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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握住他的手，觉得阿浩的手有些凉：“怎么穿得这么少，可别又风寒了。”
江副将像个老父亲一样：“边关的天气就是不好，少将军你身子弱，要多注意啊。”
穆克己不甘示弱：“我娘子泡了养生的药酒，明日我给少将军送来。”
陆浩：这群人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陆三少的身体很早以前就和普通人一样了好吗？我哪里身体弱了？是你们的体力过分充沛了！
因为贺渊对陆浩表现出的关心，穆克己和江副将都表示勉强认同他和陆浩在一起了。
贺渊总有一种满腹计谋无处使力的感觉，你们这些人未免也太好攻略了！
贺渊特意在陆浩的生辰前赶过来，没过几日就到了十二月二十四。
贺渊依旧在城门口等陆浩，他渐渐融入了皆丰城，士兵们都习惯贺渊总是来接陆浩，殷勤地过去和他打招呼。
贺渊冲他们点点头，把陆浩拉上马车：“你的贺礼我准备好了！”
陆浩笑道：“那我猜猜是什么？”
贺渊得意道：“你猜不到的。”
马车驶向城南，到了一家铁匠铺门口停下，陆浩微微一怔：“你还记得啊。”
他之前写给洊至的信里提到了这家铁匠铺，还说要和洊至一起来看看。
莫非洊至是给他定了制一把刀？他确实没有属于自己的刀，他习武用的刀都是蹭镇北军的。
两人下了马车，铁匠铺的东家迎上来。
贺渊笑得阳光灿烂：“我把这家铺子买下来当你的贺礼啦。”
陆浩抬手一把捏住贺渊的脸：“你银子多吗？”
陆浩知道贺渊去了泾曲城之后，皇上借机在百姓中大肆宣扬，说什么皇室仁慈之类的话，很是给燕王府赏了些东西。
而且这是家私人的铺子，铺子中的武器达不到军用的标准，洊至买下来皇上也不会介意。
但是铁匠铺根本没用好吗！
贺渊黏在他旁边解释：“你喜欢我就先买下来啦，等我们走了可以把铺子留给钟家，不浪费的。”
搬山在旁边叹气：他们家少爷以前是多么简朴的好孩子，连衣服都只有那么几件。现在呢，由俭入奢易……啊不应该说千金博陆少爷一笑啊。
陆浩无奈地摇摇头，反正都买了，他便进去挑了一把刀。
贺渊站着他旁边，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个月牙的弧度：“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陆浩想了想，又认真道：“谢谢你。”
“不必对我说谢谢的。”
傻子，我是说，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
晚上，钟家。
钟家并不避讳，把贺渊的座位安排在陆浩身边。贺渊心道，他这真的是女婿（？）的待遇啊。
镇北军的将领们、陆浩在军营认识的友人、甚至李荆玉都让赵谋士来给陆浩庆祝生辰。
他们充满了皆丰城的风格，边喝酒边吵闹，还说些荤话，听得钟晟青筋直冒，赶紧先把钟老夫人送回去。
来客少有带女眷的，钟云笙不好多现身，陪着钟晏看着钟老夫人睡下。
两人作为主人还是要回宴席去的。路上，钟云笙感叹道：“大哥你变化还真大，竟然能忍受他们吵闹，没发脾气把他们赶出去。”
钟晏望天：“我都接受浩哥的相好来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钟云笙诧异：“我以为你是因为小渊是燕王世子才认可他。”大哥一天到晚就会念叨什么君君臣臣的，和爹一模一样。
“你注意到了吗？他一只自称自己是贺渊，从没说过自己姓齐。”钟晟负手而叹，“别的我不知道，但小渊至少对待浩哥的时候，没把自己当做什么世子。”
钟云笙叹口气：“可我接受不了。”
“你？你不是说什么小渊和浩哥真像，喜欢小渊喜欢得紧吗？”
钟芸笙很发愁：“大哥你想想看，若说浩哥在下吧，他那坚韧的性子不像，可皇家的人应该也不会屈居人下，没问题吗？”
“……人家两个小辈的事，你管那么多。”
说曹操曹操到。
钟芸笙依稀看见远处贺渊和陆浩的身影，她想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听见贺渊对陆浩说：“阿浩，皆丰城的人似乎都很喜欢我的样子哎，我厉不厉害？”
陆浩笑道：“真厉害。”
贺渊忍不住也笑了：“阿浩，二十一岁生辰快乐。”
陆浩问：“以后每年都陪我过生辰好吗？”
贺渊没有回答，只是在陆浩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钟芸笙在黑暗处，看着烛光和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并不是十分耀眼的光，只是刚好够驱散周身的阴影。
钟芸笙和钟晏默契地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88章 番外 皆丰后记（下）
无咎坊准备年后在正式开张，陆浩一直没帮上贺渊，心有愧疚，今日训练结束之后他没有让贺渊接他，直接去了无咎坊。
陆浩进门的时候，见贺渊和一只脏不兮兮的大狗玩得正欢。
大狗看起来很有活力，应该不是流浪狗，大概是附近人家的。
陆浩一向招狗喜欢，那灰扑扑的狗见了他，“汪”的一声扑过来绕着他摇尾巴。
贺渊不爽地把它拦住，不让它接近陆浩：“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要抢我的人？”
陆浩和那只大狗乌溜溜圆滚滚的眼睛对视了片刻，屈服了，蹲下身摸它的头。大狗躺平求陆浩抚摸，陆浩乐了：“洊至，我们要不要养一只狗？无咎坊是医馆不方便，可以养在府里，以后去阳州的时候带上就好。”
贺渊满脸拒绝。
陆浩一头雾水：“你不是很喜欢狗的吗？”
贺渊挤在那只狗旁边，指指自己：“阿浩只能喜欢我。”
陆浩只好用另一只手也摸摸贺渊的头：“好好好。”
也对，再养狗的话，家里这只会吃醋的。
在贺渊的构想中，虽然阿浩有军医司的事务，不过晚上的时间总归是属于他的。
他估计快到阿浩回来的时辰了，魂不守舍地翻着医书，却只等来了搬山。
搬山露出一副贺渊要是哭了就立马去哄贺渊的警惕表情：“少爷，陆少爷说军营忙碌，今日要晚一些回来。”
贺渊沮丧地趴在桌子上。连着三日了，阿浩总是很晚回来，阿浩还说军营的训练没有规定的时辰，怕自己多等，这几日也不让自己去接他。
贺渊眼巴巴地望着门口。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陆浩终于回来了，贺渊马上凑过去，他打量了陆浩一眼，奇怪道：“阿浩，你换了身衣服？”这和阿浩早上出门的时候穿得不一样啊，他更喜欢早上那件淡青色的，不过阿浩穿这件也很好看。
陆浩没有回答，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