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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还纯情得要命,属于是崇尚精神恋爱的类型。
甚至到了二十多岁还不知道隔壁传来的奇怪音响是到底是什么……很难想象他竟然是一个法国哲学家。
虽然从出生的位置来看,他确实不是法国人就是了。
旅行家有些感慨地“啧”了一声,继续看着波德莱尔写给自己的信。
信的内容是他写的诗。
新晋的诗人很显然还没有忘记自己承诺要去做的事情。虽然诗歌写作的文笔很稚嫩,但是已经看出了那位三次元大家的影子,而且更加贴合现代都市的苦闷和彷徨。
用死亡来歌颂永恒的灵魂,用忧郁的雨来抒写罪恶与堕落,蝴蝶昏倒在血腥味的钢铁厂,人们在电子的广告栏下面捧着洁白的头骨歌唱。
情侣在接吻,吻彼此的心脏。他们的胸口是空荡荡的一片,里面倒映着腐烂的玫瑰花。苍蝇噬咬着玫瑰,而他们则噬咬着彼此的心。
“比我想的有现代风格。”
北原和枫对罗兰说道,橘金色的眼睛弯起:“我承认,我总是会小看他一点。你说他会不会拿今年法国的国家文学大奖?”
“前提是巴尔扎克的那本书今年还是没有写出来。”罗兰回答道,有些怀疑地扬了扬眉梢,看向了旅行家,“所以他写得很好?”
“当然很好啦。不过我觉得罗兰你如果要写的话,估计水平也不差?”
北原和枫笑着把信整理好,语调轻松:“我还要写几封信回去,认真地告诉他我很喜欢他的诗歌——否则他太久没看到回信可是会疑神疑鬼的。还有我答应屠格涅夫的画和书,还有欠一个孩子的书……听上去可真忙。”
“春天是很忙的日子。”罗曼·罗兰说。他现在又在看自己刊登的那篇音乐评论了,看上去很想把这个版面剪下来,放在收藏里面的样子。
“是的,不过我打算这一切都放在‘明天’干!我想,即将到来的日子一定会原谅我的。”
旅行家笑了一声,重新躺在了沙发上:“即将到来的日子一定是个好天气,是吧,罗兰。”
“我希望是这样。说不定你还会在‘即将到来的日子’里看到我们的新邻居。”
罗兰伸了个懒腰,用调侃的语气说道,起身去房间里找自己的剪刀了:“毕竟你永远都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日子’和新的朋友哪一个先到。”
“我猜,估计会是安东尼先到。”
北原和枫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回答,抬头去看上面的楼梯,果然看见了正躲在扶手处探头探脑的小王子。
小孩子吐了吐舌头,然后便像是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一样,开开心心地从上面跑下来,一下子扑到了旅行家的怀里。
他其实只打算生自己家大人半个小时的气,现在时间过了,他们自然就和好了。
此时的黑胶唱片还在唱歌。
“vers d'autres l
第154章 让-雅克·卢梭
北原和枫是在薰衣草的花田边上看到自己即将到来的新邻居的。
当时他正在画画,安东尼在边上的向日葵花田里面绕着刚刚冒出来的绿色转着圈,玫瑰花故意摆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其实很喜欢向日葵和薰衣草。
旅行家已经快要把自己新的作品画好了。
他在画布上面抹了大片大片近乎于透明的碧蓝,带着几缕纯白,流淌着绚烂耀眼的彩光。
这是普罗旺斯的天空,干净漂亮得就像是一颗浅蓝色的玻璃珠的色彩被投影在了天幕上,处处都是被太阳赐予的和谐动人的斑斓。
还有大片大片泥土的黑褐与红褐色,和冬天还没有褪去的灰白交织在一起。再往后便是嫩黄色和鲜亮的翠绿,兴之所至还会在里面带上一抹浅浅的蓝,就像是天空的倒影,又像是一点水色的痕迹。
当卢梭走在通向那个他已经与之分别了半年的房子的小道上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色彩鲜亮的普罗旺斯,色彩鲜亮的画,还有同样拥有鲜亮色彩的画家。
“很漂亮。”卢梭忍不住驻足了一下,看了一会儿对方最后的渲染和细节深化,感慨道。
拿着画笔的旅行家转过头,看着这位自己并不认识的陌生人,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眸里是一个友好的微笑:“谢谢。”
北原和枫今天穿了一件浅黄色的长袖衫,袖口因为画画的缘故被高高挽起,头上的浅红的软帽勉为其难地遮挡着普罗旺斯已经热烈起来的太阳,浅蓝色长裤的裤脚也被卷了起来,露出一截纤细的腿。
换成了丝巾的米黄色围巾被系在了画架的两条腿上面,在徐徐吹来的风里面高高地飞扬着,好像振翅的鸟。
他站在别墅的前面,在红色的屋檐与碧蓝的天空下,弯起那对好看的橘金色眼睛在笑,好像本身就是画面的一部分。
是一种干干净净的明亮。
卢梭咳嗽了一声,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正式了点,紫红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对方。
“让-雅克·卢梭。”他这么自我介绍道,结果在刚刚说出口的那一秒就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眼前这个人可没有说要认识自己,自己这样问肯定给人的感觉冒昧得要命,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交友很随便的人……
“北原和枫。叫我北原就可以。”
旅行家笑了一声,轻快地回答道,显然看出了面前人的后悔与担忧。
这就是罗兰的朋友啊。
北原和枫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几眼,感觉这位在三次元比雨果都要早一个时代的哲学家比自己想象中更年轻一点。
让-雅克·卢梭,一个影响了后世浪漫主义传统的人,也是欧洲启蒙运动的领导人之一。他以哲学家的身份著称于世,但又以文学家的笔法书写着他的哲学,构建着他的理想世界。
同时……也很害羞。或者说是社恐?
“啊,那就北原。你是外国人吗?你的法语听上去挺不错。”
社恐的卢梭有些有些窘迫地原地站着,干巴巴地说道,一副想要搭讪又找不出词的样子,看上去呆呆的。
“可能我的语言天赋比较好?”
旅行家勉强把涌到喉咙处的笑给吞下去,眨了眨眼睛,很配合地回答。
“呃,没错。你的天赋一定很好。”
卢梭看上去更加紧张了一点,目光也开始变得躲躲闪闪的。
“对了,你住在哪里?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住的地方。我是说这里附近好像只有三座房子。”
这位远道而来的异能者很费劲地张了张嘴,想要努力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但在吐出这一句疑问后还是沮丧地闭上了。
这和他想要讲的一点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