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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枕头。”
季安抱着枕头,又把脸埋进枕头里。
游忱揉了揉季安的脑袋。
楚泷钰默默走到一边开始搬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三个人一起下了楼,楚泷钰帮忙放好东西后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季安找到一楼的房东退了房,坐到车上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
游忱问他:“舍不得吗?”
季安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说话。他对这里有什么舍不得的呢?没有归宿感的地方,自然也不会有感情。
但他又确实有点舍不得。
他好像只是舍不得与游忱重逢那一晚带着强迫的吻,舍不得游忱站在楼梯口喂自己喝的那碗粥,舍不得游忱牵着自己的那一晚安眠,舍不得游忱在沙发上在床上对自己的占有。
他舍不得的从来不是某个地点某个物品,那些被人寄予归宿感的存在,于他而言都是不具有多少意义的,他的归宿感在游忱那里,他舍不得的只有游忱。
所有与游忱有关的记忆,对他来说都很重要。
季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游忱。
“住在你家,你会、每天回来吗?”
游忱默了一会,没说话,看见红灯停了车后才扭头看着季安。
“首先必须纠正你,不是我家,是我们家。”
第37章
季安看着游忱,没说话。
游忱食指敲着方向盘,面上微有怒气,说:“听见了吗?”
季安点点头。
“重复我的话。”
“是、我们的家。”
游忱这才回过头,红灯刚好灭了,他继续开车,回答季安那个问题。
“为什么不回来?你看今天中午和下午我回来得多急,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想一直在家睡你呢,老婆。”
季安愣了一下,游忱没看他都知道他肯定又脸红了。
季安脸皮特别薄,以前游忱也偶尔会跟季安开这样恶劣的玩笑,那时候的季安更容易害羞,会很久不理他,哄都哄不好,现在就直接装作没听见了。
半天没等到回答,游忱笑着自己又接了下去:“最近档期满,比较忙,不能在家里陪着你,但是会回来的早一点,我在家里也能工作,等空下来了带你出去玩。”
季安点点头,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公司?”
“你病好了才能回,没好不准回。”
“好吧。”
“怎么了,想被我拍啊?”游忱半勾着嘴角,“在家也能拍。”
“不是……”
“不是?那你想被谁拍?”
季安摇头想辩解:“我不是……”
游忱继续逼问:“那你想被谁拍?”
“……”
“嗯?宝贝,想被谁拍?”
季安妥协道:“你。”
游忱满意地点了点头。
到家后游忱把季安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一个房间里,指了指跟季安说:“这个房间是你的,意思是你有什么东西都可以往这里放,只是不能在这里睡。”
他顿了顿,说:“不能跟我闹脾气,和我分房睡。”
季安点点头,游忱把门拉上了,又带着他去了另一间房间,是个衣帽间,很大但什么都没有,又不像是新改的。
游忱说:“买房子那年,特意给你弄的。”
季安愣住了。
买房子是哪一年呢?他们重新在一起,还是几天前呢。
“你走的第二年。”
像是被硬物重击,季安一阵强烈的耳鸣,他呆呆地站在那,所有语言都显得很无力,只有沉默。
这种话题他们理应避开,但又好像怎么样都避不开,谁不痛苦?谁不悔恨?五年实在太长了。太长了。长到那时候,他们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被关在房间里,你经常会不小心睡着吗?”
游忱的用词过于委婉,季安一开始没懂,愣了会才懂,游忱又问他:“睡着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吃不下饭,会很难受吗?你瘦了很多,抱你的时候,我很难受。”
“你很委屈的话,可以跟我说吗?”
“我……”
季安哽咽到颤抖,眼泪瞬间流了满脸。被昏迷呕吐耳鸣失眠轮流折磨的时候他也没掉过多少眼泪,现在只是被问了句难不难受委不委屈,就哽咽不止说不出话。
被心疼是比被伤害更痛苦的事吗?
游忱把季安抱进怀里,用袖子帮季安擦眼泪,季安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就像很久以前那样,紧紧攥着,寻求庇护与安慰。
“我过得、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
季安重复了好几遍,却不告诉游忱是哪里不好,只是说很不好。
游忱几近窒息,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还是不会哄人,更何况是在这样痛苦的情绪下,他茫然无措,除了拥抱和亲吻别无他法。
季安缩在他怀里,哭到全身发抖,所有曾经不被释放的、被压抑的情绪都不做保留,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他的眼泪流不完,是一条永远不会干涸的河流。
他哭得太厉害,游忱怕他脱水,抱着他下楼接了杯温水喂他喝,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他哭了很久很久,哭累了才停下来,靠在游忱怀里眯着眼要睡觉。
游忱把季安放在桌子上,转身去厨房里泡了杯奶粉,哄着季安喝掉。
季安双手捧着杯子一点一点的喝,眼睛很红,抽抽噎噎的,肩膀还在一下一下的抖,像是一只刚出生就被排挤的幼猫,舍不得一下喝完。
但他喝到一半又不喝了,游忱托着杯底哄他:“喝完吧宝宝,这个助眠,对你肠胃也好,病好了就可以去公司了,好不好?”
季安抓着他的手勉强又喝了一点,然后把杯子往他那边推。
“你、也喝。”
“好。”
游忱接过杯子,在季安委屈巴巴的眼神下喝完了剩下的。喝完了他抱着季安上楼去洗澡,季安靠在他身上半睡半醒地问:“我……不想再分开了,我们可以不、分开了吗?”
游忱蹭着他哭到通红的脸颊,说:“你要相信我,季安,我说过不分开了。”
“那你可以、亲亲我吗?”
“好,亲亲你,不要哭了。”
——
第二天早上,游忱喂季安喝了粥又哄着季安重新睡下后才开车去了公司,期间也一直留意着季安的消息。季安的状态不对劲,他能感觉到一点,从季安回头看出租屋的那一眼,到季安问他的那个古怪问题。
所以他昨晚才想和季安好好谈谈,季安看起来柔软懦弱,其实倔得要命,什么事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心里有委屈也绝不会主动说出来。
昨晚上季安哭到喘不过气的样子反复在脑子里循环,这辈子游忱都不会让自己忘记,以此来自我警戒,要永远毫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