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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躲,已然来不及。用手去挡,那黑色触手竟是直接穿过了他的手,猛地一下,直接穿过了他的胸膛。
一击毙命,他竟然连痛苦都没感觉到几分,就倒了下去。
君涟漪淡定收回触手,唇角的笑意不变,甚至连头都未回一次,又一步一步,走上了高台。
再次转身看向台下时,那躺倒在大殿门口的尸体已然被处理,空气中,就连血腥之味,都闻不见分毫。
他淡淡看向在座的各位,好似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不甚在意地开口:“你们,可还有事要禀?”
*
修真界·青莲门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的早,才不过十月,就呼呼刮起了北风,十一月初便下起了鹅毛大雪。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世界便被一层雪色覆盖,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这是君涟漪坐上魔尊之位后,第一次踏足人族,来的,竟还是这样一个地方。
他轻轻落在树梢堆积的雪上,看着青莲门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皆笑意满盈的样子,不禁挑了挑眉。
有黑衣护法来到他身边,拱手道:“宋家大小姐已在回来的路上,预计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到,尊主,可要按计划行事?”
君涟漪一声未响,兀自背过身去,抬了抬手。
立马,无数黑衣小魔从树梢一跃而下,落入那灯火通明的门庭之中,亮出了自己最为凶恶的一面,扬起自己手中利刃,手起刀落,刀刀见血。
刚刚还一片祥和的宗门内,瞬间被一片叫喊啼哭声充斥着,所出之语,字字泣血。
君涟漪听着身后惊恐悲戚之声,缓缓抬头看向了那天上圆月,闭了闭目,勾唇一笑,“不过是……一群纸片人罢了。”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何时结束的,君涟漪并没有注意到,等到有人来禀告,他再次回身之际,那青莲门内,已是一片尸山血海。
他淡淡收回眼,眸中并未流露出分毫情绪来,慢慢开口:“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护法得令,立马消失在了他面前。
君涟漪看着那从远处御剑而来的女子,轻扬了唇角,踏风从树梢落下,一步一步走入了青莲门。
今日是宋莲衣回宗门探亲的日子。
自从月芜寂封闭了云梦山和外界的联系后,她便再也没见过她的师尊月芜寂了。
月芜寂,说是她的师尊,倒不如说她只是在月芜寂座下挂了一个徒弟的名号罢了。
她在月芜寂座下挂了十一年,十年之前,他尚未得到月芜寂的分毫指导,十年之后,亦是如此。
这十一年间,月芜寂眼里心里就好似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一般,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那个傻子徒弟,君涟漪。
甚至他每一次开口叫的连衣,她都知道他叫的是涟漪。
能拜入寂月仙尊门下,是宋莲衣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情,但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她又好似突然明白了,月芜寂为什么要收她为徒。
因为她的名字为宋莲衣。
自己何其有幸,在寂月仙尊与自家亲徒闹矛盾的时候,被提了上来,又因自己与他亲徒谐音同名,被他收为门下弟子。
那一段时日,她总以为,在那两人闹矛盾之际,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取而代之。
可一次次的热脸贴上冷屁股,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辈子在月芜寂心里,都是无法取代君涟漪的。
心里虽然清明,但是她却仍旧不甘。
她想,只有君涟漪死了,自己再在今后无尽的岁月里,奉承讨好着他,他就总有一天会忘记君涟漪,看到自己的好。
于是她费尽心机地将君涟漪往死路上逼,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决裂。
终于,一切都如她所愿,她成了月芜寂唯一的弟子,那无上的荣耀成了她一个人的。
只是,她却也再未见过寂月仙尊。
心里虽失落,但也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了寂月仙尊,她还有寂月仙尊门下徒这个称号。而且,因为有这个称号在,她在月芜寂封山的这些年里,反比月芜寂封山之前过得要好。
因为她爹的死与月芜寂收她为徒却不作为的缘故,逍遥子在这十年间对她可谓是极为优待,她对现在的生活亦是甚为满足,甚至想月芜寂不出来也挺好,自己在这神剑宗内,受千人爱戴万人尊崇,亦是极好的。
逍遥子甚至为她破了门规,准许她一月回来一次宗门,要知道,别的弟子可是一年才能回一次,她又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她自是满足的。
欣喜的收起剑,宋莲衣朝山门直冲而去,“娘,我回来了。”
她的娘亲,她这辈子最亲的人,每一次在她回来之际,都会来山门口等她。
然而今天却有点不太一样,在山门门口,她不但没有看到自己的娘亲,就连守山的弟子们,皆未见到一个。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好的预感来,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望山门内跑去,“娘,我回来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山路,她终于来到了宗门门口,却见——
宗门的牌匾被血色染红,宗门内的师兄弟们的碎尸洒落了一地,地上,有一截谁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的面容已被尖锐之物挠得面目全非,但从那头上发髻来看,却并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女人。而且,她发髻中,有一支宋莲衣十分熟悉的簪子。
那是她娘亲身边的丫头,小翠的簪子。
心中倏然一紧,宋莲衣再不敢多想,忙大喊着朝宗门门内飞奔而去,“娘……”
地上是谁的尸体,拌了她一下,她又一脚踩碎了谁的内脏她根本已然顾不上,只一心朝着她娘的住所,花别院奔去。
一路之上,毫无生还者的痕迹。
终于,她气喘吁吁的停在了花别院的院门口,双手撑膝,肺部竟是被呼进去的冷风刺得发疼,但更疼的,却是那颤抖不止的心脏。
周围有浓重的血腥之味传来,但在如此嘈杂的血腥之味之中,她仍能闻出那一股与之不同的血味。
那是一股,带着点点幽香的血味,是她母亲鲜血的味道。
她母亲出身药修名门,自幼便服用上好灵药无数,故此她的血味与他人有些微不同。
宋莲衣只感觉自己的心好似突然被人攥住了一般,痛到不能自己。
她在心里叫嚣着,告诉自己不要进去,但身体,却是本能的,近乎麻木的,一步一步进了院内。
院中躺倒着的,是谁的尸体,她已无意去看,只缓缓地,靠近了她母亲的卧房,然后像是怕扰了梦中人一般,小心翼翼开口:“娘,你在里面吗?”
里面,无人答应。
“连衣回来了。”她继续小声地开着口,想等里面人的答复。
可里面,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