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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备给左寺丞的单间里睡下。
他仰躺在床上,举着柴树给他的那张字条发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撕毁,爬起来把字条夹在桌上的《吏律》里。
阿山听到动静,探头望了一眼,陆浩只道无事。阿山见他躺下,便吹了烛火。
陆浩闭上眼,他明知不该,可还是忍不住想:洊至现在睡了吗。
次日早上,陆浩带着步韦四处找一个失踪的地主,到了午时,陆浩才得空去了青天阁。
好在“庆乐六十五年四月六十四号”卷宗并不是机密,以陆浩的官职可以随意查看。
这份卷宗的大意是当年城北的凫河庄有五个村民在一个月之内连续病逝,里长怕出现瘟疫,便上报了。
但后来再无相同症状的人出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卷宗写得很详细,甚至查到了凫河庄在先帝时期是皇庄。后来先帝驾崩,当今又把凫河庄赏赐给陆将军。
陆浩觉得自己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陆元怀疑陆母之死有问题。
以现有的证据来看,陆元应该是怀疑钟芸烟和凫河村病逝的这些人有什么关联。
只是,钟芸烟去世多年,陆元为什么如今才突然要查案?
陆浩不明所以,只能打起青天阁职守的司务的主意。正好今日职守的司务他见过几面,知道他嘴不牢靠。
陆浩满面笑容地凑过去:“李司务啊?”
李姓司务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陆浩毕竟官职比他高,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陆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我听人说,前几天有外人进了青天阁?”
李司务哭丧着脸:“那天不是小人值守,而且是石大人吩咐过的。”
石擎峰?难怪让外人进了青天阁,大哥竟然请动了大理寺卿。
陆浩眨眨眼,试探着问:“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李司务一个劲摇头:“不知道啊。”
那敢情好。陆浩装作生气,皱眉道:“石大人怎么叫外人进来了!”
李司务当他真动怒了,忙道:“陆大人莫急,小人听那天职守的司务说,来人只被允许看了一楼的卷宗,那些重要的卷宗,可不会给外人看。”李司务压低声音,“而且,我听说石大人是欠了来人一个人情,才放人进来的。”
石擎峰那刚正的性子,看来这人情不小啊。一个大理寺卿的人情,大哥竟只用来看了看些不重要的卷宗。
看来钟芸烟之死,怕是真的有内情。
陆浩顺势问:“可那人看卷宗做什么?”
李司务拍拍胸脯:“您算是问对人了,那天职守的王司务和我私交甚好,换了别人哪可能知道!那人也没做什么,就是把某几年的卷宗都看来一遍,后来抄录了一份,许是要查什么事吧。”
陆元看样子确实是来找线索的,看来他要跟大哥好好谈谈了。
谢过李司务,陆浩便准备继续找那个地主。
刚出大理寺,就碰见风尘仆仆的胡邢籍,陆浩笑道:“城外的案子可调查完……”话还没说完,就被胡邢籍揪到一边质问:“贺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先皇血脉?”
陆浩这才想起来,正好这几日胡邢籍在城外查案,没在府里,姐姐还和贺府其它人一起被接进宫里了。
事发突然,也没人想起来给胡邢籍解释一下,怪不得他着急。
胡邢籍:俺干完活回来娘子就没了呜呜呜呜呜。
陆浩便简单把贺家的身世告诉胡邢籍,胡邢籍都听懵了,感叹道:“我说我怎么突然就成驸马了。难怪我娶了你姐姐后就格外入皇上的眼,我还说她旺夫呢。”
陆浩怕胡邢籍误会,忙道:“莘莘姐先前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贺院使、咳燕王没有告诉她。”
胡邢籍点点头:“莘莘多愁善感,岳父不告诉莘莘是对的。”
陆浩见他眉头紧皱,便把宫里的情形告诉他,胡邢籍这才稍稍安心:“毕竟莘莘和岳父大人他们在一起,只是……”他少见地忧愁起来,“说来阿浩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陆浩一时没明白:“嗯?”
胡邢籍大约是调整好了心态,还有闲情调笑陆浩:“你小子不担心小渊?”
陆浩顿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我担心他做甚。”
“你这话也就能拿来骗骗你莘莘姐,不担心他你为什么让柴家小子打听消息?”
陆浩无言以对。
胡邢籍拍拍他的肩:“没事没事,我这次真是破了个大案子,我讲给你听啊。”
“我觉得你就想让我帮你写卷宗。”
“哈哈哈,浩哥越来越聪明了!”
今日陆浩没留在大理寺值夜,而是早早回到陆府去找陆元。
陆浩问起陆元庆乐六十五年的案子,陆元虽未否定那案子与钟芸烟有关,但是却不肯多言,只说事情尚不明朗,若是时机到了,陆浩自会知晓。现在却不许陆浩插手,更让陆浩不许外传。
陆浩纵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大哥必有他的道理。
庆乐六十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大哥处处小心呢?
大哥不愿透露,陆浩灵机一动,去问了阿味。山珍海味四人组里阿味年岁最长,钟芸烟去世时,他也记事了。
阿味也不问缘由,乖乖把他知道的事细细道来。
钟芸烟大约是诞下陆玉儿不久后就突然吐血昏迷,那时陆将军还在边关,府里的人虽请来太医,但也束手无策。钟芸烟撑了一月,见了陆将军最后一面便离世了。
对外都言钟芸烟是生产时落了病根。但钟芸烟跟随陆将军东征西战,素来身体健康,为何会爆病而亡?再联想凫河村的那五个村民,确实古怪。
没等陆浩琢磨出头绪,便被梁氏唤去。梁氏说陆将军已把手中兵符交给了皇帝,这事毕竟与陆浩有些关联,希望陆浩去给陆将军服个软。
陆浩心中愧疚,却也有些为难:“母亲,儿子知错,只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梁氏摇摇头:“你父亲心结难解,只能细水长流,你前些日子不还有闲情讨我欢心吗?”
陆浩连连点头,虽说陆将军与梁氏不同,这样做未必有用,但哪能不试试呢?
他谢过梁氏,正待告退,梁氏却留住他,又道:“如今贺府一脉身份不同了,你且要留心些。”
陆浩轻轻摇头,抚上右手的扳指:“母亲且安心,贺洊至与旁人……不同。”
梁氏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口气:“但愿如此。”
晚上,柴树的消息如约到来。今日并无大事发生,皇上终于给燕王划了封地,虽然看样子并不打算真的让燕王过去,再就是正式的封王大典即将举行。
陆浩未曾见过封王大典,也不明白其中流程。他想象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贺渊在族谱上会成为齐哲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