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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无匹的凤眼,他说:“蒋正柏呢?”

徐书鹏心里一荡,福至心灵,原来资方爸爸就是蒋正柏男朋友!小子,好手段!

徐书鹏赶紧说:“刚还在攀岩呢。”

“我自己去找。”孟兰驰急得上火,嘴唇都开始燎泡,撂下他,横冲直撞往里走,

两个月的时间,四十七个日夜,从夏熬到秋,孟兰驰一个人待在北京都快魔怔了,电话不敢打,短信不敢发,对着爸爸还得强颜欢笑,午夜梦回的时候疯了似的点开购票程序想回来找他,可是最后确认的手指却迟迟按不下去。

他没有希望了,更不忍心一次又一次给蒋正柏希望。他总是后悔,后悔妄念丛生,更进一步,却把和蒋正柏的关系搞得错综复杂,导致如今见一面、发一条信息都是奢望。他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非得那么急赤白脸地跟爸爸坦白,再小心低调一点,和蒋正柏偷偷摸摸好几年,会不会就能找到更合适的机会出柜?

岩壁下,男人稳稳落地,汗珠砸落在尘土中,他皱着眉解开锁扣和安全绳。不知怎么的,刚刚频频踩空,好像熟悉的踩点位置都偷偷错位,搅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

“蒋总。”几个合伙人迎上来,场面话地阿谀道:“刚才那几个腾挪,可太牛了。你这不是业余的啊,是不是专业练过啊?”

蒋正柏笑笑,正要说话,视线无意捕捉到一个前呼后拥的人影,无头苍蝇似的在营地里乱窜。

蒋正柏第一反应,眼花了。

又忍不住骂自己,看到个排场稍微大一点的、身形像一点的,就以为是他。

“蒋正柏!”

声音由远及近,逼到眼前。

再也错认不了。

山壁之间一阵风吹林叶,蒋正柏身上的汗倏忽间已经干了,只有肩胛骨位置粘着两片布料,随着突然停滞又突然剧烈起伏的呼吸,不自然地颤动了两下。

孟兰驰站在他面前,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眼神里升腾着热烈的狂喜,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大庭广众之下,沉默又可怜地望着他。

“好巧。怎么来的?”片刻失神后,蒋正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也搜寻出那个最冷漠疏离的称谓,“孟制片。”

第四十三章

“蒋正柏,你叫我什么?”

孟兰驰愣了愣,好像从没想到会从蒋正柏嘴里听到这样的称呼,再不济,总是连名带姓规规矩矩的孟兰驰吧。

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蒋正柏有些陌生。眼前的蒋正柏和那些孟兰驰深夜翻墙偷窥的生活碎照里的蒋正柏,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都是那么遥远而陌生。

孟兰驰被这种冷漠伤到了心,走近两步,咫尺之距,他微微抬脸,不依不饶地看着蒋正柏,怒气腾腾,像只被激怒的大猫。

“哟,真是孟制片,您怎么在这儿呢?”突然,旁边一个人开口,“之前我们一起吃过一顿饭,听人说,你之后是常驻北京发展了,看来是讹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蒋正柏笑了笑,“是啊,清江,还是北京?看来孟制片还没定数啊。”

孟兰驰没理睬那个人,只是看着蒋正柏,定定地说:“我来,就是和你说,我到底是要待在清江,还是待在北京。”

在场的是个人都听出两人话里的夹枪带棒了,可怪就怪在,火药味十足的同时,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你来我往的意思在。

徐书鹏头脑灵光,这俩是打情骂俏呢?

他赶紧出来打圆场:“人家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上来的,肯定是有急事,这样,去咱们房车里谈,或者露营帐篷里谈。”

半推半就进了帐篷,蒋正柏和孟兰驰坐在一张原木色折叠桌两头,徐书鹏翻箱倒柜地想找点茶招待孟兰驰,惹得蒋正柏看不下去了:“老徐,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聊。”

徐书鹏一走,帐篷里就彻底静下来。

两人一时无话,憋着股火,谁都别扭不服气。

蒋正柏声线冷淡:“喝点什么?”

他刚想说,白开水或者速溶咖啡,结果孟兰驰淡声道:“勉强喝点武夷乌龙。”

“......”蒋正柏差点气笑,把一个空搪瓷杯推到他面前,“就只有凉白开,爱喝不喝。”

孟兰驰突然又捂着嘴地动山摇地咳了一阵。

再一抬头,面前放了杯热水,还有罐装润喉糖。

蒋正柏抱臂坐着,眉头紧皱,几句话在肚肠里千回百转、淤塞于胸,又不肯轻而易举问出口,只说:“你想跟我谈什么?如果是谈公事,不好意思,我现在在休假,如果是私事......我们还有私事可谈吗?”

他太冷淡,好像于公于私,都想跟他划清界限。

“......你骂骂我也行啊。”孟兰驰陪着一颗心,又那么小心翼翼。

“骂你?我疯了?”蒋正柏浓眉不展,显得阴郁森冷,看得孟兰驰小腿肚都在哆嗦,“对了,要是你想问问你投的那笔钱,我把徐书鹏叫进来,收支明细和盈利情况,他比我清楚。”

“谁在乎那点钱。”孟兰驰皱眉,真诚道:“一开始就是为了讨你欢心,是亏还是赚,我才不在乎。”

蒋正柏深黑眼眸微微闪动,盯着孟兰驰手边那只杯子看,半分余光都没舍得给他,却又口是心非地说:“孟制片阔气。”

“蒋正柏。”孟兰驰郑重地叫他名字,有点哀求的意味,“能不能别和我这么说话?你知道的,我会非常非常难过。”

蒋正柏几不可察地愣了半秒钟,表情深重,立刻紧抿着嘴角不再说话。

僵持半晌,帐篷外一个人影矗立,是徐书鹏:“正柏,他们让我来问问,孟制片要不要留下吃晚饭?”

过了几秒钟,蒋正柏从里面大步走出,狠厉地皱着眉,“不留,全是没营养的速冻,留他吃什么?送他回去。”

孟兰驰从帐篷外露出半边身体,探出头,火急火燎地说:“我不走。有什么,我吃什么。”

天色很快暗下来,一群人围着烧烤架和火炉料理晚饭。

孟兰驰对几个男人的攀谈感到厌烦,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话,身上的长风衣有点太过单薄,但是他也没处喊冷,两片肩膀窸窸窣窣地发抖,不仔细看倒看不出。

“孟制片,给。”徐书鹏走过来,递给他一条尼泊尔风格的毛毯。

孟兰驰没有穿别人衣服、披别人毛毯的习惯,下意识要摇头,又听徐书鹏说:“是蒋正柏的毯子。”

孟兰驰疑心:“真的?”正问着,视线下意识地追寻着蒋正柏的身影。果然,在外头,蒋正柏是绝对不给人家做饭的。他抄着手,像个从未下过厨的男人,悠哉游哉又心安理得地混在一群臭男人里面,里里外外地参观人家的新房车。

徐书鹏赶紧说:“骗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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