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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放弃,那些人也就不会死了。”

昆咎只是笑。

贺渊觉得她似乎缺少些人性,冷淡道:“抱歉,但是我没有兴趣。”

昆咎反而笑了几声:“如果利益远远大于风险呢?”她放慢语速,像是哄着孙子吃饭的外祖母,“您在皇帝手下战战兢兢的保命不憋屈吗?”

贺渊浑不在意:“既然给了王位,我那皇爷爷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了。”

昆咎抬头看了贺渊一眼,贺渊突然寒毛乍竖,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陆浩被抓起来、被刺杀的时候您不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吗?”她用一种蛊惑性的语气说:“如果您是皇帝……”

贺渊的动作一顿,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听闻陆浩被抓、感受到陆浩受伤那时的感受浮上心头,仿佛从没消失过似的。

自责、愧疚、无能为力、还有……愤怒。

贺渊想起陆浩肩上的刀伤。

不恨吗?恨自己的无能,狠当今的多疑,狠昭朝的无情。

我希望成为一个好大夫,但一个好大夫,能保护他吗?

贺渊不想再昆咎面前露了破绽,他张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昆咎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贺渊开始动摇了。

昆咎乘胜追击:“如果当上皇帝,想要给陆浩一个名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不是吗?”她柔声道,“不用急着做出选择,您有的是时间。”

贺渊沉默着,对每个人来说,权力,都是有诱惑力的,他也不意外。

何况他确实是齐氏和舟氏共同的血脉,说他有这个责任继承皇位也没什么不对。

但是,他的目光落在鹿扳指上,墨玉微微发亮,温润安静。

贺渊想起那日漫天红妆中莽撞站起的身影。即使现在,仿佛他侧头去,那青年就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眼神一如那日,干净纯粹,只映着他的身影。

我差点忘了,你说过,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真正渴望的道路。

为什么不呢?

贺渊转头看向昆咎,昆咎读懂了他的眼神,失望地摇了摇头:“既然这样,我就只好拿陆浩的命威胁你了。”

贺渊目光一凝:“你还是要杀他?”

昆咎的语气和蔼,就好像是被宠爱的孙子缠着问问题一样:“他对你的影响,大到让我害怕。但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恰恰相反,在感情的驱使下,人会做出很多有意思的反应。”

她的笑不达眼底,贺渊突然浑身发冷。

如果,如果阿浩真的被昆咎杀了,昆咎再让手下分散而逃。他会是什么反应?他肯定要给阿浩报仇,他怎么报仇?如果他登上皇位,是不是就能随心所欲地找出所有前朝余孽了?

昆咎很了解他,以他的性格来说,这是完美的计划。

“你拿他威胁我我就会听你的!何必要杀他!”

昆咎淡淡道:“他阻碍你登上皇位,阻碍你留下血脉,何必要让这么大的一个麻烦活着?”

贺渊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你是觉得因为你是我外祖母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昆咎轻轻一笑:“你就是杀了我,只要你能登上皇位,我也不在乎。”

她的眼里没有畏惧。

贺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昆咎慢吞吞来道:“你就算杀了我……”

贺渊却挽起袖子,干脆利落地在左臂上划开一个一指长的口子。刺眼的红色渗出,血滴顺着手臂划出轨迹。

昆咎怔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匕首淬了毒?”

贺渊挑挑眉:“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我会死。”他对着昆咎露出一个挑衅地笑,“你猜猜我会告诉你这是什么毒吗?”

昆咎愣了半天,脸色不断变换,半晌,她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正确的选择。”

对昆咎来说,贺渊的命远比陆浩、甚至是自己的命值钱。

她一脸可惜:“如果我没猜错,匕首上没有毒吧。”

贺渊笑眯眯道:“你要赌一把吗?”

昆咎摇摇头,笑道:“我没必要赌,你快吃了解药吧,我现在就可以下令不杀他了。”

贺渊没有吃解药的打算:“现在你的计划失败了,还有后手吗?”

昆咎的笑终于带了一分诚心:“您还是吃了药吧,因为,来不及了。”

一个时辰前,大理寺。

孟寺正的手下来找陆浩,说是城北黄牛村发现一具尸体,身上竟有疑似来自陆元的信,信中提及了昭皇的线索,孟寺正希望陆浩去辨认字迹。

陆浩想起二哥说过陆明找到了昭皇的踪迹,派了人回盛安传递情报,莫非是前朝之人狗急跳墙暗杀了大哥的信使?可是这样就没道理留下信啊。

陆浩余光看向窗外,启安尽职尽责的守在那里,暗中还有司七在。陆浩对孟寺正手下的司务道:“我这就去。”搬山想跟上他,陆浩摇摇头,“你去把这些卷宗送到胡大人手上,我很快回来。”

他紧赶慢赶到了黄牛村也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村民似乎被驱散了,周围没什么人影。

跟着陆浩来的司务东张西望了一会,问地上的蹲着正检查尸体杵作:“孟大人和其他人呢?”

杵作是个瘦小的青年,闻言没有停下工作,头也不回地道:“孟大人找到线索了,带人去问了。”

陆浩的目光却落在那遗体的外衫上,死者他没有见过,但是这件外衫格外眼熟,洊至是不是有这件?

陆浩低头查看,唔,是很像,但花纹还是有区别的。

他听见启安大喊一声小心,陆浩并不慌张,他抬起手。

“铛!”

短刃相接,陆浩手中的匕首被震得脱手而出。但启安已经拔剑而来,偷袭的杵作不得已后退几步。

陆浩捡起地上匕首,自南狱一事之后他一直随身带着匕首防身,没想到真的有了用处。

那个司务吓得躲在启安身后,结结巴巴道:“他、他不是大理寺的杵作。”

冒牌仵作已经被陆府的几个侍卫牢牢按在地上,他反抗不得,恶狠狠盯着陆浩:“便是你出身将门,也不可能躲过如此近的背后偷袭,你一开始就在防备我,我哪里露了破绽?”

众所周知,陆家三子不擅武艺。况且按理陆浩当时的注意力已经落在那件仿制的贺渊外衫上,他更是特意站在遗体偏左的位置,留了右边的空位。他从陆浩左侧袭击,不惯用的左手更难抵挡。

但是,陆浩一开始就一丝一毫也不信任他。

左肩过度活动,有些不舒服,陆浩按着肩道:“因为我认识你,不、倒也算不上认识,但是我知道你的名字,小乐。”

“不可能,我一直隐居在山上!从未来过盛安!”

确实,陆三少不应该认识小乐,但是贺渊认识。

陆浩想起他幼时去和娘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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