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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把你扔去A市的事,”闻越话里的意思让他诧异地睁大眼,“他怎么解释的?”

什么叫瞿既明把我扔到A市去的?祝念慈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迅速地收敛了表情,轻声道:“还能怎么说?就一直道歉,还说以后就在A市定居了。”

闻越似乎是冷笑了声:“他最好是。”

祝念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谨慎开口:“老师,你当年也被他蒙在鼓里了吧?不然怎么还特地打了个电话来骂我。”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闻越冷冷道,“当年局势实在混乱,他撺掇着莱昂把你带去了A市,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知道你走了,我都以为你还好好待在医院里。”

祝念慈短暂地沉默了下,叫他:“老师。”

闻越转过头,看见他乖巧一笑。

“其实我连这个都不知道。”

……

从会场出来时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祝念慈站在门口,对着阴沉沉的天叹了口气。

张桓站在他旁边,同样一副苦恼的样子:“出门的时候忘记带伞了,现在怎么办?”

“说不定等会就停了,”祝念慈看了眼拥挤的车流,“现在这个点,打车都不方便。”

“嗯,”张桓深以为然地点头,“那我们就等等吧。”

祝念慈没有再说话,思绪突然飘到了奇怪的地方——如果是瞿既明,会怎么做?

大概提前就会查好天气预报,接着准时地出现在门口吧。

想到这他又想起上午套闻越话的事情,对方不苟言笑地对他挑了挑眉,语气颇为阴阳:“你这几年,长进了不少啊。”

祝念慈乖巧地笑着,说:“所以老师,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也没什么,”闻越倒也没有卖关子,“反对党差点就找出了你的身份信息,时间点卡得太巧,所以才有了当年的那档子事,不过小祝,我必须得说,他当年做的是对的。”

“五年,他几乎每一天都在危险中度过,枪击,暗杀,投毒,车也被动过手脚,前两年还秘密去了趟前线,这些年来不知道进过多少次清创室……这些是我能说的。”

“至于多的,他不会愿意让你知道,所以我也不能跟你说。”

祝念慈就想,那道手心里的伤疤,是哪一次落下的呢?

他垂着眼,大雨落在地上,冲刷出潮湿微腥的空气,远处有辆漆黑的车亮起长闪,小心翼翼地驶过满地积水,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窗摇下一点,露出一双熟悉的雾蓝眼睛,隔着朦胧的雨水望向这边。

瞿既明温润含笑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过来:

“带伞了吗?”

第99章 当年

人群已经陆陆续续散了,门口零星站着几个同样没带伞的人,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喧嚣的大雨和车辆淌过时的哗啦声响,微微黏腻的空气落在赤裸皮肤上,清晰得太过现实。

祝念慈隔着雨幕轻轻开口,带着微弱的笑意:“你怎么在这?”

身边的张桓不明所以,Alpha的直觉让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威胁感,他看向祝念慈,问道:“这位是?”

他没有收到回答,车门打开,黑伞先瞿既明一步占据视野,身高腿长的Alpha在大雨天依然穿着西装,三两步就走到了他们面前,祝念慈的视线落在他淋湿的裤腿上,听见身边的张桓发出很明显的抽气声。

“瞿……”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祝念慈抬起头,看清了伞下那张毫无遮掩的面容,瞿既明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的意外,语气温和:“来之前不知道你跟同事在一起,只带了一把伞,我先送你上车吧。”

雨声太大,显得他的声音实在太温柔,祝念慈耳廓都微微发麻,神态中有着略显失败的疏离。

“没事,你先带他上车。”

瞿既明这才将视线转向那个温文尔雅的Alpha,比他矮上一些,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灰色休闲裤,前两次他远远看见只觉得有些瘦弱,近看倒是发现这个Alpha有一张恰如其分的好相貌,疏朗眉目和薄薄的嘴唇组合成非常舒服的面容,让他的气质像是一只舒展的鹤。

张桓眼中的讶异被勉强压了下去,他礼貌点头,语气不失恭敬:“麻烦您了。”

他走到伞下,听见这个曾经手握重权的Alpha温声问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叫我张桓就好,”他转头看了眼祝念慈,“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见您一面。”

淡淡的挫败感自心底浮起,他终于明白祝念慈为什么在这些年里对各路大献殷勤的Alpha们无动于衷了——见过最好的,自然看不上旁的普通人。

瞿既明带着他向外走,语气清清淡淡的,温和有礼挑不出错处:“我听祝老师提起过你,这次也是来参加论坛的?”

话里的亲疏远近一目了然,祝念慈掩了掩翘起的嘴角,两个Alpha挤在同一把伞下的姿势实在别扭,肩膀和肩膀局促地碰在一块儿,显而易见的尴尬。

教他只带一把伞。

后车门打开又关上,瞿既明转身折返,肩膀已经湿了一小半,他站在台阶上,对祝念慈伸出手。

“走吧,”他自然而然地问道,“晚餐有决定好吃什么吗?”

祝念慈只是弯腰钻进伞下,手背上落了湿漉漉的触感,他接过身边递来的手帕,垂眼说:“不知道,大概随便吃点——老师把地址发给你的?”

手臂自然而然地贴在了一块,温热的体温让燥热的夏意在雨水中卷土重来,瞿既明很快地抬起手,将他往自己身边揽了些。

“雨太大,”他的解释冠冕堂皇,“不要淋湿了。”

他没有发现祝念慈难得的不抗拒,伞下的香水味苦涩绵长,和雨水混在一起,明显得让祝念慈微微皱眉。

“我记得你以前不太用香水。”

瞿既明只是很轻地笑了声,什么也没说,他拉开车门,手掌在门框边垫了一下,祝念慈抬起头,在门关上的间隙看见了他湿透的肩膀。

Alpha绕到另一边上了车,湿漉漉的伞放在脚边,水渍浸湿了波尔多红的昂贵内饰,后座传来张桓客套的赞美:“好车。”

空调冷风被调高了些,瞿既明语气温和:“手边有水,可以拿出来喝,你们是在哪个酒店下榻?”

祝念慈给他报了个地址,将那块手帕递给他:“别告诉我你也住这。”

“这倒没有,”瞿既明转头看了他眼,“你先帮我拿着吧。”

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后座的张桓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能让曾经的联盟执行官开车送自己回酒店,坐姿拘谨得要命,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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