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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出了门就把门板合上,回去睡觉了。
“乖,你就先留在我家好好养伤,要是伤好了还是愿意留下来,就给我做个伴吧。你还这般小,是谁弄伤了你呢?话说我一年前在县令家也见过一只白狐,也是你这般大小,叫‘秀秀’,你长得真像‘秀秀’,但是狐狸过一年早就长大了,莫不是它的兄弟……”张生在街上慢慢地踱回去,边走边给白狐顺毛,白狐依旧一声不吭,只有耳朵时不时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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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张生得了这只白狐之后异常高兴,每天细心呵护。他置办了一个大柳条篮子和几床包裹婴儿的小棉被给白狐做窝,把篮子放在床前的柜子上。早起先给狐狸梳毛,再自己洗漱。每月的闲散余钱也不随便用了,存起来给白狐买鸡吃。在抉择了许久之后,张生终于给白狐定了名字。
“实在不知道叫你什么,就用节气命名叫‘霜降’罢。乖,以后你就叫‘霜降’了。你这一身美丽的皮毛,只有霜雪能与之匹配。”张生边说边抚摸霜降的皮毛,霜降动了动尾巴,打了个呵欠,又睡过去了。“是不是受伤的原因,这般嗜睡。莫不是伤及了元气,可得好生养着。”张生自言自语,又轻轻地摸了摸霜降的皮毛,轻手轻脚往书房去了。
张生开始也不知道狐狸都吃些什么,约莫是肉不会错,吃不吃其它东西不得而知。他把街上能找到的常见的肉类都买回来一点儿,还试着给霜降准备了鸡蛋。结果小家伙异常挑嘴,各色肉都咬一小口,最后只把鸡肉吃了个光。鸡蛋它倒是很喜欢,吃下了整个白水蛋。最令张生惊讶的是,霜降喜欢吃水果,院子里的葡萄正生得好,它一口一个能吃小半串。试吃完,霜降很配合地摇了摇尾巴,打了个呵欠,在张生的怀里蹭蹭,又蜷成一团睡了。张生怜悯地顺了顺它的毛,将它放到篮子里拎去书房,倒也不嫌篮子在书桌上占了大片的地方,看书作画自得其乐。
休养了一个月之后,白狐的伤几乎好全了。常常在张生院子里扑腾,追着狗尾巴草和葡萄藤玩的不亦乐乎。它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狐狸幼崽一般好动。虽是没有母兽在一旁教导,也天然懂得一些追逐的动作。常常将其中一丛狗尾巴草当做对象,高高跃起,一头往草堆里扎,头钻进去后前肢着地,后肢才缓缓放下。但是由于身子非常短小,这个动作做起来颇有点笨拙,有时候跳得猛了,还会整个身子仰栽过去。每当这个时候张生就乐得大笑,霜降会回过头来呜两声,然后继续刚才的动作。张生有时候会唤它的名字,它并不会自己跑过来,但是当张生走近的时候会亲昵地蹭他。张生若是抱它起来,它也会温顺地窝在他怀里。不一会就能安然地睡去。
张生常担心霜降伤好后会自己跑走,但是它一直留在这里,晚上会自觉回到篮子里睡觉。将它放在院子里玩,它就玩的自由自在。若是抱到书房里,就常常在张生画画的时候蹭他,跳到他腿上。这时候张生就会放下笔,温柔地顺它的毛,百摸不厌。
霜降来了之后,张生最喜欢的描画对象就由人变成了它。奔跑,酣睡,打呵欠,进食,跃起,各种姿态不一而足。这些画像他都细细收好,并不拿去卖,只是选了最好的几张把书房挂了满墙。以前那张“秀秀”也算得意之作,并没有取下来。但是现在张生满心都是霜降,以前对秀秀的喜欢想来就是对白狐这个品种的喜欢了。
霜降的饭量并不大,一天两顿,也吃不了几两鸡肉。张生开始还担心会养不起,后来就担心它吃得少长不大了。半年过去,霜降的身量始终不见长。张生专门去问集市上的猎户,猎户也不能给出解释。张生心中隐隐约约觉得霜降可能是那种能成精的狐类,但是并未多想,还是如从前一般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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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若是出远门到更远的县去给人画像,张生就会用背篓背上霜降一起去。一是怕人偷了它去卖钱,二是怕没人喂养。霜降生得漂亮,又还是幼崽,常有富贵人家的小姐想讨了霜降留作小宠。但到这时,平常温顺的霜降就会变得异常难以接近。有的小姐只是好奇想看看,但还未接近就会被龇牙咧嘴呜声凄厉的霜降吓回去。每到此时张生就会细细把霜降抱在怀里轻轻地哄,“霜降莫怕,我断不会卖了你去,莫怕莫怕”。多拍两下霜降就会恢复如常。虽然这样弄得张生总要向求画之人告罪,但他也对霜降的依赖格外受用。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知道了张生养了只非常有灵性的白狐。有慕名前来观看的,总是弄得霜降坐立不安,由此张生也谢绝陌生来客上门了。
又过了一年,张生年满廿四,同龄好友家的孩子都能叫爹打酱油了,他还是孤身一人,并且拒绝上门的媒人。外人越发觉得张生是画痴一般的人物。加之养了一只颇为乖巧的白狐,就有长舌妇在背后议论他是不是被狐狸化的小娘子迷住了才不肯结亲。张生对这些传闻也有所耳闻,笑着调侃自家狐狸:“霜降啊霜降,你要是真的成精了,给我做个媳妇可好。哎呀!霜降可是公狐狸,成精了也做不成我的媳妇。哈哈哈哈……”这时候霜降就会发出短促的呜呜声,似是在回答张生。张生笑够了就会温柔地给它梳毛,霜降依旧是舒服得打呵欠。
这几日天气燥热,霜降一直窝在屋子里不肯出门,就趴在张生铺的竹席上动也不动,还不肯吃东西。张生急坏了,想着办法哄霜降吃东西,霜降仍旧只是动不动呜咽,就是不肯进食。就这样热了几日,在傍晚的时候忽然乌云压顶,雷声大作。霜降凄厉地大叫,使劲儿往张生怀里拱,张生紧紧搂着它,放下床帐试图遮挡一下闪电刺眼的光。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突然猛地一下在张生家院子里劈下一道闪电。屋外石桌被打碎的声音震坏了一人一狐,张生呆在床上动都不敢动,而霜降吓得不敢叫,只是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又是哗啦一声,大雨倾盆而下,虽然还是电闪雷鸣,终归没有刚才那么恐怖了。张生缓过神来,才发现霜降还抖得跟筛糠似的,于是像摇小孩子一样摇着它哄。霜降细细呜咽着,终于慢慢好起来。张生怕它害怕,晚上就抱着它一起睡了。等第二天早起天气放晴,霜降就使劲蹭着他要吃的了。看着霜降在屋里吃的正欢,张生就壮着胆子出去看已然粉身碎骨的石桌了。院子里一片焦黑,被雨水冲刷之后更显得一片狼藉。石桌碎了,葡萄架倒了,落了一地被劈焦和摔破的葡萄。张生一边惋惜一边庆幸,卷起袖子开始收拾残局。
昨夜张生家被雷劈的事儿左邻右舍的都知道了,隔壁的邻居特意过来看张生有没有大碍,还好心地提供了一些重新搭葡萄架的竹竿。张生忙不迭地道谢和收拾,中途连饭都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