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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泥,让那群鲛人们吃下去!哈哈哈……”

副将被戳的脑壳疼,却又不敢避开,只得翻身从骆驼上下来,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冲身后的士兵发泄道:

“真他妈想现在就杀了这群贱民!”

他话音方落,身后忽然响起一片呼啦啦的拉弦声,上百把弓弩蓄势待发,漆黑的箭尖全部对准了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鲛人。

“住手!现在还不是射杀他们的时候。”巴达尔扬手一挥,又是哗啦啦一片调弓卸弦的声音。

夜里忽然扬起了阵阵沙尘。

副将被沙迷了眼,只能眯起眼去看,大漠的夜空深黑辽远,月色铺洒下来,隐隐照亮了脚下的沙土。

他正想着会不会有什么异常,忽然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

“将军!刚刚抓到一个跟踪的人!”伴随着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下属揪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利落的穿过士兵们,朝巴达尔走来。

巴达尔闻言,从骆驼上翻下来,迎上去。

那人脸上被抽出数道血痕,显然是在交手时留下来的,能够和流沧军队的将士动手,应该又是个懂功法的修士。

只可惜没有人比流沧人更了解扎格拉玛沙漠的地势,即便是再厉害的功法,到了他们的地盘,也得甘拜下风。

巴达尔走到了队末,那群七倒八歪的鲛人的面前。

士兵们见将领来了,连忙揪起这刚抓到的人,押到了巴达尔面前,让他屈膝跪下。

“让我看看是什么人,也敢跟踪老子的军队。”巴达尔伸出腿,用脚尖挑起了那张脸,使那人被迫抬起脸。

在看清这张脸时,巴达尔深拢起了眉头:“啧,怎么是个细皮嫩肉的男人,不会还擦胭脂吧!”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话音看过来,那群京墨阁的弟子也跟着瞧过来,然而,让他们意料不到的是,这个被押过来的男人,竟然是他们的二阁主!

弟子们登时神色凝重,他们看着沈闲,几次想要出口叫他,却又被硬生生的压下去了。

沈闲被押着,不甘心的挣动了两下,沾满砂粒的军靴蹭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脏污。

“你也是坞城的人?”巴达尔问道,“怎么看着不像鲛人。”

沈闲嫌恶的咬着牙,没有吭声,只是目光落向了被绑缚在另一边的弟子,和他们视线交织。

“妈的,将军跟你说话呢!”副将看得心头窝火,照着他胸口就是一踹,“怎么哑巴啦!”

沈闲被踹地闷吭一声,这一脚用劲极大,让五脏六腑登时翻腾起来,他滚地抽搐着,险些呕出血来。

“再不说话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副将又骂道,“说话!”

沈闲仍是没有说话,他死死盯着眼前的沙蛮子,只是冷笑。

他本是跟出来看情况的,但这扎格拉玛的地势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稍不留神便会迷失,沙漠到了夜里不仅有冥灵鸟,还有以人为食的流沙,他便是在和冥灵鸟交手时,被这群沙蛮子士兵发现的。

“妈的不说话是吧?”副将见他半晌不出声,扬起一鞭子就抽了下去,“来人!给老子把他拉下去斩了,把人头当蹴鞠扔回坞城,就当我们送给这群鲛人的见面礼了!”

他话音落,立马有士兵按住沈闲,抽出长刀,对准了他的后颈。

“二阁主!”人群中,忽然有人急切的出声,冲过来,“二阁主!”

巴达尔一扭头,就见一个人影冲撞上来,这巨大的蛮力让身强体壮的将军都不仅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旁边的士兵赶紧扶住他。沈闲被撂倒在地,看见方才冲过来的弟子已经被这群沙蛮子制服了,不过手起刀落,一个人头便骨碌碌的滚到了那士兵的脚下。

砍人的士兵笑嘻嘻的用靴子踢开了这个头颅。

沈闲怒不可遏,眼底全红了,他挣扎着起身,冲过来,撞开了那个士兵,士兵被撞倒在地,栽了个跟头。

余下的弟子见此,也纷纷起身,他们身手敏锐,即便是双手被绑缚,也能矫健如飞,周遭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眼前虚影晃过去,身子跟着一轻,人已经被重重踹飞出去了。

人群里登时乱作一团。杂沓的脚步声混杂着沉闷的钝响,浮响在风沙里。

“哎呦我.操!这群贱民反了天了!”副将顺手拖起一个鲛人,一边招呼士兵递刀,一边高声骂道,“先斩了十个挂在他们墙头!妈的看这群鲛人还敢不敢嚣张!”

小小的暴动很快被平息下来,弟子们再次被押住,沈闲则被拖拽到了巴达尔面前。

不会功法的鲛人抵抗不了人高马大的将士,只能大声哭喊道:“尊上!尊上会庇佑我们的!他会来救我们的!”

巴达尔冷嗤一声,用靴子踢了踢沈闲的脸,啐道:“听见了么?他说晏顷迟会来救你的。”

晏顷迟?

沈闲闻言,身形忽然一滞,瞳孔骤缩,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巴达尔,眼里流露出了深切的暴戾。

又是晏顷迟,为什么哪里都有这个名字?!

“妈的,真是莫名其妙,”巴达尔被这目光瞪得不舒服,干脆一脚踩住沈闲的脸,踩偏过去,“晏顷迟是你们爹还是你们祖宗?一个个叫的这么亲切,他一个外面来的南蛮子,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冥灵,也配被称为神明?你们想救世主想疯了吧!告诉你们,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老子才是你们的救世主!”

军中登时响起一阵哄笑,响彻在大漠的夜空里。

巴达尔呸出一口痰在沈闲的身上,加重了脚下的力道,狠狠踩着那张白皙的脸。

沈闲呼吸里全是令人作呕的腥气,他的脸压在沙土上,尖锐的砂粒在脸上扎出了血,他挣扎半晌,喘息艰难。

巴达尔见此,又大笑起来,眼里有不耐的狠厉:“啊?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尊上要怎么庇佑你们呢?接着叫啊,你们的神君怎么没来呢?”

——*****——

细密的雨丝随风斜来,坞城里是一贯的喧嚣与繁华,即便昨夜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这些子民却依旧像没事人般,照样是歌舞升平。

他们始终坚信执明神君会像以前无数次的那样,庇护着他们的一方城土。

执明神君的威望众所周知,暮霜剑下,风雪翻覆,万顷松海皆沉寂。百年来,鲛人们无不虔诚信仰,从未有人腹诽过,如今一群沙漠来的沙蛮子总想着杀了神君,攻占坞城,岂不笑谈?

夜越发深了,高城里灯火不息,彻夜长歌。

高耸入云的白塔上,白沉锦设了夜宴,为萧衍接风洗尘。

满座宾客,都是位高权重的鲛人长老和些眼熟的部下。宴客的地方,被屏风连成墙,隔开了。

侍女们端着菜往来穿梭。这回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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