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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退出政坛,这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再说了,处死麦克斯也能让他们心里安全一点儿,并且还不用担当太多责任,何乐不为?

“大家投票吧。对立即处决杀人犯麦克斯有异议的,请把手举起来。”克里斯说。

神父坚定地举起了手,人群里,又有几个人颤颤巍巍举起手来;船长犹豫举手,但是副船长和一众水手都保持了沉默。

“感谢各位。”克里斯道。

神父愤怒道:“您还算是一个基督徒吗?仁慈的上帝教诲我们的是爱,不是仇恨!”

“我不恨他,神父,”克里斯奇怪道,“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恨他。但是,他确实威胁到我们的生命了,对吗?仁慈的主也教导我们,要珍爱生命。”

然后他没有再理会神父,转过身来。

“船长先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当然,如果您觉得下不了手的话,在下愿意为您分忧。”

傍晚。

克里斯靠在甲板护栏上,一个人抽烟。他很久没有犯过烟瘾了。

扎克走上前来,克里斯眼皮都懒得抬,给他挪了个位子。

“有火吗?”扎克低声问,克里斯叼着烟撇他一眼,从怀里掏出火柴盒,擦了一根,火花发出‘兹’的一声,在夜里格外明亮。

扎克凑过去借火;克里斯低垂双眼,漫不经心看着他;透着跳动的火苗,他那双漂亮的青绿色眼睛冷淡疏离;但是扎克知道,当他很安静的时候,那双眼睛在阳光下就像秋天的湖水,像是娇嫩的矢车菊,眼神柔和而又温暖;而当他发怒的时候,那双眼睛在黑夜里就跟鸷鸟的眼一样锐利。

跳动的火光照出克里斯眼角边隐隐的眼尾纹,虽然他只有二十六岁,但是日益操劳也让他心力交瘁:人际交往总是让人疲累,更何况和一众人精们打交道;无论是腐朽虚伪还是精于打算,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扎克忍不住想伸手抚平他眼角的纹路,但也就是想想而已。他沉默着吸了一口烟。

“你早就怀疑那个清洁工了,是吗?”之后,扎克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是的。”克里斯心不在焉说。青年修长的手指夹住烟,抽了一口,火星忽亮忽暗。烟气迷蒙中,湿润红舌在唇后一现即过,他的神情也晦暗不明。

他当时确实觉得很不对劲。房间里太干净了,干净得连一根头发也没有,显然不是佣人一贯作风。唯一可能解释的,就是现场被人仔细打扫过。而能随意进出,又有工具可以打扫而不被人怀疑的,就只有清洁的佣人了。

虽然在他的强压下,麦克斯已经被枪决了,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还没有结束。

幕后黑手不只一个。

当时麦克斯说的话太奇怪了。他的那番言论立刻让克里斯回忆起来一些东西: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心中不安混合着戾气升腾。自从人鱼离开后,他一直都在寻找‘那位大人’的踪迹。但对方显然精于此道,撤手撤得干干净净,手段非常狠戾。克里斯能找到的线索都变成了尸体,而对方从某个渠道知道人鱼离开后,对他也失去了兴趣,彻底从克里斯生活中消失。

而现在...现在,对方似乎再次出手了。

克里斯态度强硬解决了麦克斯,也是为了给众人一个下马威。他之前太大意了,虽然发现了危险但没有即使处理,更没有威慑众人,这才导致了上次被他们强行囚禁起来。

克里斯一直认可自己的商人身份,他的原则就是不做赔本的买卖。就算是短期的牺牲,也是要为了未来的收益。他不喜欢杀人,但不代表他不会杀人。这对他来说,和抛出股票,买进国债之类的行为没有区别;在衡量利弊之后,他自然会选择受利较多的那一个选项。

克里斯是个基督徒,这没有错;他也自认为自己还算诚恳,所以他不会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不过,如果他发现了威胁,并且认为这个威胁有必要解决,克里斯是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虽然卡特家族在近年来负有盛名,而且在克里斯一贯狠辣的作风下,是没有人敢来找他的麻烦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人人自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他前一个月又太低调了,让他们忘记了他的睚眦必报。

如果你让神流血,人们就不会再信仰他了。有了囚禁他的第一次,第二次就会容易得多;如果现在克里斯还不让众人见见血,下一次船上出现危机的时候,他面临的就不会是囚禁那么简单了。

克里斯思考太久,扎克被晾在一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希望你不是在想怎么对付我,克里斯。”他装作轻松,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克里斯回过神来,淡淡看了他一眼。

“管好你的嘴。”他说,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有你的眼睛。”

说罢,青年在栏杆上按灭了烟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周后。

大厅里歌舞升平,一派奢靡景象。

杀人案风波已经过去,船也沿着既定航线一路向前。船上的客人们又开始了每天的享乐。

托盘里放着精致的熏牛肉,上面淋着少许的芥末酱,撒着肉寇、肉桂等香料;旁边的银盘里装着精致的小点心。另外的桌子上摆放着牛肉腰子派和皇家奶油鸡,还有用杜松子、浆果酒烹调的兔肉和雉鸡,极好去除了食材本身的膻腥味。

小圆桌上摆着果汁、麦粥、面包、果酱及咖啡,侍者端着苏格兰威士忌,琴酒还有香槟忙碌地穿梭在宾客之中。

克里斯穿着双排纽小礼服和西服马甲,一头及肩金褐色头发三七分,梳得整整齐齐,明显是用了发油。他正在和一位女伴密切交谈着,时不时点头附和,嘴边的微笑温和有礼,女伴不时发出银铃般娇笑声。

扎克一直看着克里斯的方向,一个人坐着默默喝酒,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他不爽的眼神吓退。

克里斯余光瞥到了独自坐在桌角的一个人,不留痕迹结束了对话,他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杯酒,不动声色坐到男人的面前。

“宴会不错,是吗?”他笑着说,桌子对面的卡尔博士明显愣了一下。

他用手推了推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是的,不错的舞会,卡特先生。”

“不过,看起来您似乎不是很感兴趣。”克里斯喝了口酒,靠近了些,“不妨告诉您,我对今天的舞会也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见到您,却让我想起来上次的会面。您的收藏实在有趣,博士。”

卡尔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有些激动地说:“您这样认为吗?”说话间他的眼镜又滑落下来,卡尔连忙把它推到鼻梁上。

“如果您今晚有空,”克里斯说,把酒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我们可以深入探讨一番吗?”

卡尔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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