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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锐的女生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跛子见他走神,偷偷从口袋摸出一把折叠刀,毫不犹豫地向身后刺去。
时景舒反应极快,两下夺过他的刀,但还是被划伤了一小道。
伤在腰侧,鲜血从浅色的布料里洇出一片,传来细密的刺痛。
兰天面色一变,刚想上前帮忙,远处匆匆赶来几名刑警比他更快。
他四处张望,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家药店。
时景舒暴躁的扣着跛子的头,十分恼火。
出这种任务受伤也就罢了,还是当着小学弟的面,时大队长一时有些包袱,难以接受。
“队、队长,呼,你是真牛逼。我们、我们也就慢了一会儿,出来可没影儿了。”
唐莹莹跑的气喘吁吁,只觉得眼前要热出重影,视线一低,就看到时队长腰侧一小道血迹。
她动作一僵,视线瞬间无比清晰,时景舒还没来得及制止,唐莹莹就大呼道:“队长你腰上咋啦!”
原本没注意到的几名队员纷纷凑上前。
时大队长恶狠狠地盯着唐莹莹,咬牙切齿,“我说蚊子咬的你信么。”
唐莹莹连忙捂住嘴,藏到了小刘身后。
小刘原本就因为没发现白衬衫被掉包有些自责,没注意到时大队长此时的情绪,急忙道:“二组那边有医药箱,我让他们送过来,得赶快处理一下。”
说完就去摸对讲机。
他们的对讲机是统一频道,意味着对话整个三队乃至抽调的同志都可以听到。
时景舒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画面,冲上前一把夺过小刘的对讲机,保住了自己的尊严。
“小伤口不用处理。”时景舒撩起衣角,伤口浅浅一道,已经不怎么出血,就是有点长,看起来挺明显的一道血痕。
时景舒看了两眼,坚定道:“它自己会好。”
两人颇不赞同,小刘又掏出手机想打电话,随即被时景舒凶狠的眼神吓退了。
他觉得自己要是敢拨出这个电话,下一秒时队长就能给他手机撅了。
时景舒暂时不想看见这两个糟心玩意儿,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惦记着刚才的小学弟。
不是没有设想过他毕业会来东城,虽然每次内心都摇摆不定,但真正看到人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如此欣喜。
他看向刚刚兰天所在的位置,地上只孤零零留了一个明黄的行李箱。
时景舒:?
唐莹莹看队长挨了刀还在傻笑,现在更是盯着个行李箱发呆,心里有些发毛。
这可太不对劲了。
直到远处走来一个少年,她福至心灵,一眼就判断出来,这是时队长喜欢的类型。
作为队内有幸打听到时大队长择偶偏好的人,她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上周他们协助隔壁省抓捕了一个潜逃到东城的罪犯,当晚收工时,时队长靠在警车旁,叼着一根烟,不知在想什么,心情明显不错。
她大着胆子问出了队内众多少男少女一致好奇的问题,本以为时队长大概率不会回答。
谁知道他只是偏头笑了笑,淡淡道:“男的。”
唐莹莹:!完了枪毙一多半。
“皮肤白的。”
唐莹莹:庸俗!
“喜欢皮卡丘的。”
唐莹莹:?
当时唐莹莹一度觉得时队长在耍自己玩儿,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卡通T恤拎着药店塑料袋的人。
男性,肤白,喜欢皮卡丘。
全中。
时队长择偶精准得吓人。
唐莹莹看着时大队长又重新支棱起来,内心啧啧称叹。
男生不自在地站在原地,快速地瞅了一眼唐莹莹几个,语速极快,“要不要过来上个药?”
唐莹莹:?完了
果然时队长面上的笑容顿时维持不住,他下颚崩的死紧,半晌僵硬地“嗯”了一声,给他们交代了两句,屁颠屁颠跟着男生走了。
唐莹莹:?
是我们的苦口婆心抵不上理想型的四个字吗?
我想不通。
兰天听着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拎着塑料袋的手有些出汗。
他慢吞吞走到广场边的树荫下,那里有几个供人歇脚的长椅。
他蹲在长椅旁边,把向店员多要的塑料袋铺在长椅上,利索地把药品摆了上去。
时景舒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兰天矮矮的蹲在脚边,觉得有些好笑。
“毕业了?怎么想到来东城?”时景舒说完又怕人觉得自己不欢迎,补了句:“蒋教授舍得放你来这么远?”
“东城...很好”兰天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小瓶子上,习惯性的抿嘴。
“教授他,一开始不同意,后来...觉得东城市实践机会大,就没说什么了。”
其实到现在还没同意,这两天没少打电话凶他,搞得他听到教授的声音都打怵。
他不知道
蒋教授是个年过五十的小老头,兰天可以说是他的得意门生。
原本给小徒弟规划好的毕业留在首都,不用从最基层做起,还可以时不时来协助他做研究。
小算盘打的飞起,两三下给自己安排了个幸福的后半辈子。
本以为是双赢,但没想到一向听话的乖徒弟这次执意要去东城市。
他摆事实讲道理,说的嘴皮子都破了,小徒弟也不反驳,只睁着双好看的眼睛,沉默地看着他。
油盐不进。
几次败下阵来,蒋教授最终气撂下一句:“随你去吧!”
兰天火速交接了任务,打包好了行李,临出发前还为了确保能进警局刑侦一队,又厚着脸皮给教授打了确认电话。
挂断电话时,兰天耳边还环绕着小老头中气十足的咆哮。
他掩饰性的咳了两下,说:“坐下吧,伤口要赶紧处理。”
时景舒顺从地坐了下来,还贴心地主动撩起衣服。
兰天拿出棉签,熟练地沾着生理盐水开始清洁那片皮肤,没话找话:“刚才...是在抓什么人?”
“一个传销组织,涉及很多起金融诈骗,数额很大。”时景舒盯着兰天的手看,被生理盐水碰到的伤口一阵刺痛,他轻轻抽了口气。
兰天放轻了动作,感觉手下的皮肤紧绷,不自觉皱眉:“很疼吗?”
“幸好伤口不深。”兰天拧开碘伏的盖子,小声嘟囔:“怎么总受伤...”
时景舒满脑子还在想小学弟来东城是什么意思,冷不丁就被踩了尾巴,冤枉极了,急忙为自己辩解:“没有经常受伤,真的。”
说完怕人不信,一下把T恤掀地老高,露出了结实的腰腹。
铁证如山,除了刚才一道血痕,一道伤疤也没有。
后晌的热气蒸腾着,兰天蹲在时景舒腿边,不敢抬头,只是余光瞥了几眼,脸腾地一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