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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来,带来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静静地落入了他手中。
他知道,这是那条龙头顶的那个蝴蝶结,心中倏然一紧,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腹中有阵阵钝痛传来,而他自己竟是被月芜寂圈在怀中。
君涟漪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月芜寂。
月芜寂没想到他会醒得那般早,怔愣片刻后,抿了抿唇,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腹中不同寻常的钝痛一阵强过一阵,君涟漪虽不敢置信,却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咬紧了牙关。
月芜寂,居然想杀他的孩子。
他低低笑出声来,笑中带着泪,看向月芜寂,“月芜寂,这是你的孩子。”
月芜寂动了动唇,半天才吐出三字,“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想杀它?”君涟漪几近是疯狂的将这句话吼出来的。
月芜寂静静看着他,眼中无丝毫波澜,但那环在他腰间的手,却在不自觉的收紧。
半晌,他才缓缓舒了口气,平静道:“它会伤害你。”
“它不会伤害我,伤害我的……从来都只有你。”君涟漪是真的倦了,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坚定。
他看向月芜寂,颤抖着唇开口:“月芜寂,对不起。”
话一落,他手中立马现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月芜寂的左心房。
立马,血色染红了那雪白的衣襟。
*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龙宝
君涟漪不知自己是如何挣脱出月芜寂怀抱的, 亦不知自己是如何忍着痛一步一步从屋里出来的。
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只有救他的龙宝。
他出了屋,疯狂地开始摇晃起他之前送予容玉的铃铛, 尽管他知道那个铃铛只有在他靠近容玉时才会有效,可是他现在别无他法。
容玉现在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许是他的祈求被上天听到了, 也许是老天爷终于开始怜悯他,在他昏迷过去的前一刻,他终于看到了朝他疾步而来的容玉。
真好,他的龙宝有救了。
君涟漪想着, 已是再坚持不住, 缓缓的倒了下去。
有一双冰冷的手接住了他, 那人冷眸冷面, 浑身浴血的模样,犹如地狱而来的修罗。
他缓缓抬眸,冰冷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 狠狠刺向疾步而来伸手试图接住君涟漪的容玉, 冷冷开口:“药他已经喝了。”
容玉微愣, 随后缓缓将手收回,有些头痛一般揉揉额角,“仙尊真的想好了吗?这孩子……可是他的命。”
“留它才是要他的命。”月芜寂将目光落到怀中人身上, 眸中阴鸷一闪而过, 然而很快, 他的眸子又柔和起来, 抱他的手亦是紧了紧。
今生, 他又一次, 将利刃送入了他的心房。
只是他君涟漪不知的是, 龙族的心脏, 与人族正好相反,是在右边的。除非他有意去刨他的心,不然他根本不可能真的将他杀死。
当利刃刺穿胸膛的那一刻,他真的好恨,恨他君涟漪无情无义,恨他君涟漪又一次试图将自己杀死,恨他君涟漪每一次动手时都毫不犹豫。
当胸膛被刺穿的那一刻,他恨不得就此一掌拍死君涟漪。
可……当他真的对上他的眼的时候,他顿住了,且久久忘了动作。
那是怎样一双眼呢?
失望、难过,夹杂着悲伤与痛苦,看向自己时,恍惚让他有了种自己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的错觉。
那是他前世从未在君涟漪眼中看到的情绪,亦是前世自己临死前看君涟漪时的眼神。
君涟漪看得他……明明被刺穿的是左胸口,右胸膛里的心脏,却好似被千刀万剐了般,疼痛难当。
太痛了,是前世被背叛被欺骗被刨心所加起来的痛楚都所不及的。
为何会这样痛?
月芜寂问自己,可他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他开始迷茫,久久忘了动作。
直到感觉自己设的结界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冲撞着,直到感觉到怀中空空如也,他方反应过来,心头一紧,连血都来不及给自己止,便匆忙出了屋。
却见那人,手中不住的摇着那个他与容玉定情时所赠的铃铛,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容玉的名字。
容玉!容玉!容玉!
前世今生,他的心里都只有容玉罢了。
外面,容玉还在苦苦哀求着想要进来,而里面,君涟漪却是挣扎着想要出去,自己夹在他们二人中间,仿佛像那……卑鄙无耻,又可笑极了的小人。
他想,他就是要做那小人,让他们哪怕是死,都不得相见。
可,听着君涟漪那一声又一声地祈求般的喊着容玉的名字时,他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他终是学不会君涟漪那……一次又一次对深爱自己之人出手的狠心。
于是他撤去结界,想要默默离去,不想看那二人接下来的亲亲我我。
却不想,君涟漪却突然一个踉跄,朝前跌了去。
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自己,身体就先过脑子,飞速而去。
将人抱入怀中之时,他的心终于没那么疼了,他的身体,亦是欣喜得在微微发着颤。
他近乎颓败的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自己根本没法对他放手,他的身体、他的心,哪怕只要与他有哪怕一丁点的触碰,就会马上缴械投降,将自己鼓足了放他走的勇气,都击得溃不成军。
他对他就是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他从来都是知道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肖想之心,亦不允许任何人将他从自己身边夺走,哪怕这个人是他们的孩子,也不可以。
紧紧抱着怀中人,月芜寂面色仍旧冷淡,毫无感情道:“孩子没了,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忘了的。”
“仙尊真这么觉得吗?”容玉却是笑了,静静地看向月芜寂,“仙尊真的觉得,阿涟能忘记这个孩子吗?真的觉得……”他像是故意一般,顿了顿,才接着道:“他醒来之后发现孩子没了,他还会有活下去的欲望?”
这话听得月芜寂心头一紧,面色却仍未现出半分波澜。
他紧抱着怀中人,转身,不欲再理容玉。
却听身后的容玉又道:“仙尊,你真的想逼死他吗?”
是愠怒又有些气急败坏的口气。
“你若真的想要他死,何不现在就一刀了结了他,何苦对他如此苦苦相逼?”
月芜寂一怔,转身冷冷看向容玉,启唇,“本尊没有逼他。”
“你没有逼他?”容玉笑得越发讽刺,“那是谁强迫了他?又是谁给他上了刑?是谁将他送去了铜倥山?又是谁把他送入了九层镇妖塔?仙尊,你猜猜他为什么受尽如此苦楚,都没有想过要自缢?”
这些事情的其中缘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