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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让他许愿,他在旁边一边拍手一边给他唱“祝你生日快乐”。

“过了今天,我们K就成年了。”

杀手有什么成不成年的。

但是K还是许了愿望。

他希望下辈子能成为宫焱的孩子。

宫焱答应了他会做个好父亲。

“谢谢先生。”他吹灭了蜡烛。

宫焱说:“我今天不是先生,我今天是你的父亲。”

K说:“那,谢谢爸爸。”

那天晚上映在宫焱眼睛里的烛火好温柔,K眼里也映出了烛光的影子。

他点燃打火机,眼前的文件在火里化为了灰烬。

就在刚才他听见了枪声,三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口。他从楼上坠了下去,下坠之前他烧了那份文件,看着它被风吹散。

秘书说宫焱让他销毁这份文件,这份文件很重要,但是对方一定会派人等着他出现。他死了对宫焱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所以他要活着回来。

可是怎么活着回来呢?

K很想问他。

让他去抢这份文件,他不就是被抛弃了吗?

也是,他到底还是一把刀。

养小孩需要耐心和爱,养宠物需要精心照顾和舒适的环境,但是养他不需要,他只是一把刀。

养一把刀,只要把这把刀磨得足够快和锋利。

刀断掉了,还可以重新再打造一把。有什么关系呢?

在被打中的那瞬间,他脑子里涌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庆幸——还好打中的不是头和四肢。主人,别抛弃我,我还可以保护你,还能继续为你杀人。

烧掉那份文件之后,K终于笑了出来。他情不自禁,疯狂地笑起来,血在中弹的时候就从他嘴角涌出来,他一边咳血一边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本培养猎犬的书他生生看了一半,但是他没有记住书里说的其他方法。

他只记住书的序言上写了一句话。

怎么驯服一条狗?

感情是最好的项圈。

驯服杀手也是。

……

和血一起从嘴边流下来的是十九岁青年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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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推荐《回音》,特别有气氛。

第13章 你家里人都不怀疑你的职业的吗

1.

我和老婆相处了一周,我感觉我差不多已经了解他的性格了,我们两个也逐渐坦诚相见。

我不再收敛我热烈的感情,不仅在心里叫他老婆,更是直接叫他老婆。老婆一开始就没有阻止我,后来已经习惯了。

但是他还是连名带姓叫我周扶砚,真令我伤心。

我每天晚上给老婆结工资,老婆每天看到转账信息都不安地看着我问“真的没关系吗”。我说这都是小钱,而且老婆一直给我做早餐陪我学习还陪我睡觉非常辛苦,给这么多是应该的。

更何况老婆本身的存在就刺激了我,给了我学习的动力。

可能是碍于工资,老婆再也没有提过回到他的房间里睡,每天都陪我一起睡。我有点感慨我的床还是太大了,不然我就可以和老婆挤在一起睡了,不像现在老婆总是离我十万八千里远。

白天老婆给我做好吃的陪我学习,晚上我写完作业了给老婆检查,然后我们一起双排打游戏。

游戏是我让老婆下载的,因为我作业做得很快,做完了又没有事做。一个人玩游戏把老婆抛到一边实在不是我这个好男人能做出来的事,我相信以我的实力带老婆一起玩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婆说自己没玩过游戏,不了解。但是这是款枪战游戏,老婆对枪很感兴趣。

之后每天都是甜蜜双排。

老婆对待游戏也很认真,他不想待在后面只由我保护,所以选择跟敌人钢枪。虽然这样一开始他总是死得很快,但是他也很快掌握了技能。

后面他总是杀得很猛,杀着杀着就忘记了我,有时还会丢手雷把我炸死。事后他会跟我道歉说不是故意的,我当然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要摸摸他的腹肌作为惩罚。

路人队友有时会开麦和我们说话,总是有人夸我老婆声音好听,叫他“小哥哥”,还求他带。我一生气,就送了他一套情侣装,我们穿情侣装双排。

后来就经常有人问我们是不是男同。

有一天我摸老婆腹肌的时候他突然问我。

“周扶砚,你是男同吗?”

我心中狂喜,一只腿抬上去压住他的腿,扶着他的侧颈说:“老婆,我是啊。”

姜铮笑着推开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猜他压根不知道男同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好想亲他。

我知道他是个直男。

但是他怎么那么好?怎么能那么温柔地看着我?

真的好想亲他。

2.

周扶砚告诉我他父母都在国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本来他家有一个照顾他的保姆,但是前几个月保姆生病了住院一直没好,周扶砚就过上了自生自灭的生活。

周扶砚是独生子,自从我说我是家里的长子之后他就对我的家人很感兴趣,旁敲侧击地询问我家里有几个孩子,这么多弟弟妹妹在一块儿好不好玩。

只有出生在他这种家庭才会觉得好玩,对我来说就是一张张喂不饱就哇哇大哭的嘴。

周扶砚好像十万个为什么,他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问号,有无数个问题要问我。他问我那我家里人知道我是杀手吗?

他以为杀手是什么光荣的职业吗?

我说他们不知道。

周扶砚很新奇地问我:“诶?那你是怎么跟他们介绍你的工作的?”

我跟他们说我是研究人类寿命长短问题的。姜茹他们一直以为我是科学家。

哪有小学文凭的科学家。

周扶砚笑了,他笑起来总是很夸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找不到他的笑点在哪里。

他说那确实,研究得不对我就把人给宰了。从某种方面来说,我确实掌握了研究对象的寿命长短。

周扶砚趴在我怀里说:“哥哥,我想长命百岁。”

我摸了摸他的头哄他:“你会长命百岁的。”

我们两个都笑成一团,他拉着我在他的床上滚来滚去。还好除了周扶砚没人知道我是个杀手,不然就太丢人了。

我发现和周扶砚一起生活后我笑的次数越来越多,周扶砚也喜欢夸我笑起来好看。我没有刻意去笑,但是愉快是忍不住的。

在陪周扶砚上课,看《咱们裸鹅》,一起打游戏,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的生命似乎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我答应周扶砚要让他长命百岁。

我现在不会杀他,以后也不会。

我想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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