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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说不上来,等你以后分化就知道了。”
讲台上适时响起老师的点名:“祝念慈,你上来讲讲,对这个案例是怎么想的。”
那敲打的眼神望台下一瞥,祝念慈再也不敢走神,乖乖地走上台,轻声细语地说起自己的思路。
而关于信息素的问题自然也被抛到了脑后,直到多年后的现在才重新在思绪中冒尖。
——的确是很好闻的。
他清晰地感受到其中属于草木森林的气氛,春日的冰雨落下,古木上长出潮湿的苔,蘑菇钻出土壤,星星点点地遥望着茂密枝叶间支离破碎的天空。
而后春风拂过,祝念慈骤然清醒,无知无觉地伸手抓住了什么,本能地想要留住那阵气息。
瞿既明低下头,看着袖口上那几根细白柔软的手指哑然一笑。
“只是扔下垃圾,”他对祝念慈扬扬手中缠成一小团的纱布,“不会走的。”
祝念慈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松开手,脸都涨得通红。
“抱歉,”他磕磕巴巴地解释,“刚才走神了。”
瞿既明看起来并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反倒主动说:“我理解,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现在很需要大量的安抚信息素。”
他说得不错,祝念慈难以遏制自己想要靠近瞿既明的想法,他僵硬地坐在床沿,说:“麻烦你了。”
“不用那么客气,”瞿既明说,“我其实很乐意的。”
他重新站回祝念慈面前,礼貌地询问:“介意我触碰你吗?”
祝念慈摇摇头,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温和的安抚信息素令他陷入软绵绵的慵懒情绪中,骨头里发着酥,连大脑都有些迟钝。
瞿既明径直弯下身,拥抱住他。
铺天盖地的橡木苔香气顷刻淹没了所有理智,Alpha的胸膛宽厚温热,祝念慈僵硬地坐在床沿,发出声迟钝的疑惑鼻音。
“医生说身体接触的效果会更好,”瞿既明跟他解释,“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们就不用这种办法。”
祝念慈没忍住,深深地吸了口充盈着Alpha信息素的空气。
“没关系,”他热着脸轻声说,“这样确实……治疗效果会更好。”
瞿既明似乎是笑了声,语调轻柔:“那就冒犯了。”
祝念慈没吭声,他被信息素熏得头脑发昏,时时刻刻都在忍着回抱住瞿既明的冲动,低埋着的脑袋遮掩了所有神情,只露出一点透红的耳廓。
其实还是不习惯,他想,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收到过这种拥抱。
Alpha的体格普遍壮硕,他曾觉得瞿既明能算是修长高挑的类型,可此刻用这种姿势相拥,祝念慈才惊觉这人的肩宽比自己多了不少。
是刚刚好能把一个Omega藏在怀里的体型。
也对,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闻越说过这人曾经参过军。
他们之间仍旧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没有过分的亲昵,就跟瞿既明表达的意思一样——只是为了治疗。
这让祝念慈迟钝地开始有些过意不去,跟他说:“你要不要坐下来。”
他把话说得很真诚,全然不带暧昧意思,只是正经解释道:“一直站着很累的。”
瞿既明没有推辞,松开他在床沿坐下,Alpha的体温远离后又靠近,接着自然而然地重新拥抱他。
这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再度缩短,祝念慈不可避免地僵硬了瞬,总觉得呼吸都跟他的纠缠在了一块。
“还有十分钟,”瞿既明似乎看穿了他的紧张,“今天的治疗就结束了。”
祝念慈嗓音干涩地嗯了声,说:“安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你……”
“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瞿既明善解人意地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我工作的地方离这边很近,帮你治疗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这样,”祝念慈干巴巴地说,“那就好。”
能在中心区工作的人都很优秀,他忍不住好奇,靳明的是做什么行业的?
但这种话问出来太像带有目的的打探,祝念慈不好开口,只得沉默着接收来自瞿既明的信息素,隔了会才想到个能交流的话题。
“你的信息素,”他抬起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坦荡些,“是什么?”
瞿既明告诉他:“是橡木苔。”
祝念慈点点头,怪不得闻起来是草木的味道。
他礼貌地夸赞:“我觉得很好闻,这是个不太常见的信息素种类。”
很优质,只会出现在高等级Alpha身上。
瞿既明笑了笑,说:“我很高兴你喜欢这个味道。”
他说得认真,好像这是什么重要的大事,祝念慈对上他的视线,心跳又在耳边鼓噪起来。
大概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
他愣愣地对着那张脸走神,听见瞿既明问自己:“那你呢?是什么味道的?”
Alpha说这话时眼中笑意明亮,祝念慈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他语句里的暧昧底色,就脱口而出:“橙花。”
接着小声地补充:“就是苦橙树的那种白色小花,很好看的。”
“我见过,”瞿既明说,“是很好看。”
他说着还笑了声:“不仅好看,还很好闻。”
祝念慈慌乱地抿了抿唇——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慌乱,只是浑身上下都像要烧起来,几乎无法再接受这种肢体接触的安抚治疗,所幸摆在床头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他手忙脚乱地推开瞿既明,眼神闪躲。
“我、我得接个电话。”
瞿既明没怎么抵抗地放开他,顺手将通讯器拿过来放在他手中,屏幕上的“季亚”二字映入眼中,于是瞿既明站起身,主动说:“那我先出去一下,你好了再叫我。”
他体贴地替祝念慈关上门,微弱的说话声透过门缝传出来,被Alpha顶尖的听力捕捉得一清二楚:
“我在中心医院,刚醒……”
“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观察两天再出院……”
“……你不用过来,真的,我有人照顾的。”
走廊的灯光亮堂堂的,尽头的电梯口站着两个穿着军部制服的Alpha,监控器扫视着整条走廊,连只苍蝇都无法飞进来。
瞿既明靠在墙边,点开了手臂上的通讯器,数个未接来电整齐排列在光幕上,全都来自同一个联系人。
他随意地点开其中一个回拨,那边很快接通了,光幕上的画面跳成闻越怒意沉沉的死人脸。
“瞿既明,你究竟在做什么!”
“你的小学生性命垂危,”瞿既明用很寻常的语气说,“出于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和关爱每一位公民的义务考虑,我对他进行了救治。”
闻越被他气得胸口痛,难得骂了句脏话:“你他妈的,把我当兄弟就好好说话,你干的那些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