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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
凌却尘原本想再逗他玩会儿,没想到他竟然朝自己耍赖,眼里满是狡黠,还有几分未曾察觉的亲昵之意,心里那点异样的烦躁不爽倏地消失无踪。
嘴角上翘的弧度都快压不住了。
他竭力绷着脸,故作为难道:“既然师尊不舒服,那我得来的消息就等明日再说。”
沈修远“噌”地坐直了身子:“什么?我没事,快端茶来!”
小徒弟又开始笑。
一开始还是很矜持地闷笑,后来越笑越放肆,颤抖着肩膀歪倒在软塌上,笑得沈修远恼羞成怒,起身去捶他。
凌却尘没什么诚意地躲了两下,很快被摁住肩膀压在了塌上,挨了好几下。
打打闹闹的当口,门外响起杜若的声音:“刚一散会,你就跑得比兔子还快,师尊让我转告你……”
声音断掉了。
杜若抱着一叠册子,一只脚跨过门槛,另一只还没跟上,整个人呆若木鸡,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他看了会儿被按在塌上衣衫凌乱的凌却尘,猝然回神,忙不迭捂着眼睛往外退:“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看见什么?”凌却尘收起笑容,轻轻将沈修远拨到一边,很淡定地坐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门边,从他怀里抽出一本名册,低头翻看起来,“玩闹而已,大惊小怪。”
杜若翻了个白眼。
什么大惊小怪,“玩闹”这两个字搁玄明君身上本来就很不正常了……但细想加了一个沈修远,好像也不算很离谱。
看了几页,凌却尘抬起头,疑惑道:“这些都我来写?”
“是啊。师尊说这些不用出门打交道的活都交给你来做,方便你照看人。”
“知道了。”凌却尘接过那叠小山似的册子,搁到桌上,回头看见依然杵在门口的杜若,问道,“还有别的事?”
杜若点点头,又摇摇头,避开沈修远好奇投来的视线,张口无声地问了四个字,还歪了一下脑袋,满是好奇。
凌却尘脸色霎时黑了。
“再胡说,把你嘴缝上。”
“不是就不是,你急什么?一提就跟我急,上回还揍我一顿……哎哎哎,这里是点苍派,不能随便斗殴!师父他老人家找我还有事!先走了!”
凌却尘扣着剑,正想着怎么把人骗去演武场狠狠揍一顿,忽然有人在身后道:“他说了什么?”
一回头,就对上了沈修远无比好奇的眼神。
“乖徒,他到底说了什么?”
“……”凌却尘眼神躲闪了一下,神色却十分镇定,不动声色地打岔道,“你要是很闲,先替我把这些东西写了。”
沈修远:“啊?”
“不是什么要紧东西,胡编几句就行。”
“可是……”
“身为师尊,要替徒儿分忧才是。”
“哦哦。”
沈师尊稀里糊涂地被骗到桌案旁,手里多了一支笔,眼前摊着一本册子,上面详细记载了白凤道参与大会比武的弟子的修炼进度,最右边留有两行空白。
简单来说,就是编几句夸人的词。
这个容易。
沈修远写起来可谓得心应手,行云流水地写完了一册,抬头环顾,却没瞧见小徒弟的影子。
他终于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本来是打算问凌却尘从掌门那里听来了什么消息,后来又想问杜若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现在正一无所获地在做白工。
岂有此理!
沈修远“啪”地搁下笔,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主动联络凌却尘的办法,沮丧片刻,不得不回屋继续做白工。
转眼日暮。
皑皑白雪透着一点苍绿,和赤色晚霞交相辉映,漫山遍野镀着暖红的金光。
凌却尘提着个竹青食盒,推门而入,道:“我在山下买了红烧鲫鱼……”
声音戛然而止。
屋子里静悄悄的,沈修远伏在桌上睡得正香,笔滚落在脚边,两旁是摞得高高的书册,歪七扭八颤巍巍的,仿佛吹一口气就会倒下。
凌却尘搁下食盒,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案旁,将那些册子一摞摞取下来重新整好,又脱了外衣准备披在沈修远身上。
带着暖意的衣服刚落下来,沈修远就惊醒了,本能地往后一缩。
然后被蒙头盖脸地罩了进去。
他睡意未消,还没太弄清楚罩着自己的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转动脑袋,发现眼前仍是黑漆漆的,又抬手拂了一下。
于是凌却尘就看见衣服这里鼓一下,那里动一下,像裹了只不老实的兔子在里面。
“……”他忍不住伸手,拎起一点衣服,“师尊?”
沈修远终于找到了方向,循着光从衣服里探出头,揉眼嘟囔道:“你回来了?这些东西我都写完了,你得给我讲从掌门那里听来的消息……”
“饿吗?”
“饿。”
“那先吃饭。”
“哦好。”沈修远披着衣服坐到方桌旁,端起饭碗,蓦地惊觉自己又被小徒弟牵着鼻子走了,“不行,你先讲。”
这回凌却尘倒是没有再耍花样,细细地讲了起来。
“那魔修很快就被擒住了,关进了点苍派的地牢,严加审讯。这审讯只有三宗六派的掌门能参与。据魔修交代,他是被人陷害成魔修的,但不知道凶手是谁,恢复意识后就已经在清水镇了。掌门也亲自查探过,发现魔修体内确有魔种。”
“哦。”沈修远咽下一筷鱼肉,舔了舔嘴角,“后来呢?”
“死了。”凌却尘皱起眉,“谁也没料到,他会在九位掌门面前突然自毁元神。无人来得及出手阻拦,让他自尽了。”
第22章
沈修远对此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诧。
他舀了一匙八宝豆腐,生怕豆腐烫嘴,放在嘴边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吃完,评价道:“味道还不错。”
“我尝尝。”
凌却尘从他手里拿过汤匙,尝了一口,被烫得猛皱眉,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沈修远笑起来,顺手给他递了杯凉水,“那魔修自尽了,后来呢?”
小徒弟被烫得话都说不顺溜了:“……你,嘶……你好像对魔修自尽并不意外?”
“既然他说了自己是遭人陷害的,背后之人肯定会想尽办法灭口,死了才正常。”
“那只是魔修的一面之词,空口无凭,不可尽信。”
沈修远不吭声了。
陷害。堕魔。自尽。
他愈发觉得此事与当年坑害自己的那些家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却无法对凌却尘透露半分。
那魔修空口无凭,自己又何尝不是。当年被迫堕魔,自己体内是没有魔种的,单凭洛怀川的那一席话,未必能令所有人信服。
凌却尘也许会相信,但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