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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了。”

萧远岱性子急,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叹气没用啊,那现在怎么办?干等吗?”

“已经联系了首都最好的腺体医院,那边设备先进,医生经验也更足,还在等回复,看是那边过来还是我们把人送过去。”

“不知道搬移过程会不会有突发情况,真就要看病人本身的意志力了。”

姜医生话音刚落,一声沉稳的中年音接道:“跟我的专机回去。”

盛怀松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列卫兵,脚步声整齐,不多时将半大的医院走廊围得水泄不通。

和通过姻亲关系实现了阶级跃升的姚青不同,盛家是真正的军官世家,年逾六十的首都军长,气场强,说一不二。

很快,无菌区内,医护人员推着转运床上了电梯,救护车会将他送往乘机处。

这一趟盛怀松收获颇丰,孟昭获没敢再隐瞒,吐了个干净。

“凭存单是暗网交易的密钥,每有一笔进账,都会有50%的钱款自动打到姚青的海外账户。经侦和技侦在追踪账户流水,暗网和洗钱渠道也要盯着,还有场硬仗要打。”盛怀松简单解释完情况,又点了点纪戎,“你在这边盯着后续工作。”

昨夜潜入档案馆试图销毁凭存单的那几位已经被萧远岱撂倒,两个狙击手也是毫无意外被炸成了碎片。

孟昭获则借机改了口供,事事咬着姚青不松口。

姚青大势已去,听说这边事情刚败露,他就乔装出了家门要跑,消息灵通得很。

“宿城的水深呐。”盛怀松轻哼一声,拍了拍纪戎的肩膀。

党派斗争不断,内奸不少,他现在谁也不信,就信纪戎,三顾茅庐要纪戎进军政处,还破格给了少尉军衔。

一个普通的拳击教练,大概是要发达了。

——

首都加护病房内。

“小寒啊,不好好吃饭怎么行啊。”周阿姨是真的把左寒当成了自己家的孩子,也不生硬地叫他左寒先生了,举着汤匙神色很是和蔼,语气里满满都是关心。

左寒确实没什么食欲,对这样的亲昵也总是有些不适应。

“周阿姨,我困了。”他慢慢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

“那那你先睡,醒了叫我,汤给你温着。”

都说手术后多睡觉是好事,周阿姨没多打扰,收了碗筷后避开输液管,仔仔细细给左寒掖好被角。

左寒确实想睡觉了,他想做回之前的那个梦,有臭老虎的奇怪的梦。

没有追到,总得追到才行。

他在这种事情上显得很是固执。

毕竟是梦,许多细节已经模糊不清,摔倒后他哭得撕心裂肺,隐约记得有只柔软的大爪子轻轻搭在了头顶。

大老虎到底回头没有?

他醒得太快了。

左寒打定主意,不管有没有回头,等姚琛泽回来后,他都要认真控诉这件事。

自顾自跑开不等他,在他摔倒后不管不顾,都要算在姚琛泽头上。

手机安安静静,一天一夜过去了,姚琛泽一条信息都没给。

带队出秘密任务断了联系,也是常有的事。

左寒随意翻了翻聊天记录,寥寥几条,算是少得可怜。

他们其实很少在手机上交流。

他是不爱发信息的,姚琛泽则是喜欢有话当面说。

如果见面时抱得很紧,那就是想他了。

他真的很想要一个拥抱。

他这次要主动伸出手。

手机提示忽然响起,左寒心里一喜。

“再不来又要到秋天了,你们家那位大少爷不放心就一起来呗。”原来是阮老板,问他想不想去民宿看海。

“再说吧。”左寒垂下眼睛,无端有些不高兴。

“咋又是再说呢,你不是早就想来玩了,还说要来看我养的小狗。”

左寒犯起困,没再回复。

再说吧,等姚琛泽回来再说吧。

第92章 为什么梦不到了

半梦半醒间,气流被划破的嗡嗡声不止,像是割草机工作的声音,又仿佛有一只超大号苍蝇,停在耳边吵个不停。

左寒艰难地撑着坐起身,一手举着输液瓶,凑去窗边看。

楼下和往常一样,树荫下只有零星的行人走过,因为安检非常严格,能进来的车辆很少。

仔细听,声音似乎是从医院顶楼传来的,据说那里有个停机坪,应该是直升机旋翼旋转的噪音。

是有谁性命垂危被送来急救了吧。

住院住多了,按理说总该会对生老病死麻木些,不知为何,此时听着格外心慌难受。

左寒没立即躺回去,对着窗外发起呆。

做了腺体手术后,他的听力和嗅觉都敏感不少,像给一只失灵的机械玩偶除去锈迹,重新上了发条。

身体里没有了曾经如影随形的阻塞感,只是依旧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也不知道手术恢复期过去之后,会不会好一点。

术后排斥反应不明显,医生说这是因为他的体内细胞呈惰性,是好事。

左寒总觉得那老头是在暗示他懒。

楼层高,视野开阔,铁栏杆外街道边,繁茂的树冠连成一排,绵延出去,不知尽头。

已是夏末秋初,渐黄的落叶铺到街上,很好看。

左寒想去踩一踩。

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环卫工人去扫,得算好时间。

也许再过几天更好,秋天的落叶会脆一些。

何况现在每天都有输不完的液,周阿姨盯他盯得很紧,没有大少爷的许可,出门是不现实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没完没了的消毒水味,今天闻着格外刺鼻。

左寒又觉得有些烦。

摸了摸口袋,烟也被收走了。

每次姚琛泽出去,他都会这样等着,乱七八糟的思绪走上几个来回,时间就过去了。

每个人对时间的丈量方式大抵是不相同的,对他而言,时间像一张没味道的大饼,被频繁的聚散离合分成了一段一段的面皮。

现在他手里的,是最没味道的饼。

见不到姚琛泽的每一秒,他好像都在等待。

左寒立即为自己矫情的想法吓了一跳。

据说器官移植之后,有的人会出现性格变化,他现在这样奇怪,大概率是因为移植了别人的器官。

又慢吞吞挪到了床边。

挂好输液瓶之后,避让着颈后挂着的引流管和负压瓶,左寒一点点躺了下来。

腹部力量实在有限,过程显得有些艰难。

左寒摸了摸自己软绵绵的肚子,觉得有必要做几个仰卧起坐练练。

再说吧。

不知道每天输液都输了些什么,总要连输三四瓶,手背戳肿了,胳膊麻了,上厕所也不方便。

像被拴在了输液架上,一拴就是好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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