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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墨,是她给他的。

七年前,严承光给涂诺补数学。

涂诺家对门是个有便宜就沾的女人。

她一听说窦丽芬竟然请到了全县闻名的实验中学的年级第一来给孙女补课,就立刻死皮赖脸地把她家儿子彭大飞也塞了进来。

彭大飞是涂诺的同学,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年年倒第一,根本就不是一个肯用功读书的主儿,却偏长了一张跟他妈一样爱八卦的嘴。

那一次,因为彭大飞连着两节课没有完成严承光布置的作业,严承光出于责任,罚了他双倍的作业,还告诉他写不完不能回家。

严承光布置完作业就去洗澡了,涂诺跟彭大飞一起在房间里写作业。

彭大飞根本就不肯好好写,他看见严承光走了,就凑到涂诺跟前来说他的坏话。

“你知道吗?就你奶奶给你请的这个家教,是个野种。”

涂诺虽然年纪小,家人把她保护得也比较好,却也跟着奶奶刷过几部家庭伦理肥皂剧。

虽然一到那种情节就被奶奶派去倒水,却也知道野种的意思。

听彭大飞竟然这样说严承光,她不由就瞪了他一眼。

彭大飞也把眼睛一瞪,“你别不信,我妈都跟我说了,他妈妈是把一个大老板灌醉了才生的他。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那个时候,涂诺超级崇拜严承光。

因为她从小学习刻苦,成绩却依然不好。

对严承光这种“一看就会,一考全对”的人就特别崇拜。

跟着他补了几节课之后,她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膜拜的学神。

如果奶奶允许,她都想在她家神龛里给他安个座儿。

她在心里敬着供着的神,凭什么让别人这样践踏?

于是,她站起来打开房门,指着门外对彭大飞说:“你走!再也不许你来我家了。”

彭大飞当然不肯,“凭什么?我也是交了学费的。”

涂诺一听,举起自己攒了好几年的存钱罐就给砸了。

她抓起一把钱塞给他,“学费还给你,赶紧走!”

“我不走!就不走!”

彭大飞可不想回去被他妈揍,死抱着桌子不肯挪窝。

涂诺扑过去就掰他的手,掰不动就上嘴咬。

眼看着平时柔声细气的小姑娘发了疯,彭大飞被吓住了。

他抱着书包站起来,“走就走!”

走到门口又想起他妈妈教给他的,打架绝对不能吃亏。

于是,他随手抓起涂诺的钢笔就冲她扔了过去。

涂诺只想着把彭大飞赶出去,根本就没想到要躲。

眼看着那支钢笔冲着她的脸飞过去,听见声音跑进来的严承光伸手就来挡。

然后,涂诺就眼睁睁地看着那支钢笔甩出一条蓝黑色的线,扎在了严承光左手的小指根上。

那个伤口不大,位置却很深,有一些墨水留在了里面。

后来,残留的墨水就成了一颗痣。

现在,这颗痣已经长到了肉皮以下,依然透着隐隐的蓝黑色。

涂诺一看见它,就想起严承光那天的样子。

他刚洗过澡,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湿发乌黑,满脸戾气。

他都顾不上管自己的伤口,拉过涂诺就来看她有没有受伤。

在确定她没有受伤以后,拎起彭大飞就给扔到了门外。

涂诺紧跟其后,把彭大飞他妈硬塞给严承光的一百块钱也扔了出去,还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

然后,他们两个靠在门板后面,在院门外彭大飞他妈污言秽语的叫骂声中,相视一笑。

……

男人一目十行,很快把资料看完。

等他关闭了自己的页面,又把涂诺刚才看的页面切回来,才发现小女孩走了神。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小指上,羽睫轻垂,看得很入神。

严承光微微挑了一下眉,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

涂诺一惊,连忙把眼睛错开到一边,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严承光淡淡一笑,滑着椅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那边会议继续,涂诺望着电脑,茫然地滑动着鼠标,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进去了。

不,

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进去,

她其实想……

想看严承光!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涂诺滑动鼠标的手不由一紧……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攒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偏了偏头,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严承光。

此时他正专注地看着前面的大屏幕。

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立体,下颌线干净利落,喉结也愈发显明突出……

看着他脖子上的那块骨头,涂诺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嗓子。

然后就想起来,小时候,她好像摸过他的,那里……

第十八章 摸一下一块钱

林云县的县直一小,是县里每次联考排名最好的小学。

因为盛名在外,比起学生的生理健康,一小的校领导更重视考试成绩。

从三年级开始,什么心理、体健、道法,那都只是语数外的备用课。

涂诺在那里念了六年,一次生理健康课也没有上过。

所以,在她突然发现六叔的脖子上长了一个疙瘩时,吓得要死。

以为六叔是跟邻居老太太一样长了会死人的瘤子。

六叔知道她的担心以后几乎笑死。

“傻子,是男人都得长这个,这是男子汉的象征。你摸摸,就是一块骨头。”

六叔拉着她的手摸了摸他的喉结,看着她依然眼泪汪汪不大相信的样子,就又把严承光也拉了过去……

严承光混不正经,“摸吧,摸一下一块钱,叔叔就指着这个吃饭呢。”

六叔连忙帮腔,“那是,每天他们班女生都排队摸他。”

小糯糯信了两个老男人的邪,她眨了眨眼睛,惊讶地说:“承光叔叔,怪不得你这里比六叔的好看,是因为被摸得多,出包浆了吗?”

爷爷喜欢玩文玩,包浆的意思,涂诺是很懂的。

小糯糯一句话,正在喝水的六叔直接就喷了,“对对对,没错,就是被摸得多,出包浆了。”

严承光轻轻推开小姑娘的手,“那算了,你这一块钱叔叔不挣了。”

涂诺才不会欠账呢,奶奶说了,欠账不还,都会变成癞皮狗。

她跑回房间从书包里拿了一块钱,郑重地付给严承光,“我才不会白摸你呢。”

涂诺刚回忆到这里,那边严承光要发言,他脖子上那块骨头突然一滑,涂诺的手指就像被烫到,差点把手里握着的鼠标丢下桌子。

严承光向她这边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跟他的团队说话。

男人的声音低醇清冽,拖一点尾音,慵懒又性感。

不愧是实验中学当年的主持担当,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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