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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个子不高,几乎要抬起手才能保持着舞步不乱,就在说完这句话,电光火石之间,她抬头,震惊地说,“怎么是你?”

“很遗憾,我也不希望是我。”季雨嘴上客气,但表情一点都不真挚。

齐小羽咬唇,试探性地问出了那个憋在心里好几天的问题:“你是上面派来的人?”

季雨不知道她的“上面”具体是什么意思,心下觉得好笑,既想套话,又动了点逗小女孩的心思。他点点头,面上假装深沉:“是。”

齐小羽叹出一口气,庆幸说道:“那就好,还好有你,不然我要被黑桃搞死了。”

见她没有多说什么,季雨勾起话头:“你敢骗莱尔德,胆子也是大,应该先被他搞死才是。”

似是生死之交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齐小羽吐吐舌头,露出一丝与脸上浓妆不符的天真,敲敲季雨的背,垂着头,说道:“我那时候刚上船没多久,哪知道他是方块啊。”

莱尔德就是方块。

纵然早有预料,但他还是大吃一惊。眼前女孩表情丧丧的,没意识到他的眼神变化,就在这几秒之间,季雨压下心头惊骇,硬是调整成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时间不多了,这次分别后,下次再套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没时间迂回曲折,他径直问道:“谁帮你改牌的?”

齐小羽回得很快:“那自然是时哥……”

一曲毕,两人放开手,隔着团簇的人群,季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冲她笑笑,飞速闪在人影中,隔着几个背影,齐小羽还是捕捉到了一抹惊讶。她捂住嘴,瞬间反应过来,被骗了!

季雨趁着齐小羽还没回过神飞速脱身,歌曲不长,但是获得了太多内容。正欲躲避,他眉心一跳,隔着重重人群捕捉到一道目光。

没有刻意隐瞒,西奥眼神深沉,但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正待季雨拧着眉毛思索时,他却伸手展开双臂,看着向他走来的艾米利亚,露出一个笑容。

所以西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了?季雨无意蒙蔽肖楠,但在联盟有内鬼的情况下,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相信的。

从正面来讲,西奥或许只是正巧看到他,再不济,也是起了疑心。

如果情况坏一点——

他摇摇头,松了一口气,希望只是自己多想。

躲避掉场中视线,留下一个人生闷气的齐小羽,季雨悄然遛到周边场地。

周围的人团聚,圆满,两相依偎,或是亲切攀谈,他拿了杯酒,独自靠墙站立,低着头,静静站在人海边缘,最后望向艾米揽着西奥的手走远了。

刚才狐狸的话说是挑拨离间,但也进入他的心半截。表面上看,季雨心大,在白塔时愿意放弃未来的利益,愿意和狐狸做交易,也愿意不和肖楠走到最后。

但现在短暂的、模糊的,彼此之间暗生的情愫,为什么不叫爱情?

“……他是联盟养不熟的狼崽子,你也只是他养的一把刀。季雨,你真的认为,你们之间那捉摸不透的感情叫爱情吗?”

这句话萦绕耳畔,季雨闭上双眼,开始重新追溯过去,从一开始的番茄牛肉面逐渐拓展到天台盼遮阳伞下的等待,从头慢慢翻开他们之间这不算太长的一个月。

自始至终,季雨都在大胆往前走,而他凭借的,都是肖楠给予的有持无恐。

人海摩肩擦踵,手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不同的香槟在侍者托盘里传递,继而被不同的人收下,他们三两交谈着,亲密的样子似老友叙旧,彷佛这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夜半舞会。

耳畔间窃窃私语隐蔽在悠扬乐曲之下,他的心里很静,很空,只想这么站着,或者去海边吹吹风,让喧嚣之下浮上来一丝平静。

是喜欢的,他想。

因为肖楠说,上战场的时候不紧张,面对咄咄逼人的媒体不紧张,但那天在天台的告白,他紧张了。

就在他大脑放空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

“这位先生,今夜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来人带着藏色面具,看不清脸,弯腰,掌心向上托起,声音好听、熟悉,听起来很年轻,不轻浮,但是尾音上挑,像是小猫的爪子轻轻抓着季雨的心,话语中真挚又带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轻佻。

他穿着黑色西装,裁剪大气,母贝做的衬衫扣富有质感,看上去触手升温,黑色中零碎又点缀得当的装饰似闪动着星光,一时迷人眼。两个人在无人的角落面对面站着,一人着黑色,一人深灰色,服饰相得益彰,万千碎星洒动在衣襟上,隐隐跳动着。

刹那间,季雨漂浮在硕大海面的心停下了,像是瞬间找到了归处。他的眼睛弯了起来,随随便便就把手放到那人的掌心。看似随意,实则愉快地答应道:“嗯,好啊。”

“所以你从哪找来的这张面具?”

重新站在舞池,人不多,季雨微微仰头,一只手不老实,上上下下扒拉着肖楠脸上的面具。肖楠一手揽着他的腰,只能用另一只手把他的爪子扒下来,顺着脖颈安安份份地放到自己肩膀上:“外面有人卖,看到合适的就顺手拿了一个。”

“有人卖?”季雨敏感地皱皱眉,“什么人?”

肖楠戴着狼的面具,季雨手又不老实,忍不住去摸深蓝色的狼毛。

“你不问多少钱?一个戴油彩面具的,大致样子是只猫,还很逼真。”

果然是他,有狐狸在的地方准没好事,季雨也不惊讶,从善如流:“那多少钱?”

肖楠从实招来:“一张方块4。”

“这么贵!”季雨气得牙痒痒,声音有点大,惹得旁边两对情侣纷纷侧目。

交易的事情另当别论,他现在有一种冲动,很想把狐狸套麻袋里打一顿。

肖楠赞同:“又是一个奸商。”

“那你还买?”

“他说摸了就要买,不然就让旁边的侍者把我套麻袋打一顿。”

“……”,季雨无言以对,“你还打不过他们?”

肖楠更正他的话:“季向导,这几天大家都放假,前几天我打累了。”

不知何时演奏的乐队已经退下了,指挥坐在一旁喝水,侍者找了只古早的留声机,夹了张黑胶唱片嵌了进去。

音乐很慢,但是格外有情调,舞池内基本都是调情的人,男人们的手蠢蠢欲动,但还秉持着衣冠楚楚的道貌岸然。

季雨眼珠子上下一转,抬头对上狼面具的眼睛,正欲说什么,却被肖楠的食指抵住了嘴唇。

“嘘。”他说,“季雨,今天不谈公事,只谈私事。”

指尖停留在嘴前,季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一层薄茧,是什么留下的?长日的训练,握枪,拿刀,还是无数次真枪实弹的战场?

他的唇向前挪动半分,柔软地碰上那层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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