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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造成的,又……与他何干?
闭目一笑,君涟漪再次抬头睁眼,一步一步迈上了云阶。
这云阶看似高不见顶,实际也就千来阶,君涟漪没费什么气力的,就登到了顶。
果然电视剧诚不欺人,在那云阶之上的上空中,凌空浮着一座繁华的宫殿,而在宫殿四周,是萦绕着的七彩祥云,几近与近几年看到的仙侠剧里的天庭一般无二。
君涟漪看着那座繁华的宫殿,缓缓勾了唇角,然后毫不犹豫踏风而起,朝宫殿内飞去。
这座宫殿的主人似乎很喜欢桃花,君涟漪自从踏入殿门的那一刻起,那殿中回廊的一路上,都是盛开着的桃花树,一眼看过去,犹如到了世外桃源一般。
可……君涟漪此刻却并无半分赏花的心思,脚下步子不曾停歇,径直朝那宫殿中,最高的那个大殿走了去。
那大殿名为月神宫,君涟漪看到这宫殿的名字时,心里竟是没由来的一紧,就连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许。
他有一种直觉,直觉这宫殿里的人,不会是他所想看到的人。
可是,他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微不可察的皱皱眉,君涟漪还是再次抬腿,一步一步上了那宫殿的台阶。
与一路走来的情况一般无二,这大殿之外,亦是没有一人看守。而大殿之内,在那高台之上,也只有一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那是一个雪衣雪发的青年,他身形修长,头发半挽着,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束起,两根面具上的长线,自耳后蔓延至脑后,在脑后交错着,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是那样的熟悉。
那是……他亲自打的蝴蝶结。
君涟漪一愣,一时竟是有些恍神。
那高台之上之人,却是先反应了过来,缓缓转身面对了他,声音清冷,却又带了几分他熟悉的柔色。
他道:“阿漪……”
出声之人面带半张狐狸面具,下半张脸精致俊美非常,正是先他一步,不告而别的月。
君涟漪微微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背影,喃喃开口:“月……”
月芜寂轻应了一声,随即踏风而起,直接落到了君涟漪身前,再次开了口:“阿漪。”
君涟漪不是没有怀疑过月的身份,毕竟,他这样的人,太过耀眼,是很难让人不注意到的。
只是,那时的月,与他并无恶意,而二人亦是不怎么熟识,他实在没什么必要,也无需去招惹这样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棘手的人。
后来二人倒是熟识了,只是一时的贪欢,不可能会有的天长地久的结果,让他实在无意,也觉得没有必要花心思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直被他刻意忽略之事,真相竟是让他如此吃惊。
怪不得他能斗神兽如逗猫,怪不得神鸟所灼出来的伤,他都能治,怪不得……他每次总能,那般适时的出现。
原来,他便是那个人人敬仰供奉着的……神尊大人啊……
只是,神尊大人又究竟是谁?为何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蓄意靠近?又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不顾一切的帮助他?
君涟漪怔怔地看着他,瞬间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他茫然地看着月对上他的眼时,那一闪而过的慌张,以及之后难掩的一丝不知所措,他再次听他喊自己,“阿涟……”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月,君涟漪心里莫名感觉空了一块似的,不疼,却是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感。
他三番两次错过的去探寻月真容的机会,这一刻,他却无比的想要知道,那藏在面具之下的,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于是,他不顾月还在喊他的声音,只看着月的那双眼,然后缓缓朝他伸了手。
月芜寂一愣,手瞬间就轻颤了起来,虽重若千斤,但还是艰难的抬起,握住了君涟漪那想要去摘他面具的手。
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月芜寂轻轻摇了摇头,“别看,不好看的。”
可这会,君涟漪却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他甚至没多给月芜寂一个眼神,手固执地依旧向前伸着,并未有半分想要放弃的心思,“你究竟为何怕本座看到你的脸?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月芜寂一怔,看着君涟漪那双无比坚定的眼,深知已是再瞒不过,终究是只能颤抖着放开了他的手,任命一般,缓缓闭上了眼。
他不敢去看君涟漪看到他的脸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亦是不敢去想之后君涟漪会如何看待于他,他甚至于,现在根本就没有了面对君涟漪的勇气。
君涟漪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与月芜寂,会有再见的一天。
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月芜寂竟是从未从他的生命里退出过,二人竟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认的。
随着面具的摘落,右眼角处被妖魔之气侵蚀的血红印记便暴露在了君涟漪眼中。
虽然心底还是莫名难受着,但君涟漪却也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这印记时,他还是不由得心间一疼,微微抽了口凉气。
神族之体是圣洁的,容不得半分妖魔之气的侵蚀,而月他……却是曾用自己的身体,吸食了冥界之泉的一半鬼气。
这印记的由来,已是不明而喻之事。
虽然至今,君涟漪也未曾弄明白过,月曾经口中的徒弟是谁。
可是下一秒,当面具全部摘落,那张脸彻底暴露在君涟漪眼前之时,什么心疼怜悯,在君涟漪心里,便彻底化为了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沉痛的心寒。
月芜寂。
月……竟然是月芜寂。
‘啪嗒’一声,是面具掉落在地的声音,君涟漪看着这张与从前一般无二,只左眼角多出一块凹凸不平的红印伤疤的脸时,竟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心,瞬间如坠冰窟。
他的月,怎么可能是月芜寂?
君涟漪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只觉瞬间有人将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一直冷到了他的脚底。
月芜寂听到声音后,缓缓睁眼,看他如此神态,心瞬间像是在被人凌迟一般,绞痛非常。
他缓缓开口,再次叫他,“涟漪……”
是涟漪,不是阿漪。
与月在一起的美梦再一次被月芜寂敲碎,君涟漪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喉头滚动,终于怒吼出声,“住口!你不要叫我的名字!”
月芜寂被吼得一愣,目光悲伤的看着他,竟是真的不再开口。
月是月芜寂,这个事实,君涟漪光是想想,就觉得胸腔有一股窒息之感。
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亦是没办法去面对,自己曾经竟生过,若是回不了家,就回去小院子里,和月过一辈子的想法。
可笑,简直是可笑至极。
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