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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现在实在不知道怎么跟白樨说话才会不尴尬。吃着吃着张生突然意识到他把霜降忘了个干净，昨晚他跟白樨同床，霜降睡哪儿去了？他胡思乱想一早上，却把这茬儿忘了。他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准备回房间看，白樨却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开口了。

“担心霜降么？我昨晚把他哄到篮子里睡了，放在榻上呢，你出来的时候可能没注意。”

“是么？难得霜降喜欢你呢，这段时间它在床上睡惯了，现在竟然肯乖乖去篮子里睡。”提到霜降，张生终于有了笑脸，不那么难开口了。

“霜降是个乖孩子呢，非常惹人喜欢。”白樨依旧笑眯眯的。“今天好像是集市，要出门卖画么？我想一起去看看。”

“白兄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去看看吧。”张生想到现在已经不算早了，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心中有正事挂着，终于不用那么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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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等两人收拾好去集市上时，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大家都出来了，街上非常热闹。张生谢过帮他占着位子的隔壁小贩，开始摆摊位。这次有白樨帮忙，东西收拾起来倒是挺快。

张生这段时间积的画并不算多，也都是些普通图样，但是生意格外的好。张生再怎么迟钝都发现了原因——白樨。白樨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摇着扇子，安然地坐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说，自然而然引来了一堆看热闹的大婶儿小媳妇。还有些不算怕羞的姑娘直接不小心把帕子掉在了画摊上。白樨一一捡起来还给她们，还送上两句小心，眼见着姑娘们都红了脸。大婶儿们早就经历了风风雨雨，有看着白樨顺眼的直接上来就问“这位小哥哪儿人啊！成家了没有呀”，巴不得把白樨介绍给自家姑娘或者亲戚。叽叽喳喳在画摊前围了一圈，只说话还不买。

白樨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一边说着自己是张生远房亲戚至交好友，一边应付着众人说自己有心上人马上要下聘，一边招呼着众人买画儿。不到中午，画儿卖光了，大婶儿们又被哄得开开心心的。看着没有什么卖的了，不好干留在这儿，大家才慢慢散去。

张生哪里见过这等架势，没过多久就只有在旁边干守着的份儿。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憋闷的慌，直到白樨招呼着他回家，他才回过神来。

“我的菜还没有买，刚才准备去买没走的成。现在应该还有剩下的，你想吃什么？”感觉呼吸都顺畅了的张生准备买上两天的菜回家。

“随便，我不挑食，嗯，有些嗜荤。”白樨忙着收拾摊子。“你去买，我收拾着。”

张生应一声就去挑菜了。“嗜荤啊，烧红烧肉吧。现在还有茄子，多少有些老了，倒是可以做茄盒子。炖点儿汤也可以……”张生嘟哝着转了半天，终于买好菜回来。一看，白樨又被围住了，是几个年轻的大姑娘，用手帕掩着面笑着，跟白樨说着话。

“白公子的心上人好福气，能得白公子这般专情以待，怕是那天仙儿一样的人物呐！奴家可是羡慕得慌——”

“灵澈你来啦！”白樨侧眼瞄到张生过来了，打断了对话，对几个姑娘行了个礼。“几位姑娘，在下要告辞了，以后出摊还请多关照。”女孩子家终究是害羞，不好再说下去，面带惋惜，福了个身就离开了。

“走吧灵澈，你买了些什么呢？”白樨依旧是笑眯眯的，看张生手里提满菜，自己把出摊用的工具都扛在了身上。

“买了些五花肉和精肉臊子，回去做红烧肉和茄盒子。”

“听得我馋虫都出来了，想必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

张生笑了笑，走到了前面。他的情绪一直不高，也莫名的不想讲话。白樨似是看出来什么，灿然一笑，悠然地跟在后面走。

回到家收拾好东西，张生默默地到厨房做饭去了。白樨也很自觉地跟了过去。依旧是白樨烧火，张生做菜。肉的香味和酱的香味儿充分混合，在锅里爆开，弥散在整个厨房里。白樨装模作样的使劲儿吸鼻子，逗得张生发笑。

“灵澈这菜还没到我嘴里，早就到我心里了。”白樨打趣道。

“喜好吃肉就多吃点儿，我专门多买了些。”张生微笑着，专注地处理锅里的菜。白樨走到他身后，看着他翻炒。

“别处去点儿，你在后面看着我不好动手。”

“我想尝两块。”

“馋得你，没事儿做去调面糊，等下炸茄盒。明明做菜比我好吃多了，哪有那么夸张。”

“天地良心，灵澈做菜可是样样美味。”白樨又是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惹得张生都不想接下这话了，就只有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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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两人平静安适地看书作画的日子很快被打破了。隔壁的乃至对街的邻居们开始频繁地上门串门。话里话外绕不开白樨的家世和家室。白樨自报家门报的是商贾人家，仍然减不了众人的热情。尤其是商贾人家，更是热情地打探。

白樨那一身衣服穿戴明眼人都看得出是顶好的，一双桃花眼自带三分笑意，却不显轻薄。加之他一副公子气度，一种潇洒谈吐，对人笑脸相迎，温语相待，尤其讨大婶儿们喜欢。几年前张生也是媒人走动的常客，奈何他总不配合，渐渐也门庭冷落。现在来了个更加优秀的公子，大家的热情又被点燃了。

张生安静的客厅此刻显得嘈杂不已，两个媒人一言不合在张生家直接吵了起来，张生头疼得很，不知道从何劝起。他转头看白樨，见白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白樨一眼。白樨见他真的火大，才上前劝解。好一番劝，才把两人分开。两个媒人拉着他好说一番，才肯离开。

“灵澈可是生气了。”白樨送走二人，忙凑到张生面前。

“我哪里生气了，我只是被闹腾的慌。你这一来，找我画像的人家变多了，我有银子可赚，开心还来不及。”张生面色不虞，不肯多说。白樨还想说些什么，张生就去书房收拾画具了。

“劳烦白兄看门，我去画像了。”张生礼貌一番出门去了，剩下白樨为张生故态萌生的过分客气苦恼不已。

“这下好像激过头了，哎……不过灵澈这般模样，倒是有戏。”白樨无奈，决定去做点好吃的，让张生消消气。

这厢张生到了一户商贾之家，给这家的小姐画像。小姐面色含春，听说白樨正住在张生家，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脸色更红了。张生心里闷闷的，连下笔都不顺畅，若不是功底在，怕是要给人家画毁了。小姐中途休息的时候有管家亲自上来端茶送水，千叮呤万嘱咐让张生把小姐画漂亮一点，让张生对白樨美言两句，可多给一些润笔费。张生口中答应，心中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等张生好不容易画完回家，他拎着颇为丰厚的赏钱去了福满楼。

“小儿，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