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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跳得很重,不知是期待还是难过。

他开始胡思乱想,甚至埋怨宋初衡,为什么突然要打赌。

明明刚才他都已经用力奔跑进了地铁站里,用力抵抗心中讨厌宋初衡的恶魔,迫切地想要和他坐同一趟列车回家了,为什么又要设置什么赌注,害他煎熬得犹如居无定所,害他担心如果待会儿真的错过,心情该是不为所动,还是空落落。

时间流转——莆田站到了。

列车门缓缓打开,有乘客下车,又有乘客陆续进来。

时间仿佛静止,沈透屏住呼吸,慢慢抬起头,往右看去。

有人进来,有人出去。

单单没有宋初衡的身影。

滴滴滴——车厢门关上了。

沈透怔然,他猛地站起来,抓着扶杆,透过车厢玻璃门往外看去,他急切地搜寻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最后却一无所获——真的没有宋初衡。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宋初衡?

宋初衡不是说过,会让他开心的吗?

宋初衡为什么要和十年前一样,信誓旦旦说要来,最后却并没有出现?

列车启动,他们错过,宋初衡输了。

那一瞬间,沈透很不开心,他发现自己在失落,心里空荡得难受,这种失落占据了他的整个胸腔,发涨的心口突然被戳破漏气一般,让人难过得泄气,紧接着,流动的血液不再循环,被狠狠堵塞在血管里,让他痛苦到不能自已,呼吸困难。

如同在宋航快要降生时,他痛苦地期待宋初衡出现一般。

他入戏太深,信了宋初衡的一切承诺。

沈透失憶地,怔怔地站着,眼前的车厢快速略过黑暗的隧道,如同脑海里闪过的碎片化的记忆,一幕幕他与宋初衡的纠葛,一点一点蚕食他的神经,叫他陷入期待落空的情绪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沈透被列车到站的提示音唤回神,地铁车厢门再次在他面前缓缓打开,撕开黑暗,露出光芒,他重新聚焦,随之瞳孔紧缩。

宋初衡高大挺拔的身影匆匆撞入他的视野,朝他快步走来,来到他的面前,如同电影里的男主角一般,裹挟着一如既往的帅气。

沈透猝不及防,呆住了。

宋初衡站到他身前的安全地带后,一把抓住了他紧握着扶杆的拳头,用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同他一起握住了扶杆。

乘客更迭落坐,车厢满是人,有些拥挤,宋初衡风尘仆仆,低下头看沈透,胸膛略微起伏,用气急败坏的声音对他说:“靠,上了两趟车,都没看见你,我都快疯了,只好一站一站地停,一站一站地上,他妈的,终于赶上趟了!”

沈透咬住了下唇,疼痛让他发现这不是幻觉。

宋初衡近在迟尺,皮鞋尖碰着他的帆布鞋尖,穿着合身纯色衬衫和黑西裤,结实胸肌呼之欲出,散发着一股荷尔蒙的气息,像是着急忙慌的满世界寻找他,跑出了一身热汗,裹着他的大掌用力,温热。

“待会儿还要去补票,”宋初衡仍在心慌,为自己的失策感到后怕,沈透是移动的,断不可能在莆田站等着他,他只好在下一站下车,等待下一班次的列车,上了三四趟,全然没有沈透的身影,来来回回,不停上下列车,终于在这一站看到了姗姗来迟的沈透。右手搭上沈透的后颈,不顾周围人眼光,宋初衡将沈透按进怀里,失而复得般叹了口气,“透透,真是急死我了,心跳好快,听到了吗?”

幸好,幸好沈透比他晚上车,不然他们打死也碰不到面。……开玩笑,赢了就可以和沈透谈恋爱,他怎么可以输!他不能输的。宋初衡抱着沈透,感到无比踏实,一颗心跳着跳着,就回归了原位。

听到了,隔着厚实的胸口,一声一声地跳给自己听,沈透一颗心也重新跳动,他鬼使神差汲取宋初衡身上的气息,那气息进入肺腑后,如同安全感全都归了位,沈透忽然感到委屈,又难过极了,喉咙略微发紧,抵着宋初衡的胸膛低声说:“......你怎么才来,都快到家门口了。”

可不是么,都快到家了,在家门口玩偶遇吗?宋初衡眼里漫上深深的笑意,虽然错过了一会儿,但打赌终归是赢了,他满心满眼都在赫然雀跃,声音自胸腔震动落在沈透耳边:“是啊,还好我坚持不懈,一遍遍地找你,男朋友。”

赌约是自己答应的,不论宋初衡如何狡猾,沈透自己卖了自己,没底气反驳男朋友这三个字,他只能愿赌服输,慌乱无助道:“我不想答应你,但我答应了你。”

宋初衡翻山越岭般的举动,未免也太厉害了些,叫他忍不住怦然心动,从没有哪一次,他的心这么动摇过,就好像——春风奔热夏,心火成野火。

那般摇曳,炽热,危险浪漫。

都答应了,还不情不愿的,宋初衡明白他的症结所在,哭笑不得,将他搂在怀里,任他郁闷去,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悠悠道:“那我可不管,你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了,知不知道?”

沈透被他打败了,埋在他胸膛间,闷闷说:“知道了。”

宋初衡喜不自胜,低头吻他的发顶,勾唇询问:“那男朋友,我们一起回家?”

宋初衡真是不要脸,昨天还在微信里喊他老婆,今天又喊他男朋友,这日子过得未免也太颠倒了些,他到底先是宋初衡的男朋友,还是宋初衡的老婆?

不对!

沈透都要被他带偏了,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毛骨悚然,他怎么可以怎么快就和宋初衡谈恋爱!真是入戏太深,阵地失守!失策至极!

“......回家可以,但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三个字。”沈透抬头看宋初衡,险些移不开视线,因为心中有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在作祟,他莫名羞耻,却故作镇定,想要推开宋初衡,因为地铁上都是人,见他们抱做一团,该如何想。

看就看吧,别的目光,宋初衡自是不会在意的,他不愿意放开沈透,环着他的腰低头说:“好不容易答应我,说又怎么了,男朋友,你什么时候能说话的?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沈透声音很小,瞅着他的脸,怕人听见他们的低低思语,耳鬓厮磨。

“告诉我不好吗?”宋初衡回视他的目光深邃,也小声起来,凑到他耳边吹热气,用低沉气音说:“我一直等你叫我。”

叫什么?

沈透不明所以。

但很快,他就明白要叫什么了。

因为……他好似欠了宋初衡诸多风流债,需得翻云覆雨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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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透对宋初衡是一见钟情……在十年前,在公园里,宋初衡抱着汤圆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被宋初衡的美貌所折服了,只是他口是心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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