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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回了窗子里。
临星阙一面收了手中闪闪发光的法器乘仙伞,一面弯身跳进了房里,恰好堵在窗户前。
啻毓半跪在地面,他缓了口气随后猛地一转身、起身,猛地扑向临星阙,手指甲瞬间变得尖锐,他捉住临星阙的手臂,啻毓龇着牙将尖利的兽齿显露出来,他双眼睁大原本偏向圆形的瞳孔瞬间竖起:“临星阙,你是不是忘了你打不过我——”
随后一个蓝底绣花系着流苏的小香囊映入啻毓眼帘,那香囊恰好悬在他鼻尖。啻毓眼珠动了动,只见那娘里娘气的小香囊正挂在临星阙无名指指节上。
“这是什么?!”啻毓瞪着一双漂亮的金色竖瞳。
“别闻。”晏长生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哈——?!”啻毓听罢叛逆心顿起,猛地深吸一口气。
随后啻毓只感觉一股十分令人上瘾的花草香气猛地窜进鼻腔,那略带清凉的香味没有停留的瞬间直冲头顶。
下一刻啻毓噗通倒在地面,他脑内有一瞬间的空白。这期间啻毓遵从本能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随后仰面躺在地面眼神迷离的瞪着天花板,微张着嘴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
晏长生摇着头啧啧两声,上前几步蹲下摸了摸啻毓脑袋上顶着的雪白狐耳:“都说了别闻、别闻,我去找逐羲了,待会儿阙阙送你回去啊。”
晏长生说罢就要出门,末了她又回过身来,扬高了声音嘱咐临星阙道:“阙阙,你看好他,别让他半路跑去嫖娼打牌了。”
啻毓要回去,必经过的是第一都城上京。
上京除第一大派玉岐台之外,最有名的便是第一拍卖场“云间海”。这云间海是妖尊啻毓的财产,里头工作的员工皆是签订过严格契约的妖族。
灵修能够修炼成仙,而妖族也是能修炼成精的,但成精的条件实在是过于苛刻了,几乎没有妖能越过那道门槛飞升成精怪。
据说玉岐台宗主就是唯一一个成功成精的妖,因着玉岐台宗主的缘故,上京这座都城自然对妖族十分包容,也默许了云间海这座妖族经营的拍卖场。
作为报答,云间海则向玉岐台长期供应大量来自魔界、幽冥涧等凶险之地的珍贵药材。
云间海最初只是拍卖场,后来啻毓杀了上一任妖尊九头玄雀坐上妖尊位置后,也开始做打听消息的生意。
既然途经上京,啻毓自然要顺道回去看看,云间海经营得如何他倒是不怎么上心,啻毓比较惦念的是拍卖场后那片沐仙桃桃林,按时间来算也该成熟结果了。
“说来,若不是我那便宜儿子突然去把栖桐灭了,我都快要忘记世间还有栖桐门这个门派了——”啻毓满意的看着桃树上饱满的沐仙桃,随手摘了只桃便往嘴里送,“要我说,栖桐门这门派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知好歹了,人家容澜当年可是玉岐、奉天两大门派都争着要的呢,哪知竟去了个三大门派排行外的栖桐门,他栖桐门得了人竟还不珍惜。”
临星阙沉默的听着,在听到“容澜”二字时,耳尖轻微的动了动:“澜……容澜竟去了栖桐门?若是我没记错,当时想要邀容澜的,除了玉岐与奉天,还有揽月庭罢?”
“确实是——不过我实在是不想提揽月庭。”啻毓满脸虚假的笑容,他回头望了一眼祁疏星,又将一颗刚摘下的桃扔向临星阙,“揽月庭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光是想想我便觉得恶心。”
啪地一声轻响,临星阙精准的接住了啻毓扔来的桃子,并十分赏脸的咬了一口——甜兮兮的,是软桃。
揽月庭是排名第二的宗门,门内都是些仙风道骨的白衣道长。临星阙默不作声了,直觉告诉他,啻毓定是与揽月庭有些不愉快的过节。
“嘶。”啻毓忽地抽气一声,脚下停住了。
“怎么?”临星阙看着前方的啻毓忽地停住了脚步,他快速的上前两步正准备查看,然而临星阙还没看清就被一张带着香味的帕子蒙了眼。
等到临星阙把帕子拿下来,就看见一个顶着猫耳朵的黑发女孩儿身上只裹着啻毓的毛领外袍窝在沐仙桃桃树下,身旁散落了好几个被啃过的沐仙桃。
啻毓伸手将临星阙手里那张藕粉色的帕子拿了回来,几下把帕子叠了起来收进怀里。啻毓蹲下身子来,目光温柔的看着那猫耳女孩儿:“小灵猫,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来到这里?”
女孩儿看起来约莫七八岁,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脸上沾了灰,她睁着双绿莹莹的猫眼无辜的看着啻毓,她似乎是斟酌了一会儿,这才缓缓道:“……我叫,容秋秋。”
容秋秋的声音软绵绵的,她讲话慢慢的,吐字有些不清:“我……我的家被毁掉了,我差点被捉住杀掉……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迷了路来到这里,我太饿了,循着果香闯进这儿,我吃了几个果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化了形。”
“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啻毓笑了起来,他伸手将容秋秋脸上的灰抹去,“这里是云间海,是一所拍卖场,我叫啻毓,是妖尊也是这儿的当家,云间海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妖族,秋秋如果无家可归,我可以收留你。”
此刻千里之外的魔界,晏长生收到楚逐羲的传信,匆匆忙忙的来到魔尊的寝殿。
晏长生进门就看见了楚逐羲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坐在床榻边,正低垂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逐羲?”晏长生刚走到榻前就被楚逐羲伸手扯住了衣袖一角。
楚逐羲缓缓抬起了头,晏长生这才看见他满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楚逐羲眼角发红,双眼雾蒙蒙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晏长生第一反应其实是,楚逐羲还真是长了张祸国妖姬转世的脸。
“……姨姨,救救。”楚逐羲看着晏长生,他声音很小。
晏长生倒是很久没看见过楚逐羲这副模样了,她心中暗暗感叹着,逐羲到底还是个孩子。想到这里,晏长生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的变得温和起来。
当晏长生的手指搭上容澜的脉时,她脸上的温情渐渐消失了,晏长生满脸冷漠的将手伸入被子里探了探,瞬间推翻了自己方才的想法——孩子个屁,这可不是一个孩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逐羲,”晏长生直呼楚逐羲的名字,把完容澜的脉后又将自己冰冷的手掌覆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楚逐羲,“挺能干啊?”
“……姨姨。”楚逐羲倒是无话可说了。
晏长生开始赶人:“出去。”
楚逐羲听完从架子上扯了条外袍披上,乖乖的出了寝殿靠在门口,凉风呼呼的往他脸上吹,吹得他脑子里有些不太清醒了。
还没站多久呢,屋里又响起了晏长生的声音,楚逐羲匆匆忙忙的又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