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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寂静的纽约,在这一刻为她而沸腾。
无数的人、不分男女,他们看着手机里、广告屏里她的面孔,激动地睁大着眼睛,发出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呼喊声,高呼着对方的名字,脸颊有着狂热的潮红,像是脑海中的理智都因为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而蒸发。
“让·热内!我的女神——”
“我去!是当年那两个大盗的一员啊!我少年时期的偶像!”
也有正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的上班族激动地拍着桌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本来黯淡的眼睛里好像被重新点亮了少年时期的亮光。
“噗咳咳咳!这家伙……”
正在摸鱼的欧·亨利咳嗽一声,一脸茫然地看着餐厅里面的电视屏幕变成那张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脸,下意识地想要去拨打自己妻子的电话,然后想起来对方今天好像是在舞蹈房里面练跳舞,应该不会被波及到,于是松了口气。
女儿这个时候还在睡觉,也没事。
在确定自己的家庭应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发神经而出现什么影响后,欧·亨利索然无味地继续吃了几口饭,看着四周的同行们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神,只感觉心中一片清醒。
呵,等你们知道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后,就不会对那张脸这么痴迷了。不过就算是让那家伙的确很好看,这也太夸张了吧?
除非……
欧·亨利手里切牛排的刀一抖,心脏忍不住不安地一跳。
除非她用了异能。
“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太正常。本来我们是想要把直播切掉的,但是看这个情况,如果强行断开会发生巨大的民众舆论冲击。”
埃勒里·奎因的声音响起,欧·亨利回过头,发现那位年轻的侦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脸上表情严肃,一点也看不出平时笑盈盈的模样。
“她的异能是什么?”侦探很简洁地问道。
“鲜花圣母。”
欧·亨利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语气认真地回答道:“可以控制别人的五感,放大内心的欲望,甚至修改潜意识。而且可以用损耗身体作为代价,临时提高异能的强度。”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与四周逐渐变得狂热的气氛下显得格格不入。
很显然,面对这种范围显然已经辐射到全纽约的异能,现在就算是做什么都有点晚了。如果这是一场犯罪,那么对方无疑在这一刻已经绑架了纽约市无数的人。
“这异能名字听上去挺古怪的。”
在沉默了半晌后,埃勒里·奎因——或者说是奎因的哥哥罗斯转过头,没话找话地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啊,她就乐意这么叫她的异能。啊呸,我都快被带歪了,应该是‘他’。让是男的。”欧·亨利无奈地说了一句,然后在意识到自己疑似被某个人感染后连忙甩了甩头。
“唔,那你的异能呢?你在警局登录的名字是麦琪的礼物。那么你之前用的异能名呢?我就是纯粹的好奇,可以不回答。”
罗斯歪头看了欧·亨利一眼,突然很好奇地询问道。
“我的异能?以前我叫它‘牺牲’。”
欧·亨利愣了愣,接着笑了起来:“不过现在,因为有她们在,所以这个异能对我来说就是麦琪的礼物。不管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反正都是幸福的。”
罗斯沉默了几秒,深深地看了巡警一眼:
“问你问题,不要撒狗粮,谢谢。”
“啊,我听到了,大家的声音。很热情,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呢。”
让·热内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个简单的动作又引发了
一群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然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
“这是我最后一次表演了。所以作为一个很爱、很疼爱粉丝的人——”
她微微侧了下头,那对眼睛轻轻地眨了眨,透露出十足的清澈与无辜,声音清亮:“接下来我跳的舞,我会努力让大家满意的。”
她身上的宝石叮叮当当地互相撞击着,闪烁着美丽的光。
三枚宝石,对应着三条人命。
但她其实也不是想要杀人的呀,只是一种使命,一种美丽的、神圣的、伟大的使命正在催促着她——就像是枪支在装满沉甸而又庄严的子弹后,就注定它要朝着什么东西射击一样。
这种使命催促着她去犯罪,去拿下一颗光洁美丽的宝石,去吻罪恶的衣角,去跳舞。
去腐烂的地方、去生霉的地方、去光鲜亮丽的地方、去灯红酒绿的地方、去被剥下皮的钢琴里,去被碎尸的小提琴中,去有无数只猫簇拥的黑暗深处——去跳舞,去做出种种杂技般的、人们被吸引但又不承认的动作,去把自己挂靠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人间。
她站起身,抖落一身的绯红,如同火红的飞鸟扑朔了一下它的翅膀,唯独翅膀是从始至终的雪白。
她仰起头,伸出自己的手,把手搭在某种虚无的东西上面,声音像是对一个特定的人说,也像是对着所有正在看她的人说:
“那么,来吧,亲爱的。”
让·热内把桌子上面盛满水的水杯举起,眼眸明亮得就像是星光,也像是断头台上闸刀所闪烁的动人的光线,昭示着罪恶与死亡,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们一起来犯下这次罪行,威廉。”
食堂里的欧·亨利微微一愣,转过头对上侦探探寻的眼神,顿时大吃一惊。
“我不是,我没有!我和他一清二白!”
画面中的人就这么笑着,把杯中的水尽数倾倒在自己的头上,头发与衣服在一瞬间被打湿,无数的水流沿着她精致的下颌滴落,半透明的衣物紧贴着肌肤,勾勒出身体的每一处弧度。
漂亮而诱人,美丽而又低俗。
北原和枫微微沉默,然后挪开了目光,看向自己身边的人,注意到了他们目不转睛的痴迷视线与惊艳的表情。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让·热内的心思。
她通过这么一个动作,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所有正在看着她的人:
她这次向所有纽约人直播的视频,根本不会不讲究什么遮遮掩掩的虚伪的高雅,就是在用她的身体、她的美、以及所有人无可抗拒的欲望,来征服这个纽约。
这是只有她才拥有的傲慢。
北原和枫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因为紧张揪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腕部分的手表。
十点四十一分。
他还有三分钟到站。
伴随着水流的倾倒,她手中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发出清亮的声响,粉碎成一地如同水晶般奢侈繁华的晶莹,铺在她赤裸的足边。
让·热内仰起头,很灿烂很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像是一个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