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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三个人先围住了肖楠,剩下两人对付季雨。他们像是吃准了两人中季雨实力较弱,直接手如闪电抓着他的脖子往前拖。
肖楠的心狂跳:“季雨!”
对面的死士歪着头,没有感情的脸上带了一丝嘲弄的意味。两人近在咫尺,肖楠却只能看着他。
季雨脖子被狠狠抓住,对方五指收紧,直接让人上半身悬空,痛苦不可名状。
“恩底弥翁——”季雨脖子受制,尽全力喝出精神体的名字,他的声音已经非常哑了,橘色小鸟感受到召应,灵动飘逸地从穹顶飞下,落到主人肩头。
季雨咬牙,情况不妙,再打下去怕是没有结果,他不得不这么做了。
向导和精神体的默契不需多言,恩底弥翁看上去很温顺,它用羽毛蹭了蹭主人的脸颊。
肖楠径直看了过去,显得有些迷茫,直觉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昏黄的顶光下橘色光芒大盛,一点点转金,灿烂热烈,绚烂如太阳,完全压制住地下基地的灯光。
恩底弥翁的体型一点点变大,就好像从幼鸟长为雄鹰,它张开翅膀恣意地在空中飞翔,羽毛片片张开,周身火焰烈烈,漂亮的尾羽落下金斑,最后在穹顶发出一声悦耳长鸣。
一切光芒都黯然失色。
人类创造的文明再是盛烈,也抵不过人类精神的璀璨。
季雨承受着大脑和精神世界的双重压力,感官并不好受,脸上的伤口本来早就凝固,此时此刻却因为狰狞的表情裂开了。
他没有留任何精神力,而是全部投注给了恩底弥翁。
如果有哨向专家在这里一定会惊掉大牙,因为在科学认知和联盟记载中,精神体只是哨兵和向导的精神载体,在战斗时可以提供帮助,但不可以承受这么多的精神力。
但是季雨完全把恩底弥翁当成了武器。
他把平常无法释放、无法使用的精神力全部给了载体武器。
这需要极高的控制力,也需要向导和精神体绝佳的信任和配合。
这些年他无法使用的精神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可以了!”肖楠突破重围来到季雨面前,用力握住他的手,收紧,在万金之中,他的眸色就像是大海,波涛汹涌但又沉静,“季雨,这足够了!”
虽然不知道季雨具体做了什么,但肖楠可以感知到如果恩底弥翁再接受精神力,季雨会先承受不住。
季雨理智的弦在一刻之间绷紧,差点拉断,然后又放松。
——箭在弦上,他是弓,肖楠可以成为那个持弓的人。
恩底弥翁在半空中发出一声长啸,稳定了下来,它整体呈红色,金色的羽毛蓬松,片片都泛着金光。
精神体眯起眼睛,显得危险又美丽。
一团团火从它的嘴里吐出,火球从天而下,逐渐变大,包裹住每一个杀手,少年们很快就燃烧了起来,他们在地上打着滚,看上去没有任何痛苦。
季雨已经疲惫到极致,他的身体不断传着讯号警告自己,精神力也在慢慢崩塌,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年,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悲悯。
他们没有自主意识,只是机械地、麻木地完成自己的使命,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杀死入侵者。
他喘着粗气,用力牵住肖楠的手,十指相扣,然后耗尽全身的力气说:“走。”
第22章 二十一 逃离
恩底弥翁瞬间缩小,从天上掉了下来,塞勒涅轻轻咬住他,一口甩到背上。
季雨有点跌跌撞撞,牵着肖楠的力度还是很用力。
“从入口出去。”肖楠失血过多,脸色有点苍白,“这里太大了,其他地方不知道有什么,我们先离开。”
季雨点点头,学着肖楠的样子撕开衣服下摆,弯腰给他包扎,语气中带点责怪:“你流了太多的血。”
他站起来,和正俯下身的肖楠面面相觑。
肖楠的眼睛很亮,嘴角勾起了一点点,居然在笑,“突然觉得受点伤也是值得的。”
“至少让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他凑近季雨耳畔,阴沉沉的眸子闪过一道光,像猎人钳制住猎物的激动,转瞬即逝又化为激动与占有欲,“你是什么人呢?季向导。”
那句“我们是不是见过”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季雨的大脑,疯狂敲击心灵。
“这种时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季雨别过头,表情有点不自然,“我们先离开。”
肖楠看着渐远的脚步,起身跟上,神情若有所思。
那只展翅高飞的精神体与小鸟形成鲜明对比,至今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它的羽毛华美壮丽,尾羽流金四溢,口中的熊熊烈火燃起一片燎原,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小鸟。
——那是一只凤凰。
二人脚步匆匆,重新步入来时的路,这次没有恩底弥翁的照明,通道很黑也很漫长。
季雨的脑子如一团浆糊,边走边思考,迫切地让自己的理智回笼。
这些少年年龄和身手大多接近,大脑内像被写了“不死不休”的程序,招招都下死手,倒地重伤也要爬起来追。
可是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会从通道出来?
还有肖楠在洞口听到的那声闷响是意外还是引蛇出洞?
通道宽阔,路很长,季雨凭着背后的光只能看到自己和肖楠来时的脚印。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想法让他冷汗直下,头皮发麻。
那声闷响很可能就是人为的,目的是请君入瓮。
他和肖楠下铁梯子时大约爬了六米,这证明通道足够高、足够宽。
环境一片黑暗,季雨不敢抬头看。
他可以想象,在他们步入通道、走到内部时,有十几个人在黑暗中一直攀附在通道顶端,像蜈蚣一样盘成长长的条状,静静栖息,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们。
他感受不到精神力的波动,而这十几个少年从来没有留下过脚印。
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走过路。
可能是怕再次引来敌人,两个人都很沉默。
季雨爬上梯子时身体颤抖,手有些脱力,肖楠在后面托了一把,紧跟在后面。
随着入口铁皮被掀开,一束光照入洞口,重见天日。
铁环自动合上,季雨看了肖楠一眼,欲言又止,肖楠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刚刚的推测他也想到了。
肖楠捂着伤口,单手拉下床沿,狭小的铁床锈迹斑斑,在安静的环境中发出吱嘎声,一切都恢复原样。
季雨点开终端,通讯还是显示无信号。
肖楠倒也没有强求,他站起身,仔仔细细环顾四周,不错过任何细节,围着小床走了一圈,找到一盒火柴和一根蜡烛,走到桌前,又在抽屉里发现一张纸条。
时过境迁,禁闭室堆满了灰尘,纸条也泛黄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