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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只听进去了一半:“我明明是相信你的,可为什么还是在害怕啊。”
贺渊还没回应,陆浩褐色的眼睛突然好似没了醉意,在烛光下过于通透,显得浅淡凉薄:“洊至,你绝对不能离开我。”
贺渊顺着他,柔声说:“我不会。”
那双眼睛愈发冰冷,像是褐色的酒液被凝固成寒冰:“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想离开我,我会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起来。”
贺渊抚上他的眼睑,想让那块寒冰溶解:“你要觉得不安了,想锁便锁吧。”他轻声道,“不过你别忘了,我们这么像,你也绝对不能离开我,不然我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陆浩眯起眼,眼眸又泛起醉意,出口像是醉话一般:“我是为了你出现的,只属于你。”
贺渊叹口气:“傻子。”阿浩就是阿浩,不需要为了谁活着。
他道:“那我活着,就是为了遇到你。”贺渊叹口气,“我说了这么多你别明早都忘光了。”
陆浩笑了:“我是借酒装疯,我没醉。”
能说这种话,根本就已经醉了嘛。贺渊又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就说,不用借酒。”
陆浩在贺渊唇上落下一吻:“你不是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嘛。”
这一吻混着酒香。
青年无意识地死死揪着贺渊的衣领,一脸嫣红。褐色的眸子一片迷蒙,那深褐在烛光下显得浅淡了些许,愈发温柔醉人。
贺渊叹息一声,又俯身吻上他。
司七准备敲门,搬山拦住他,趴在门上听了一会。
司七正念叨“明明昨天我都进去了”之类的话,搬山回头,低声道:“今天你还是别进去了。”
耿直的司七问:“为啥啊?”
“这就超出你的理解范围了,单身汉。”
司七:……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等陆浩睡下,贺渊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他心底发誓,他会让陆将军尽早认同他们的。只要陆将军认同了,这个三年之约就不攻自破了。
他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打动将军,所以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陆浩。
这是个秘密。
十二月二十四日。
陆浩曾向陆将军提起过加冠一事,但陆将军说等他什么时候懂事了什么时候再说。
所以贺院使决定先替陆浩举行冠礼。若是陆将军和陆浩关系缓和了,这次不算,再另行举办就是了。
反正他们都不会让陆将军知道的。
陆浩嫌麻烦,索性就在生辰那日加冠,省得还要请两次宾客。
既然一开始就不合礼制,陆浩也就只请了自己的好友们以及二哥和姐姐。至于陆元,他既要替陆将军分担西征的军务,还要把陆明每天偷懒的份补上,陆浩也就不想让大哥头疼他这次不合礼仪的冠礼了。
陆浩对着镜子看了看侍女编出的发髻,觉得有点蠢。他在阿山的催促下,慢悠悠地出了门。
陆浩作为贺渊的时候都行过一次冠礼了,说实话要不是贺院使坚持,他和赵朗竹一样不进行这个形势都无所谓。
没人恪守礼制,在门外等候的赵朗竹几人围过来,簇拥着陆浩,商议起孙景泰到底要去哪做官。
直到陆浩看见贺渊一袭绯色蟒袍立在东阶。陆浩哭笑不得,这家伙,这个位置本是属于冠者之父的。
他见贺渊冲他一笑,碎发乘风飞扬在空中,心道,算了,这样也不错。
众人行至正厅,陆浩向贺院使和贺夫人行拜礼。贺莘莘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腹,朗声道:“今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陆浩本来想严肃点的,活宝三人组却在旁边一个劲地挤眉弄眼,步韦哭丧着脸试图拉住他们。这下谁还严肃得起来。
到了著巾之时,贺渊替他解开了发髻,陆浩斜瞥他一眼,彻底不指望这次的加冠有什么礼制了。
贺渊的动作有些生疏,花了不少时间,不过感觉到他的手轻柔地插在发间,陆浩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赵朗竹从公羊旗腰上的锦囊里摸出一把瓜子,偷偷吃了一颗,轻声道:“我说,我们来就是为了看他们秀吗?”
正厅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众人都听到了,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陆浩没想到自己回屋更衣的时候,贺渊也一步不离地跟进来,他任贺渊替他穿上深服,无奈道:“我想睡你,你却想做我爹?”
本来贺渊告诉他,贺院使代替陆将军的位置,而由贺夫人给他带冠。贺渊倒好,两个位置都抢来了。
贺渊半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给他把衣摆拉平,道:“我这几日研究了一下礼制,这主位只说是冠者的重要亲属,通常是冠者的父亲,没说一定要是。”
他仰起头得意道:“我作为夫君,自然也可以。”
陆浩弹了一下贺渊的额头,没舍得使劲。
贺渊轻笑一声:“不喜欢?”他虽是问句,语气却自信十足。
陆浩拉着他站起来,顺势吻他的指尖:“喜欢。”
待来回三次,加冠的部分就结束了。贺院使说陆浩的表字怎么说也要由陆将军取,暂且先空着。
贺渊拍拍陆浩的肩:“别愣着,走吧。”陆浩不明所以:“啊?”
“冠礼最后一步是去祠堂啊。”
贺家的祠堂?陆浩看贺渊笑得狡黠,知道他之前就是故意没告诉自己。
贺渊扯着他的衣袖往前走,陆浩懵懵懂懂道:“这合适吗?”
贺渊步子都没停:“合适。”
赵朗竹在背后犀利道:“我不合适,我就留下在这用膳吧。”
贺夫人笑了笑,让嬷嬷去上菜。
贺院使原本打算跟过去的,想了想,也停住了脚步。
要是娘在天有灵,让她和两个孩子单独见见也不错。
公羊旗对贺院使很有好感,他是公羊旗见过的男性长辈里最和蔼的一个(尤其和建威将军相比),就是话少了点。
步韦一个没看住,公羊旗就凑到贺院使身边好奇地问:“殿下,您怎么不去祠堂啊?”
贺院使想了想:“我觉得我也不合适。”
公羊旗:?
燕王府的祠堂供奉着先帝这一脉几代先祖,不过真正被记挂的,反而是最下层贺无暇的牌位和一个语焉不详的昆氏。
贺渊和陆浩恭恭敬敬上了香,跪在牌位前。
陆浩正闭眼祈盼先祖庇佑,贺渊睁开一只眼,发现贺院使他们没来,凑到陆浩耳边:“阿浩,这下你算我贺家的人了。”
陆浩耳朵发痒,微微侧头:“严格来说我本来就是。”
“你就不能顺着我啊。”
“行行行,我是贺家的人。”
“那也不行,你是我的人。”
陆浩拍拍他的脑袋:“这是我加冠礼,不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