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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事啊??

他用力抓了抓头发,咽了口唾沫,抬眼看向凌却尘。

“乖徒……”

小徒弟“啪”地合上名册,冷淡道:“知道了。我去把他找来。”

“不是!你等等!”沈修远赶紧拽住他的袖子,正琢磨着该怎么圆过去,冷不丁对上凌却尘满是失落的漂亮眸子,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凌却尘耐心地等着他说话。

半晌,沈师尊松开手,缩回袖子底下,搅在一块儿,别别扭扭地扯谎道:“我……我没想着要把楚云山喊上来,我跟他又不熟。”

“不熟?不是故人么?”

沈修远努力圆谎:“一面之缘而已。就算我请他过来,他也未必肯来。”

凌却尘眼睛一亮,目光终于实实地落在他身上,明明很在意,偏要假装不在意道:“师尊其实也不必跟我解释这些,我不去请他便是。”

话音未落,身后的纱幔就被挑开了。

楚云山很有礼貌地站在外面,问道:“不知我能否……”

然后跟凌却尘对上了目光。

下一瞬,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你怎么在这?”

“你为何会来?”凌却尘还回过头来质问自家师尊,“不是请了也说未必肯来么?”

沈师尊:“……”

场面太混乱,他很想昏过去。

第24章

楚云山率先反应过来,拱手道。

“既然阿晏与玄明君有事相商,那我便不打扰了。”

“阿晏?”凌却尘低声重复了一遍,回头看向沈修远,嘴唇轻动,“不熟?”

沈修远脸都僵了。

他一边祈祷楚云山赶紧离开,一边抓紧时间盘算等会要怎么把凌却尘哄好。忽然听小徒弟开了口:“来都来了,不进来坐会儿?”

沈修远:“???”

楚云山也愣了愣,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目光在沈修远身上转了一圈,又转回到凌却尘,客客气气地拒绝道:“改日吧。”

凌却尘轻飘飘地“哦”了一声。

“是觉得我在碍事?”

楚云山:“?”

沈师尊头皮都麻了,生怕他再蹦出个一两句石破天惊的话来,赶紧爬起来摁住还要继续说话的小徒弟,一边跟楚云山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他、他心情不太好……没什么事的话,楚掌门还是先回去,回去吧。”

楚云山一头雾水,大概看出了沈修远的为难,没再多问,点点头,很听话地走了。

沈修远松了口气,泄了劲,东倒西歪地瘫坐在软垫上,只觉浑身骨头都软了。气还没喘两口,就感到背后射来两道的目光,冷淡且锐利,像是要在自己身上戳个洞出来。

一回头,看见凌却尘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托方才那番拉扯的福,小徒弟发冠歪了,衣服也松垮了,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脸色更是黑得跟锅底一样。

最可怕的是,他还低笑了一声。

笑意未曾到达眼底,冷冰冰的,连嗓音都像浸了冰。

沈修远被他笑得汗毛倒竖,本能地往后一缩,却不想彻底把人惹毛了。

“师尊。”凌却尘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猛地拽过来,按在木栏上,凑在耳边低低道,“你在骗我是不是?”

“我……”

“楚云山到底是你什么人?让你这样护着他,甚至骗我。”

沈修远心里咯噔一下。

他暂时没有办法解释楚云山跟自己的关系,但是……小徒弟看起来特别委屈……

雅间里一时寂静无声,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吭声。

须臾,凌却尘先松了手,往后退了一点。

“我回去了。”

“哎哎,等等!”沈修远匆忙爬起来,想把人留下,慌慌张张还不小心踩到了衣摆,差点摔个嘴啃泥,最后险之又险地拽着小徒弟的袖子站稳了,“这么衣衫不整地出去,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凌却尘:“?”

不动还好,这么一动,本来就已经很倒霉的上衣雪上加霜,险些被冒冒失失的师尊直接拽掉了。

最要命的是,沈修远把一根系带扯断了。

一丝寒风透过纱幔闯进来,愣是给人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凌却尘终于回过神来,猛地重新把衣服拉好,面露薄怒,素来清冷的脸上浮起一团红晕,恼怒道:“你——!”

凌却尘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什么掌门训*什么心平气和,统统忘了个一干二净,只想把沈修远五花大绑,挂到雅间外面去吊一会儿。

偏偏某人毫无自觉,还凑上来拨了拨那根系带,惋惜道:“怎么断了呢?真脆。”

凌却尘额角突突直跳,告诫自己不要跟一个区区筑基的家伙计较,万一失手把人震晕了,还得一口药一口饭地悉心照顾,得不偿失。

但这衣服确实是不能穿了。

他打算捏一只灵鸾传讯,让杜若帮忙拿套新衣过来。灵力在掌心倏地亮起,灵鸾渐成,扑棱棱的振翅欲飞。

就在这时,他看见沈修远在努力掏一个小小的锦袋。

似乎是自己随手给他的储物袋子,很小,装不了多少东西,顶多能装点聊胜于无的小玩意儿。

凌却尘拧起眉,心念一动,按住了灵鸾的翅膀。

他打算做什么?

很快,沈师尊从里头翻出了一包针线。

凌却尘:“???”

沈修远娴熟地捻了捻线头,然后抬头冲他招招手,笑眯眯道:“乖徒,过来。”

神差鬼使的,凌却尘掐掉了灵鸾,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问道:“你怎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沈修远被问得怔了怔。

自己为什么会携带针线……还不是因为有段日子水云台太穷了,这么多小家伙等着筑基丹药、洗髓丹药,还有各种强身健体的仙草灵物,他忙着出入各种凶险的遗迹绝地,在里面跟人抢夺奇珍异宝,半年都不见得能回去一趟,衣服之类的东西自然是能省则省,缝缝补补拆拆改改。

后来三个亲传徒弟都长大了,能帮上忙了,日子不再过得这么紧巴巴,但随身携带针线已成了习惯。

这个小习惯还魂后也不曾改变,总要带着这些东西才安心。

沈修远垂下眸子,咬断棉线,道:“哪来这么多问题,把衣服脱了。”

小徒弟似乎又高兴起来,脱下衣服递给他,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沈修远补得很快,三针两线就把断了的带子补好,又拎起在炉子上热着的茶壶,包上一块薄布,仔细地将褶皱熨平。

凌却尘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动作,眼神渐渐温柔下来,像映在水里化开了的月色。

“好了。”沈修远把茶壶搁回去,将带着暖意的衣服披到他身上,“穿好。”

凌却尘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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