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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这时却听得雨中突然夹杂着些许脚步声,落入了耳中。
上一次的经历让他对任何闯入他们小院子里的第四人,都怀有警惕之心。
于是他立马竖起了耳朵,在躺椅上坐起,皱眉盯向了传来脚步声之处。
月芜寂看着来人,亦是缓缓拧了眉,那还环抱在君涟漪腰间处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容玉看着眼前二人如此亲密的姿势,那张精致的脸瞬间便惨白了下来,喃喃开口:“阿涟……”
君涟漪立马就识别出了容玉的声音,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容玉!”
对于他来说,容玉是他的挚友,是他的亲人,所以在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未见之后,再次相见,君涟漪亦是挺开心,一时竟也顾不上外面还在下雨,就想要起身朝容玉走去。
那腰间搂着他的手,却并未松开。
月芜寂贴近他耳边,轻轻道:“外面在下雨,你法力还未恢复,莫要过去。”
如此近的距离,对方说话吐出的热气都打在他耳边,这不禁又让他想起昨夜的种种来。
昨夜他亦是如此贴近于他,让他叫出声来。
面上陡然一红,君涟漪连忙去掰开他的手,略带尴尬道:“你松开,容玉是我的挚友,你……”
不待他把话说完,砰的一声,是人倒在雨地里的声音。
君涟漪的心骤然一紧,连忙转头开口:“容玉!”
月芜寂亦是皱了眉头,松开了手,拍拍君涟漪的手背道:“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你看不见,坐在这里别动,我去。”
容玉发起了高烧,一晚上断断续续的都在说着胡话,但多半,都是在叫着他君涟漪的名字。
君涟漪在床边守了他一晚上,月芜寂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到早上的时候,容玉的烧终于渐渐退了去,君涟漪也缓缓放下了心来。
月芜寂看他摸索着忙活了一晚上,现下,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便想要替他守在床边,让他去休息。
可君涟漪只是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憔悴,却依然坚定道:“你带小月牙去玩吧!他……醒来之后一定不愿意看到你的。”
他比谁都懂容玉的心思,对于他来说,容玉是很重要的人,他也是真的不想伤害他。
月芜寂亦是不想再伤君涟漪一分,对于他的话,他向来是不会拒绝的,于是安静地出了屋。
君涟漪听着耳边传来的关门声,终于缓缓舒了一口气,轻轻开了口:“他已经走了,你可以睁眼了。”
容玉缓缓睁眼,看着床顶却未言语。
君涟漪想了想,率先开了口:“我被从云端踹下来之后,眼睛看不到了,这段时间里,是月一直在照顾着我。”
容玉这才有了反应,急急转过头去看他,“你的眼睛……”
君涟漪摇摇头,接着道:“现在看你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痊愈了。”
容玉终是淡定了下来,叹气道:“即是看不见,又如何知道我醒了呢?”
君涟漪轻笑,“因为你的呼吸声变了。”
“哦……”容玉定定地看着他的眼,最终还是放心不下,缓缓起了身,对他道:“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吧。”
君涟漪没有拒绝,十分配合的伸出了手。
在得到与君涟漪说的一般无二的结果后,容玉终是放了心,很小声的道了句,“幸好。”后,又再次看向了君涟漪,目光复杂起来。
君涟漪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亦是清楚他想要问什么,于是再次先行开了口,道:“容玉,感情这个东西,是人不可控制的……”
“所以,你喜欢他吗?”容玉不容他把话说完,反问道:“像喜欢月芜寂一样,喜欢他吗?”
君涟漪一愣,容玉最是知道月芜寂是他心口的一道疤的,所以他从来都不会在他眼前提月芜寂的名字,今日竟是……
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君涟漪其实并不喜欢他人拿月和月芜寂比,但这个人是容玉,他便也不好说什么。
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君涟漪看向容玉的位置,张了张口,有些犹豫,但十分坚定道:“不……”容玉心中顿然一喜,还不等他再次开口,便听得君涟漪又道:“月不是月芜寂,我喜欢月,比月芜寂还要多。”
容玉倏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久久再无法言语。
君涟漪继续道:“是月让我在这个世界里重新找回了自我,我爱他,是谁也取代不了的,我……”
“够了……”终于,容玉再听不下去,出声打断了他,且越发激动起来,“不要和我说你有多爱他,也不要告诉我你们现在有多好。之前你为了拒绝我,明明和我说过你不会喜欢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的,现在你来跟我说,你爱他?”
“阿涟……”容玉看着君涟漪的眸子渐渐红了起来,有泪在眶里打着转,“如果你爱他,那我算什么?”
君涟漪一时哑了口,不知该如何回答于他。
“那我算什么?阿涟?你说呀?”容玉却激动不减,依旧咄咄逼问着,“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为什么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爱上别人?为什么你每一次变心,爱的都不是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连一个陌生人都比不上吗?你为什么要这般残忍的对待我?”
君涟漪心中一阵阵紧揪着,千言万语的解释,这时都变得苍白无力。
看着情绪崩激动到近乎崩溃的容玉,君涟漪最后也不得不道一句对不起,再言语不出半分。
容玉拉着君涟漪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这是君涟漪第一次看他这样哭,却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
他直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几分的,可……伤他的人就是他自己,说再多,也不过是雪上加霜罢了。
他不再言语,亦不再动作,只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容玉哭完。
容玉的身体本来就不够好,再加之昨晚又烧了一晚上,刚刚情绪那般大起大落,哭了没一会,许是累了,他便又渐渐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君涟漪看不到他,却也想象得出,他此时是怎样一副病弱憔悴模样。
轻轻叹一口气,他扶着人躺下,终是起了身,离开了房间。
他摸索着进了厨房,亲手给容玉熬了一碗粥,是用小火慢炖的,熬了好几个时辰,熬得细腻软糯,正好入口。
他端着粥再次入屋的时候,容玉已再次醒了过来。
他已是比之刚刚平静了许多,看到君涟漪进来,怕他看不见摔倒,鞋子都没顾上穿,连忙从床上起身,引着他坐到床前,缓缓道:“你来了。”
君涟漪听着脚步声就知道他没穿鞋,微微皱了眉,有些责备道:“这条路我已走了成千上万回,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