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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姚琛泽能不能看到,可能会被唐荐忠收走,又懒得送到姚琛泽房里,左寒只是自顾自将那张便签条随意贴在墙上。
走过玄关,又找不到自己的旧鞋。
算了,算了,他一边念叨出声,一边拧开门锁,用力推开沉重的铜质大门。
拖鞋底软,大理石被寒霜浸得又冰又湿,廊下几步路左寒走得很慢。各种感知,承受得住的,承受不住的,统统融进了无边夜色,变得模糊又寡淡。
挺好的。
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时,脚下忽然打滑,左寒一下摔到了地上。
痛感被冻得麻木,他呼出几口白雾,摸索着坐到害他摔倒的那阶石阶上,不知为什么,带着点委屈对自己生起气来。
月亮沉在遥不可及的某处,庄园里只有沿着行车道的花园灯亮起,长长一溜蜿蜒出去,看不到尽头一般。
走出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有钱人为什么非要把住的地方修得这样大?左寒又叹了口气,撑着膝盖站起身。
忽然,一声虎啸震耳欲聋,像要将厚重的夜幕生生撕裂一个口子,左寒心脏突突一跳,循声去看,昏暗的光影下,远远有黑影跃起,诡异得像是错觉。
耳边树丛一阵唰唰细响,几秒时间,一只身长六七米的老虎从半空里蹿将下来,一双绿眼睛一闪,左寒吓得重新跌坐在台阶上。
老虎并未停留,柔软的爪垫让它的行动轻盈迅敏又悄无声息,一个晃神间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往别墅后院的平层去了。
还知道自己把自己关起来?
左寒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很快,两辆车随后全速追了进来,尘土扬起,急刹之下,“刺啦”两声刺耳的巨响,几栋小洋房陆陆续续亮起灯,留在庄园里的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有推开窗伸出头来看的,左寒犹豫片刻,没去看热闹。
那只骇人的大老虎,是姚琛泽吗?
与他五年前看到的那只具象出的精神体很不同,刚刚看到的老虎那只明显体型更大,有实实在在的躯体,带着股血腥气,无需怀疑,也有足以撕碎猎物的恐怖力量。
被这么一吓,钝痛的脑神经稍稍活跃了一点,大腿摔得生疼,左寒走得一瘸一拐。
没走几步,模模糊糊听见身后有人急切地吼着,“快锁好门窗!躲好!不要出来!”
“锁好门窗!不要出来!”
应该是李济航,没听他这么着急过,嗓子都喊劈了。
远远的,李济航见左寒还在行车道上慢吞吞走着,特意开了车过来拉他,“左寒先生,请立即回屋躲好!”
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叫他“先生”,真是把礼貌刻在骨子里了。左寒这才发现,身后停下的那辆车玻璃全碎了,车身也跟遭了车祸般,看起来很是惨烈。
左寒没忍住问了出来,“怎么了?”
李济航一边拽着他往屋里走,一边快速解释起来,“安全屋出问题了,原本只要有人进入,智能锁就会自动锁上,不知道为什么,锁头出现了松动,只承受了两下撞击,锁头就快掉了!”
姚琛泽的这次易感期太奇怪,也太令人措手不及了,提前了两天不说,精神力直接突兀地在瞬间冲到了顶峰。
左寒那一通电话之后,姚琛泽就停了手,刚扯着柯舜义的衣领问了两个问题,就忽然一声嘶吼,路灯和车玻璃应声而碎,众人不得不低头躲避,等李济航再抬眼看时,姚琛泽已经一跃而起,直接本体化形。
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alpha在易感期时,心率和血压会瞬间飙升,在人类躯体承受不住的情况下,他们会自动将这部分精神力外泄出去,凝聚成实体,而alpha自身不会出现任何异化。
直接本体化形,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外露的精神体也无法分担肆掠的力量。
对这个时期的姚琛泽而言,维持兽类形态反而更舒服,否则强悍的精神力有可能冲爆血管,身体异常痛苦不说,有一定概率会死亡。
应该是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跑了回来,谁知道提前点检过的锁头会松动。
二人刚走进屋内,又一声怒吼,靠平层最近的那两座小洋房窗户玻璃被齐齐震碎了,惊恐的尖叫声让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看来躲在家里也不安全。
“完了,完了,出事了,要出事了。”李济航吓得脸色发白。
庄园里还住着不少人。
“快去疏散,快把人接走!不,不,不行,把人都接到别墅里来,快!”李济航指挥起身边两个随从,他急得浑身冒冷汗,后知后觉,“唐荐忠呢?”
他这才发现唐荐忠不见了。
“你躲好,别墅的门窗做过特殊加固。”锁头大概也不是无缘无故松动的,李济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叮嘱着重要又不安分的客人,“你现在就上楼去,千万不要出去看热闹,不要看还有几步路,一秒钟的时间,它就会出现在你眼前,撕碎你的喉咙。”
“你呢?”左寒被推得一个踉跄。
“我去接陈医生,他带了镇静剂,但太危险了,他不能进来,还得找麻醉枪。”李济航突然脚步一顿,埋下头,伸手用力抹了把脸。
“其实麻醉剂效果非常有限,再闹下去,就要惊动观星楼了。”
“最后少爷极有可能被直接击杀。”他的声音轻了下来。
左寒一时间也愣住了,“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的办法?”李济航口中喃喃应着,与其说在回答左寒的问题,不如说是在自己理着思路,“最好先用锁链锁住它的喉咙,撑到工人来把门锁重新锁好。”
“但怎么可能呢… 就算我不怕死,我也做不到。”
没有办法,他只能尽力做好能做的事。
将众人转移到别墅的决定有可能是对的,可以挽救所有人的性命,也有可能是错误的,或许正好在转移途中遇到破笼而出的老虎。
这是一场赌博,赌的还是别人的命,李济航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来了。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样做。
李济航重新跑上了车,刚转动车钥匙,就见左寒跟着走了出去。
“你干什么?”李济航急怒交加。
“你送我过去吧,那个什么安全屋。”左寒快走了几步,拉开车门。
“走路真的太累了。”
“我不是没有腺体了么,不会受影响,我去就好了。”
摸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开始发抖,李济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成天对着他发号施令的人不在了。
“希望你成全我,李先生。”左寒年长不少,言语间带着股笃定。
姚琛泽说过他会带他走的,左寒想,这样也挺好的。说不定还能做件好事,那他这一生还能有那么一点意义。
李济航没有多少时间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