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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递往他处。

“师尊——”楚逐羲牵着他的手,拇指碾入他掌心仔细揉搓,“求求师尊,疼一疼我罢。”

话音方落,便忽觉身上一轻,只见容澜轻巧地瞥他一眼,随后慢条斯理地拉拢床幔,旋身飞步离去。

糟糕,好像逗得过火了些。

“……”楚逐羲抬指撩开薄纱一角,颇为郁闷地瞧往那扇薄门,目光哀怨得仿佛能将之钉穿一般。

然而方过不久,竹门忽而应声大开,容澜去而复返,旋即直奔床前。

“……师尊?”他愕然道。

容澜捋起一扇幔帘,垂眸瞪他:“废话少说。”

楚逐羲闻声微愣,眼尖地瞧见他掌于指间的瓷白小盒,不禁朗笑出声:“我就知道,师尊最疼我了。”

纱幔曳曳垂落,烛火亦随之熄灭,黑暗恍若潮水,铺天盖地的将两具炽热肉体浸没其中。

情迷意乱间,容澜反撑于身后的手掌顺势抚上了楚逐羲的足踝。

指尖却猝不及防勾入一股细线之中,拔了铜舌的雀铃猝然闷闷作响。

容澜动作微滞,万千心绪于此瞬骤起,喷薄地满溢胸腔,他垂掌将之囫囵褪下,复又勾缠于指间,转而直起腰身,将楚逐羲胯下粗硬的肉根骑得更深,随即抬臂环过他的颈脖,乘势交叠于他脊背后的修长双臂,亦顺着抬臀摆腰的动作轻晃不止。

湿热气息彼此交织,骨铃于浓郁夜色中无声曳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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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逐羲:嘿嘿,本座装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完结章)

岭南春色动人,一簇桃花探入窗棂,曳曳地摇下满枝清香。

容澜将长发松垮地低束脑后,随意往肩上披了件薄氅,便如此勾着腰背坐于圆凳之上,正专心地对付着捧入掌心的梨,拇指压下雪亮短刃,嗤嗤地削下一线完整的弯曲果皮。

他适才咬下一口汁水丰沛的梨肉,便听得身后青年忽而出声道:“师尊……”

“嗯?”容澜揣着梨子,一面咀嚼一面回头。

楚逐羲倚靠床上偏头望来,良久才朝他眨眨眼:“我也想吃梨,师尊也给我削一个好不好?”

“……”

容澜沉默地瞧了他半晌,转而拾起另一只梨,复又垂首仔细地削起果来。

然而方才将梨子削好,便又听得他道:“在床上吃,不大方便,师尊不如将它切作小块罢。”

容澜不语,握着短刃正欲下刀,却听他愈发得寸进尺:“要不然还是师尊喂我吃罢!”

他猝然皱起眉。

楚逐羲察言观色之能已然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望见着他神情不对,旋即歪身委顿于被褥间,故作虚弱道:“我伤口好像裂开了,真的很痛、很痛……师尊,你疼疼我嘛。”

便听得砰地一声闷响,容澜面无表情地将短刃拍于桌面,随即霍然起身直赴榻前,而后弯腰逼近楚逐羲面庞,抬手便顺着他的衣襟摸入其中,微凉掌心压过心口覆有纱布的伤,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师尊,这青天白日的,不大好罢……”楚逐羲话音过半,面上笑容却倏然一僵,下一瞬便嗷地痛叫起来,嗓间嘶嘶地抽气不止,“师尊!”

容澜冷笑一声,猝地将手中削好的梨扔进他怀间:“爱吃不吃。”随后旋身摔门而去,还不忘拾起方才置至瓷盘上的梨。

约莫半刻钟后,容澜去而复返,立于门前远远地递来一眼,凉声道:“外头天气不错,要不要下山走走?”

既已被他拆穿,那便不必再装。

楚逐羲从善如流,莞尔道:“好啊。”

自朔门而下几千台阶,无需行多少步路,便可抵达市井繁华之处。

流弥已不再是从前记忆中死气沉沉的模样,黑瓦房与吊脚楼彼此起伏,依绵绵青山之势而建。

支摊街边的小贩卖力地吆喝着,这头的环佩当啷响,那边的蒸笼腾热雾,两相交织,谐美异常。

三两妇人臂挎小篮婀娜而过,小孩儿掌攥拨浪鼓嬉闹追逐,壮年男子肩扛扁担健步如飞。

“糖葫芦、糖葫芦,三文钱一个、三文钱一个……”举着草靶子的麻衣青年,一面高声叫卖,一面沿街游行,与人潮摩肩,很快便被一伙孩童围住了身形,“别急、别急,排好位置慢慢来!每一个人都有。”

喧闹无比,也鲜活无比。

容澜不由得心生恍惚,却被紧贴身侧的赤发青年轻唤回神,于是循声抬首望去,恰巧对上一双盛满笑意的紫黑眼眸。

“师尊!你且在这边等一等我。”楚逐羲笑吟吟地握了握他的手掌,“我去那边一会儿,马上便回来!”

容澜闻言颔首,轻应过一声“知道了”。

然而眼前人瞧上去似乎并不大放心,牵着他的手晃了又晃,磨蹭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五指,转而回身扎入来往不息的人流之中。

叮当、叮当。

似是玉片相碰,泄出一流冷水般的清凉声响,引得容澜徐徐抬眸,眺往发声之处。

便见占风铎遥遥地高悬黑檐瓦下,触风即振、曳曳不止。

目光渐渐下沉,顺着檐柱落往支于门户前的小小摊位。

老妪佝偻着身躯,舒坦地窝于摇椅上,几缕银白碎发自刺绣繁缛的头巾中散下,随着竹椅摇晃而轻轻地一摆、一摆。

暖阳倾泄在地,亦分出一斛浇往铺着藏青色布匹的小摊,霎时间银光璨烂,闪烁着映入眼底。

容澜心头忽跳,出神地凝往摆于其上的银白首饰。

悸动不知从何而起,催促着他去靠近、触碰那些冰凉的苗银首饰。

“师尊,我回来啦!”

容澜闻声抬首,蓦地偏眸望去,方才同他对上目光,手中便被塞进一串裹着浅黄糖衣的鲜艳红果——冰糖葫芦。

仿佛时光于此停滞,流淌得极缓、极缓。

楚逐羲眸间笑意更深,浓得仿佛能溢下蜜来,日色散落瞳中,斑驳如灿灿星河。

熙来攘往的古道巷陌,彼此起伏的吆喝叫卖,前尘影事跨越沧海桑田,皆汇聚于此间,和着冰糖葫芦的酸与甜一齐咽下,而后倏然瓦解如云散。

“……逐羲。”容澜忽而轻声道,旋即颇为认真地望入他眼眸,“先前来流弥时,你不是说过想要与我一道去穿耳么?”

他嗓音轻缓,恍若鸿羽轻扫心间,落入耳内却如听雷响。

楚逐羲猝然愣住,浑身热血俱于此瞬骤凉,随即愈发剧烈地沸腾着涌上胸腔,将双耳堵得嗡鸣发响,竟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但愿风来得迟些,我才好听清他的声音。

他急匆匆地牵过容澜的手,几番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成了傻乎乎的一声“师尊”。

容澜唇角微扬,绽出一抹毫无保留的笑:“不如就现在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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