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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季雨一口喝完杯中剩余的茶水,慢了他半个身子,点头向莱尔德致意表示感谢。

见二人相继走入室内开始挑选外套,红发红胡子的男人倚在柱边,神色多了几分捉摸,良久之后说,“……如果以后二位有什么好奇或是需要的东西,随时可以来找我。”

季雨嗯了一声,随手拿了件咖色外套,衣服裁剪的大气简洁,垫肩衬得人成熟了几分,居然意外的合身。肖楠也没有过多挑选,一件黑西装外套贴着腰线,勾勒得流畅自然。

他们站在更衣室镜子前,丝绒布后灯光昏暗,细碎洒落在颇有质感的狭小空间内。肖楠扣上袖口的扣子,把双手放在季雨腰间摩挲两下,五指接着从下摆伸进那人衣服里面,心猿意马地勾画紧致腰身。他也不多动作,只是轻轻闭上眼,把头靠了上去。

季雨顺遂地让他从后方环抱,就这么枕着自己的肩膀,镜子中年轻的哨兵五官极其英俊,眉目如锋盛气凌人,一双平时带着距离的双眼就这么阖上了,温存寻求栗色短发向导的脖弯。

“爷,不用派人去盯着他们吗?”一个金发男人身着西装,戴着手套,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弯腰,俨然是邮轮上侍者打扮。

如果季雨刚才仔细看就会发现,金发男人正是上船前虎视眈眈的哨兵。

看着两个人远去,背影逐渐在视野中消失不见,莱尔德把眉头放了下来:“算了,先不用了。”

他打开茶壶顶盖,将热水重新倒入壶中。沉底的碧螺春起伏,瞬间散开被冲向四周,男人熟练的用盖沿撇去一圈茶叶浮末,滚烫开水流下,烫得壶壁居然有些微微发红。

“那个齐小羽和王瞳欣玩游戏不干净,帮我去处理掉,船上不能有这种破坏规矩的出现。”

莱尔德把茶水倒入杯中,看了眼一旁踌躇半天的侍者,不耐烦地说道,“看什么,还不快去!”

金发男人抹了把头上的汗:“可是,可这是黑桃那边的活儿,爷您越权了。”

刚入口的滚烫茶水瞬间被喷了出来,莱尔德艰难地咳了两声,刚才指点下人的样子消失,显得有点狼狈,“……哪来这么多废话。”

见身边的人还不走,他也没多说什么,似是承认自己理亏。

良久,莱尔德起身,挥挥手,一群侍者立马上前。他拉开帘子,步入更衣室,脱去浮夸的外套,随手拿起一个黑沿帽子戴在头上。

“刚刚齐小羽的事情记得报告给黑桃那边,还有,报酬一分都不能少了我,他自己发现不了这种老鼠,还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镜子前的人难得有丝正经,但是随着一笑,红色小胡子就跳动了起来,转眼又回到刚刚赌桌前的纨绔样子。他这才想起来什么,扒着那件刚刚脱下的外套,从领口中拿出几张牌。

黑色方块3就这么静静躺在他手心,背后贴着刚刚展示用的红桃3。莱尔德啧了一声,随手拈下那张红桃扔给背后的侍者,金发男人躬身拿牌,说,谢谢爷。

他的指尖微微一动,像刚才季雨的样子抹向扑克牌上的数字,方块3下面弯起的弧度消失,转眼无影无踪,渐渐变平。

那赫然是一张方块2。

这才是莱尔德真正的“最后一张牌”,他并没有输给齐小羽。

扑克又重新被翻了过来,数字隐藏,牌面背后那个黑色西装外套、头戴宽大帽子的形象与镜子前摩挲着下巴的男人逐渐重合。

胸前一块金属铭牌反射着光,莱尔德用手正了正,眯眼,满意地摸了摸:“让我来看看,今天有什么生意可以做呢?”

第51章 五十 当年

好整以暇地换完了衣服,季雨走出莱尔德的领地,问道:“你觉得他可信吗?”

肖楠沉吟片刻:“可信,也不可信。他刚刚的介绍应该没有假,不然很容易被发现,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但是我觉得就刚才和齐小羽的对局来看,这个人不一定真的会输,可能是隐藏实力,也可能是想试试齐小羽的真实水平。”

“不过那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而且也都是后话了,至少目前来看,他对我们没有敌意,以后如果有想交易的事情也可以去找他。”

季雨缓缓点头,想法与肖楠不谋而合。穿过拥挤的人群,他说道,“怎么样?今天还去玩吗?”

“再看几局吧,去那边。”肖楠抬抬下巴,两人把视线锁定在大厅另一侧。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肖楠见过了这个地方权贵赌博的场面,自然也想看看失去扑克点数,生活在邮轮下层“贫民”的生活了。

出来的时候季雨扶着墙,单手捂住嘴巴,脸色苍白。

刚才鲜血淋漓、惨绝人寰的景象还在脑中挥之不去,失利者们早就失去了人伦意识,如野兽般争夺生的可能。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下了五个点数,和对面玩俄罗斯转盘,到最后一颗子弹又翻脸不认账,口口声声说要借点扑克,半晌又指认对手作弊。最后他是被摁在桌上,侍者抓着他的手拿着抢抵住太阳穴的。

男人在距离死最近的瞬间脸色都白了,吓得哭爹喊娘,连忙说认输。

于是季雨就见证了他亲手用匕首剖开了自己的肚子,肠子顺着凳脚流了下来,鲜血染红座椅——然后那些肠子又被男人自己塞了回去。

虽然后半场肖楠有意捂住他的眼睛,但他还是偷偷发散了精神力,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就是这样,季雨面色苍白,脑中血腥画面挥之不去,肖楠面色沉沉,像是早就意识到他不会听话。

“回去。”

看着扶着墙想吐又吐不出来的人,肖楠一把拉住腕子,直接把人带回房间。

海风吹拂,阳光很好,室内白色床品干净整洁。

季雨坐在床边,一口气灌下半杯橙汁才从刚才的画面中缓了过来。

“叫你不要看,你偏要看。”

肖楠放好橙汁细长的玻璃罐,重重关上门,脆弱的冰箱发出一声“咚”,颇有点可怜。

季雨被声音惊了一个激灵,不是他要反复回忆,向导精神力极其敏感,五感发达,记忆太过清晰,那些画面在脑中可以一两个月都挥之不去,所以他也难以想象肖楠没有绑定向导,是怎么度过战场后生活的。

哨兵的五感残留更加严重,而且必须需要向导的精神疏导,不然很可能会陷入精神紊乱。

他抬眼,欲言又止,与坐在对面、双腿大大张开,一脸漠然的肖楠对视。

男人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等开口,就直接回答:“习惯了就好了。”

季雨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搓揉了一把,酸涩感几乎要溢出来。是习惯了什么?习惯了久经沙场,成日成夜的五感残留,还是习惯了漫长的孤独?

喝下最后一口橙汁,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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