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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披风拿下一同裹在容澜身上,这才快步的往屋外走。
那匹高大健硕的红眼红纹黑马就候在门口,楚逐羲抱着容澜直接跨上马背,刚坐下就驱使着黑马顺着那条来时的小道原路返回。
距离栖桐门前山愈来愈近了,漂亮高大的建筑逐渐多起来,道路也随之宽敞起来,容澜缓缓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一派混乱的场景——道路上四处都横着尸体,鲜血被雨水冲得流了满地。
“吁——”楚逐羲勒紧马绳,黑马嘶鸣着停住了步子,马蹄下还践踏着一名灵修的尸身。
他忽地感到脖子处一凉,楚逐羲反应过来一下子偏开头,绷紧化成尖锐刺状的法器纱带擦过他的脸侧,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楚逐羲面色阴郁,下一秒容澜便被他猛地推下了马背重重的摔在积了水的地面。
“咳咳咳——”容澜被摔得狠了,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那条缠绕在容澜手腕的法器纱带也碎裂开来化作细小的光点消失了。
楚逐羲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容澜,他发出一声冷笑:“师尊还有力气召得出化海烟啊,想来还是雪枝花的量放少了。”
哗啦一声轻微的水声响起,楚逐羲下马踩在了布满积水的青石路上,他一手牵住马绳,高高在上看着仍伏在地面上断断续续咳嗽的容澜,楚逐羲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没有丝毫犹豫的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容澜腰侧。
容澜被楚逐羲踢得翻过了身,猛然吐出一口大血来,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脑内嗡嗡作响。容澜仰面躺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雨点砸在他的脸颊,容澜嘴唇微微开合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夜,梧桐山山上起了一场大火,火焰将象征着栖桐门的那座华美主殿吞噬,火舌卷过楼顶挂着的凤凰图腾,展翅欲飞的凤凰在火光中扭曲了,火烧了一天一夜,最终只留下一捧焦臭的黑土。
……
嘀嗒嘀嗒。
“咳咳……”容澜是被冷醒的,他刚醒来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头疼使得容澜蹙紧了漂亮的眉,腰侧那处被楚逐羲踹过的地方也在隐隐发疼。
容澜躺在厚厚的稻草上缓了许久,眼前的场景这才彻底清晰起来——不算很大的圆形石台,再远处的石台下是不见底的水,他身后是一面带着弧度的石墙一直连到顶上,上面石顶时不时往下滴着水,台子上除了他躺着的位置,几乎都是潮湿的一片。
怪不得那么冷,容澜想着,紧了紧自己身上披着的厚重大氅,衣裳上沾着泥水的痕迹,不过好在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两只手腕都被扣上铁环,中间连着一条不算太短的锁链。
雪枝花的药效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容澜已经能动弹,但他体内的灵力却仿佛枯竭了似的,他一点都感受不到灵力的存在。
容澜缓缓的从稻草上起身,又重重的靠在石墙上,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难受的喘息起来。忽地容澜听见机关启动的咔咔声,他抬头有些茫然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见水底缓缓升上来一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石道。
脚步声渐近,容澜看着楚逐羲走到他跟前,静静地站了片刻,对方蹲下身来,他还未抬起头来就被楚逐羲挑起了下巴。
“师尊可还记得那天夜里我问你的话?”楚逐羲歪了歪头,“……我没死,师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容澜嘴里涩涩的发苦,苦到了心里去。他偏过头去躲开了楚逐羲挑起他下巴的手,容澜低垂着头嗓音沙哑:“……我哪里担得起楚魔尊喊的一声师尊啊。”
楚逐羲闻言一怔,咬牙切齿的道:“……师尊这是哪里话,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师尊待我好,如今我待师尊更好。”
楚逐羲起身粗鲁的将容澜从地上拽起来,披在容澜肩膀的狐毛大氅滑落在地,楚逐羲半拖半拉的将人扯到石台子边缘,又一把将容澜推倒在地,铁链哗啦啦的发出一阵脆响。
容澜被摔得眼前一阵发黑,他伏在地上用手肘将身体撑起了些,下一秒他感到头皮传来一阵疼痛,他被楚逐羲揪住头发被迫仰起了头:“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来‘报恩’啊。”楚逐羲目光下移落在容澜脸上,“我方才还说过要待师尊好的。”
“你……唔!”容澜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楚逐羲按着后脑溺进石台外深不见底的水。
容澜丝毫没有准备的呛进了一口冰凉的水,水灌进鼻腔与嗓子,脆弱的黏膜被刀刮过一般火辣辣的发疼,就在容澜以为自己要被楚逐羲溺死在这池子里时,他被揪着头发从水里提了出来。
他大口吸气,而后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容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胸前的衣裳被滴落的水晕湿。
“师尊将夜纱铃藏在了哪里?”楚逐羲瞧着容澜,幽幽的道。
——楚逐羲是如何知道夜纱铃的。容澜有一瞬间的惊愕,却又飞速的将这点情绪掩盖住。
“我没有夜纱铃。”容澜声音微弱。
“师尊撒谎。”楚逐羲深紫色的瞳孔里映出容澜的模样,他只是冷淡的吐出一句话来,手下发力又将容澜的头按进了水里。
容澜无力的挣了挣,耳边是嗡嗡的声响,他依稀听到楚逐羲不紧不慢地说:“我见过师尊的夜纱铃,浅黑色的纱绸,尾部还坠了一串系着红绳的银铃,就缠在师尊手腕上。”
水面咕噜噜的冒出一串串泡泡,最终归于平静,楚逐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提着容澜的衣裳后领将人从水里拉出来。
“怎么样,师尊可有想起来夜纱铃在哪儿,嗯?”
“我没有夜纱铃。”容澜的声音十分平静。
楚逐羲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容澜的双眼,下一秒容澜又被他按到水里去,许久才再次将人提起来。
“你,你就仗着我……”容澜断断续续还未说完就被楚逐羲又按进了水里头去,随后呛进了一大口水。
楚逐羲听到容澜的话眉头一跳,直觉告诉他容澜未说完的话很重要,楚逐羲直接将容澜从水里捞起,他急急地问:“——师尊方才说什么?”
容澜蹙紧眉咳嗽着吐出一大口水来,他被迫仰着头,不断的从嗓子里发出不堪负重的嗬嗬声,仿佛一只破败的风箱,他只是剧烈地喘着气,什么也不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容澜胸前衣领已经被楚逐羲拉扯后领的动作拽得松散开来,常年被领子遮住的颈脖此时彻底暴露出来。容澜咽下嘴里带着血腥味的津液,凸出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轻微的滑动了一下。
楚逐羲盯着容澜从衣领里露出来的那截儿细长而白皙的颈脖,黑发蜿蜒着粘在颈侧,依稀能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脆弱得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