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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眼盯着前方的道路。
这让我怎么可能放手?
他的低沉情绪渐渐收敛,短暂的时间里,瞿既明又变回了那个运筹帷幄,思维缜密的最高执行官。
分手了同样可以挽回——又或者说,分手也是一件好事。
瞿既明从不会逃避自己的错误,也乐意让那段由错误衍生出的感情结束。
结束了,就可以跟祝念慈有一个新的,正确的开始,他可以追求祝念慈,证明自己才是那个最适合的Alpha。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契合度,他本就该是最适合的那个。
……
祝念慈魂不守舍地坐在光屏前,手中的笔半天没动,而屏幕上的文献已经胡乱翻了好几页,他微微拧着眉,一副纠结不已的模样。
许昼默不作声地观察许久,才突然开口问他:“我们小祝这是因为什么事难住了?”
祝念慈回过神,对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在看这篇论文。”
“噢,这样啊,”许昼的语气意味深长,“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那个谁在纠结呢。”
她朝着另一张桌子抬了抬下巴,祝念慈顺着看过去,玻璃瓶里插着的单枝玫瑰坦荡地盛放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送来的人是谁。
“不是,”他的尾音微微含糊,“这个没什么好纠结的,只是当着他的面就把花扔了也不太好。”
毕竟瞿既明除了每天都亲自过来送一枝玫瑰之外,并没有做别的什么,他原本想拒绝,可Alpha只是拿着玫瑰,神色温和地看着他。
“就当我是在表达自己的歉意,”瞿既明说,“恋爱几个月,我都没有送过你花,现在补上已经太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
或许是阳光晃花了眼,祝念慈居然觉得瞿既明的神色太落寞,他推辞不过,还是收了下来,可瞿既明总是得寸进尺,见他收了花,还要借着机会聊两句天。
“你看起来瘦了,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祝念慈垂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最后只能说:“最近在减肥,你没事就回去吧。”
偏偏瞿既明就不走,还微微皱着眉,说:“太瘦了对健康不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合理的减脂食谱。”
祝念慈拒绝了这个提议,又不想看他那副似乎是强撑淡定的模样,心一横就扭头要回实验室,结果一转头就看见Alpha还站在原地,甚至对自己笑了笑。
“我等会就走。”
许昼就在他耳边啧啧叹气:“哎呀,Alpha好像都天生就会卖惨这一套,师弟你可千万别心软。”
祝念慈点点头,心里却无端生出了点愧疚感,等意识到时又顿觉不妙。
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可能会有彻底放下的一天?
于是他终于在某一次拉下脸,跟瞿既明说绝情话:“你不要再给我送了,当初没送,现在送了也没意义,而且你不是很忙吗?不要再过来了。”
可瞿既明依然维持着笑意,只是眼神微黯,怎么都不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忙,”他面不改色地扯谎,“你可以扔掉他,但我一定要来送。”
怎么会不忙呢?边境已经打起来了,战时动员充斥在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饶是祝念慈这种从不关心时事政治的人,也明白瞿既明现在肯定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最后祝念慈只能捏着那枝修剪得完美的玫瑰仓皇逃进了实验室,刚好许昼和陈思正凑在一起看新闻,记者的提问声传进他耳里:
“传闻瞿先生好事将近,请问是准备在这种特殊时期公布婚讯吗?”
他脚步一顿,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高高提起,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应该是准备跟林小姐结婚了吧?
祝念慈苦涩地抿了抿唇,手中的玫瑰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说什么弥补不弥补的,祝念慈,你还没被他骗够吗!
熟悉的声音从许昼手中的通讯器里传来,瞿既明的声音听起来很淡漠,清晰流畅地说:“近日有关于我跟林小姐的传闻,都是无稽之谈。”
他愣了愣,记者刁钻的提问就跟着冒了出来:“您与林小姐近期频繁出席各种宴会,请问这又是为何?”
瞿既明说:“我对林小姐,只是对晚辈的照顾。”
许昼噗地笑出声:“他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而且我有一位爱人。”
Beta姑娘的笑声戛然而止,祝念慈倏然睁大眼,像是被烫到了般松开手中的玫瑰。
瞿既明的声音阴魂不散地飘过来:
“这些报道给我的私人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不希望我的爱人再误会我与林小姐的关系。”
祝念慈怔怔地低头,视线停留在盛放的玫瑰上。
不行,他想,我不能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
于是他敲响了闻越的门,递上了自己的请假申请:“老师,我想回家一趟。”
闻越甚至没问他理由,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行,”他说,“下周的项目我会让你师姐过来暂时接手,这次准备回去多久?”
祝念慈想了想,告诉他:“两周吧。”
半个月,应该足以让心里重新产生的冲动消退下去。
他带着自己的申请出了门,还是蹲下身捡起那朵玫瑰,插进了玻璃瓶中。
不要乱想了,祝念慈。
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第80章 回家
“我不赞同你的做法。”
偌大寂静的房间中,闻越和自己的多年好友相对而立,灯光割据出黑白光暗,遮掩住了瞿既明的神情。
“你现在是什么处境?”闻越质问他,“到处都乱七八糟,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你,巴不得你赶紧死——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自己有个爱人,疯了吗!”
瞿既明从口袋中摸出烟盒,打开了又关上,最后只是摩挲着那上面橙花纹路,语气淡然而冷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担心小祝会出什么事,他不会被找到的。”
他怎么可能疯呢?那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若还不足以保护好一个Omega,他干脆也别想着连任了,直接辞职退休更实际些。
闻越却被他这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弄得恼火不已,重重一拍桌子吼他:“你怎么可能做到滴水不漏!瞿既明,你特么的只是个人,别太高看自己了!”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瞿既明似乎是勾了勾嘴角,“他坐的今天早上的列车回家,我的人跟着他上了列车,审批令上写的是拜访边境驻扎的部队,他们会保证小祝的人身安全。”
闻越皱了皱眉,语气不满:“你还在监视他的行程?”
“劳驾注意一下措辞,”瞿既明说,“南方同样不安全,我不可能放他在这种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