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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家里多的是季此欢一样的隐形人,多得是赵朗竹一般无宠的少爷。
但盛安三少和柴树恰恰相反。
就像柴树,哪怕离经叛道地在太医院任职,也是长辈们的心头肉。
动了赵朗竹,礼部尚书顶多礼貌性地表示一下。动了季此欢,季府可能还要想半天有没有这个人。可要是谁动了孙景泰、石和禹、公羊旗、柴树,那就是打了他们府的脸。
本来几人只是被下了药昏迷,可放在几位溺爱晚辈的大人物心里,自家的宝贝儿子差点就死了!
大理寺少卿、户部郎中、右副都御史、詹士府,甚至连礼部尚书赵家和太医院院使都齐齐上书表示不满,众势力也动用自己的人手大肆搜查盛安城,更别说这几人的母亲也都是大家闺秀,母家再一使劲,就更乱了。
何况众人交好的权贵也不少,例如冯杰、典志远之类的清贵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参与其中,大半个盛安的权贵都被惊动了。
“陛下……”
“不见!折子还没看完呢!”
“陛下这是连哀家都不愿意见了?”
皇帝一见是季太后,忙站起身,顺便斥责旁边的内侍:“连母后来都不叫朕,朕要你们何用!”
内侍:……
太后身旁的嬷嬷给两人倒了茶,然后默默退下。太后这才道:“这些折子说的都是望湖酒楼那件事吧?”
皇帝把奏折扔回桌上,漫不经心道:“是啊,那几个老家伙难得这么急。母后是担心这件事闹大?守城军已经出动了,这次定要把盛安城好好清理干净。”
太后冷不丁问:“那绮贵人呢?”
皇帝脸上的散漫神情凝固了一瞬。
太后自问自答道:“我听说了,皇帝让她闭门思过。”
皇帝保持沉默。
自他登基,太后难得看他这样耍脾气,太后叹口气:“那信哀家也知道,说是绮贵人为了后位帮助前朝刺杀肃王。”
“大理寺都没有下定论,母后太武断了。”
“孙家他们会迁怒绮贵人的,既然现在所有朝臣都觉得是她,实际上是不是她已经不重要了。”
“绮贵人是朕的妃子!朕莫非连个女子都护不住?”
“留着这种蛇蝎女子会害了皇帝的!”太后的语气软下来,“我知道皇帝宠爱她,甚至还想抬举她,但是她为了后位能诬陷肃王,往后有一日也会害你。为了她,让这么多重臣失望,值得吗?”
皇帝沉默了片刻,后宫的美人很多,以后也会源源不断,他没必要留一个会反噬自己的。说到底,绮贵人不过一介舞女,若不是他,连个品级怕都没有,如今却这般不知足,确实可笑。
太后知道以皇上的性情,哪会真的在乎什么绮贵人,不过是被驳了自己面子不爽。
她一开始就有把握自己能说服皇上,她道:“哀家看罗贵人候在宫外,似乎是带了点心,皇上若是有胃口,就让她进来吧。”
皇上点点头,罗贵人很快便花枝招展地进来行礼。季太后借口自己累了,回宫去了。
皇上和罗惜矜的说笑声从背后传来。
太后对一旁的内侍道:“给孙家他们透些口风,说皇上决定严惩绮贵人。”
不管真凶是不是绮贵人,绮贵人落在这境地,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浪了。
倒是那罗贵人,这次自己帮她一把,下次,可没有这么容易了。
她宁愿皇儿冷心冷肺,也好过后宫再出一个罗锦绣,把皇帝的一颗心全带走了!
第65章 65答案
大理寺。
因为贺渊“失踪”,大理寺众人都对陆浩关怀备至,连秦柏虎都少见地没有怼他。
陆浩装了一天的忧虑,听闻绮贵人因“德行有失”被打入冷宫,实在乐得装不下去了,借口自己担忧贺渊溜去了燕王府。
其实贺渊哪都没去,就在燕王府里一个偏僻的院落待着。燕王府那么大,藏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搬山支走路上的下人,带陆浩来到了贺渊藏身的院子。
贺渊正在院子里和李临对招。
陆浩倒是不奇怪,自上次贺渊被陆将军完虐之后,贺渊就对练武有了强身健体(还能按住病人)以外的兴趣。
陆三少的记忆里倒有不少他被迫记下的刀法和枪法,只是那是陆家家传功法,陆浩怕被陆将军打死,没教给贺渊。
李临看见陆浩,收了剑行礼,然后自觉地离开了。
贺渊见陆浩表情轻松,猜想计划没出问题,只是道:“我出了一身汗,换身衣服。”
“哪那么多讲究。”陆浩往房间里走,贺渊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这间院子偏僻,何况也是临时收拾出来的,自然不如景泽园宽敞精致。
陆浩好奇地打量一番,屋里除了固定的摆设和基本的生活用具,几乎没什么装饰。
陆浩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贺渊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陆浩仰起头:“你是不是跟得太近了?”
贺渊低头看着他,眨眨眼:“唔,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把手里的剑挂在墙上,推着陆浩坐下,道,“这里是简陋了些,横竖过几天就要搬回去,我也没让搬山他们折腾。”
陆浩这才想起他是来给贺渊传递消息的,只是他还没开口,贺渊给他倒了一杯姜岐新茶,道:“我刚听说绮贵人被打入冷宫了,你是为了这件事?”
陆浩略略诧异:“这情报来得和大理寺一样快,司七的情报这么快吗?”
“司七那边不怎么顺利,主要是缺少资金。”
这么大的燕王府,每日要维护修缮,府上那么多下人的吃穿用度,都要大把的扔银子。若不是皇上赏了燕王不少商铺庄子土地,仅凭贺府的家底,燕王府都运转不起来。
旁人送的礼贺院使也几乎都换了银子花在义诊上了。真要再花银子完善情报系统也是远远不够的。
贺渊解释道:“和禹让人告诉我的。”
陆浩见状详细道:“只是绮贵人虽然入了冷宫,皇上却也没给她定下勾结前朝的罪名,所以肃王妃仍在天牢。”
贺渊皱皱眉:“我知道。他们还真沉得住气,就这么僵持。”
陆浩端着茶沉默了。
肃王妃比起正在博弈的皇上和朝臣太渺小了,她可有可无。三皇子和安首辅肯定不会介意让肃王妃死在天牢,好恶心齐承礼,反正背锅的也是天牢守卫。
“庄家呢?”
贺渊道:“我考虑过,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阜州庄家总归不是鼎盛时期的模样了,手还伸不到盛安。”
陆浩看贺渊表情尚不算凝重,估摸他还有主意,略略一想:“突破点果然还是齐承礼吗?”
“嗯,只要齐承礼不装什么失忆,直言是绮贵人害得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