前冲,径直跑到了饭店的后门…
第24章 触感
等兰天终于跑到大厅,被卡住的小孩正被同座的中年男人拎着双脚,倒立过来上下颠动。
小孩的奶奶用力地着拍打孩子的后背,急道:“快吐出来,崽崽快,快吐啊。”
被折腾的孩子已经是面色涨红,口唇发紫,眼看快要没了气息。
兰天连忙冲上前,扔下背包,从中年男人的手中抢过了孩子。
他把孩子双脚着地放到地上,小孩约莫只有四五岁,个子很低。
兰天半跪在他的身后,一把环住他的腰部,右手握拳,在他的背部不断击打。
孩子的奶奶瘫坐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喊道:“都怨我啊,都怨我,这可怎么跟孩子他妈交代啊。”
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年轻人动作看似专业,她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想帮忙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忙道:“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孙子,我求求你了。”
紧跟过来的时景舒帮忙驱散围上来的食客,尽量保持周遭空气的畅通。
兰天手下的拍击越来越重,但阻塞物似乎在刚才那通胡乱操作下卡到了更深的位置。
一时间,兰天的行为仿佛是在持续做无用功。
孩子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小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看得人不禁捏了把汗。
“兰法医!”姗姗来迟的唐莹莹几人刚弄明白状况,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交警,想要帮助救护车再开辟一条绿色通道。
眼看着孙子连动都不会动了,孩子的奶奶面如土色,她恍惚间听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法医?什么法医!”
她转过头,像是要从眼睛里射出刀子,声音尖刻,“你是法医?晦气!太晦气了!”
“都赖你!你别碰我孙子!”她笨拙地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朝兰天的头顶抓去。
“啪”地一声,一只大手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时景舒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暴起,像是随时要扑上去咬掉她身上几块肉。
兰天依旧半跪在地,手上的动作不停,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这些话。
“闭上你的嘴,别碰他。”时景舒毫不掩饰此时的情绪,怒意快要冲破胸口,他提着胳膊把人推到了中年男人身前,“滚开。”
孩子的奶奶被时景舒的模样吓到,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再出声。
小刘几人也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周围一片安静,只剩下了兰天急促的喘息。
他俯下身听了听,孩子此时喉咙里已经没什么气音,恐怕气道已经完全梗阻,没办法等到救护车过来。
他抬手抹去额边的汗水,把孩子平放到地上,尽可能地开放呼吸道,两手交叠,找准脐上两指的位置,用力冲击。
兰天机械地重复着手下的动作,刚才喝下去的酒似乎烧到了脑子,大脑一片麻木。
他开始胡思乱想。
小孩子的身体很软,小小一只,和他以往摸过的尸体都大不一样。
掌心温热,还是活着的人。
以后...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在他愣神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