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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菜,翻炒,一气呵成。

肖楠一边侧头调火,一边问季雨:“上午我忘记问你了,为什么你这么笃定照片里的孩子有自闭症?”他把炸成金黄的五花肉从锅里捞出来,放在吸油纸上。

季雨随手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在掌心一抵,香气扑鼻,夹了块刚出炉的肉偷吃:“……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这种沉默阴郁、独立而远离众人的状态,不像是在一个孩子身上能出现。”

“我的精神力扫过照片可以感受到饱受抑郁、失眠等一系列情绪,而且他年龄尚小,综合来看,最可能是自闭症了。”

季雨还记得自己的精神触手扫过照片时感知到的情绪,那个孩子眼下泛黑,远离大众、孤独忧郁,面色都是沉沉的。这种自我封锁的感受他也曾感受过,所以才会这么笃定,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但是他那一刻是开心的。”季雨咽下那块肉,眼睛幸福的眯了起来,像只饱食后餍足的猫,“小孩的眼睛会说话,最不会骗人。”

“至于为什么,估计只有他身边那个看不到脸的孩子可以给我们解答了。”

没过多久肖楠就把一桌子简单的菜做好了,出炉的时候季雨总忍不住偷吃,最后都不好意思了,只能帮他把菜端上桌。

两个人面对面坐,肖楠吃东西很快,季雨则是细嚼慢咽。

他率先放下筷子,然后道:“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要去一趟C区白塔,也就是曾经的第十七人民医院。”

季雨瞬间就想到了肖楠深层精神世界里的紧闭室,他不动声色地点头,开始盘算怎么样才能自然地把众人引到那里。

他倒不怕肖楠发现什么秘密,但是面对陌生的亚力克斯、林雨初和艾米,他必须要隐藏好一切,尤其是不能暴露自己对白塔的熟悉。

等到季雨吃完,肖楠替他收拾碗筷,在晦暗不明的角落里淡淡看了他一眼。

季雨住的客卧,和肖楠的房间隔着走廊在二楼遥遥对望。

肖楠可能是累了,告诉他睡衣和洗漱用品的位置后没有多说什么,道了声晚安便离开了。

客卧干净整洁,小机器人在他来之前就开始工作了,现在停歇在角落,自己默默地充着电。

季雨快速冲了个澡,脖子上搭着毛巾,任由水滴沿着发丝流进衣领。

他穿的还是肖楠准备的衣服,长袖长裤,全棉的手感摸起来很舒服,大小也合身。季雨靠在松软的床上,闭上眼睛,也觉得有点累了。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远胜过去平庸又无聊的几年。

意识一点点游离,他又想来从前的事了。

其实他觉得肖楠已经发现很多事了,比如对任务的熟悉、和塞勒涅的亲密、飞行器的电子识别,还有他作为E级向导可以无所顾虑地为肖楠做精神疏导。

肖楠过去的记忆虽然被封锁,但他不是傻子,而且非常聪明,但是他没有选择试探他,而是毫无保留地信任。

这是为什么呢?

季雨迷迷糊糊,难道是长久的习惯吗,在深层记忆里和小肖楠说你变了好多,随即被一口回绝了。

他又想起了昏暗的地下室,裸露的凤凰和肖楠头痛欲裂的神情,觉得自己越是掩饰,越是欲盖弥彰,那双好看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在半明不暗灯光下这样看着他,装载着很多不知名的情绪。

季雨觉得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会说话的,但是现在他辨认不出肖楠的情绪了。

不知道是谁变了,两个人都长大了很多,很多事情不比从前了。

还好当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不然精神力和信息素都会有反应的,季雨靠在床榻睁开眼睛,拿起脖子上的毛巾用力揉擦头发。

季雨又做梦了,这次不是清醒梦境,模模糊糊的。

十八岁的夏末,他刚刚成年。

季雨缓慢走在花园小路,准备去上数学课,一旁几个女生匆匆忙忙从他身边掠过,看起来快要迟到了,但是季雨的心思完全不在课业。

“听说了吗?肖楠又被关紧闭了……”

“又?这次又怎么了,他都要成为那里的常客了吧。”

没有面孔的少女们议论纷纷,从他耳畔快步走过。季雨抱着书停了下来,完全被她们口中说的事情吸引了。

肖楠又被关禁闭了?季雨胡思乱想,走着走着一支笔掉到地上,没有理会,突然转身朝着白塔边缘跑去,与人群流动路线完全相反。

景色失去色彩,变得稀薄,画面一转,季雨已经站在肖楠房间里了。

肖楠一脸错愕地坐在窗前:“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向导不都有课吗。”

梦境很模糊,但也很真实,季雨看不清房间里的陈设,但是肖楠的眉峰、略带桃花形状的双眼就这么清晰、完整的呈现在他面前。

就像记忆里一样。

“偷偷进来的。”季雨听到自己说,语气稍微有点不耐烦,但他可以感受到自己难受和心跳的悸动,“我今天十八岁了。”他强调。

中间是怎么样的他记不清了,梦境也比现实更柔和,记忆一闪而逝。

季雨只感受到他躺在床上,脑袋垫着枕头,棉被破旧但是柔软,肖楠亲手帮他脱下衣服,然后伸手缓缓抚摸他的蝴蝶骨,一寸一寸的,他感觉自己整个背都灼烧了起来,温度只升不降,从肩膀蔓延到腰际。

这份感受真实又灼热,比他纹身的时候更甚。

皮肤变红了,凤凰被衬托的更加栩栩如生。

季雨看到自己的脸裹上浅红,身体在颤抖,眼睛湿漉漉的,有几分祈求的意味,像什么动物安静看着肖楠。

肖楠的睫毛垂下,也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良久,肖楠在他眉间浅浅的吻了一下,纯真,至情,不带任何色欲。

一室滚烫。

季雨早上是被吵醒的,他掀开被子,打个了喷嚏,一把扯下还挂在脖子上的毛巾。

腿中有点奇怪的感觉,湿漉漉的,他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匆忙从衣柜中拿出一套新的睡衣换上,再手忙脚乱地把裤子扔到浴室的洗衣机。

昨晚到底梦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季雨推开门走下楼,肖楠已经坐在客厅里看着显示屏喝咖啡了。

塞勒涅呲牙,在阳台上追逐着恩底弥翁,发出扑腾扑腾的声音,这个噪音把季雨从梦中吵醒,虽然大狼历经沙场,身手矫健,但面对一只小鸟居然会束爪无策,它的爪子很大,肉垫乖乖收起了指甲,怎么抓都抓不到。

纽芬兰狼的精神力捕捉到季雨下楼,耳朵立马竖了起来,眼含雀跃,从阳台拆家到客厅,一边跑一边发出巨大的响动。

肖楠放下杯子,予以警告的眼色,塞勒涅呜咽一声,乖乖坐好,面对季雨伸出爪子,像在祈求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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