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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气喘吁吁的迈过门槛,浑然一副风尘仆仆,远尘而来的模样,他身后还跟着一人,是此行弟子的首领林郅。

林郅倒是还好,只是额上浮着虚汗,也不知是不是热的。

“阁主。”他朝萧衍行礼。

“你们俩怎么会来这里?”萧衍不虞。

“你出去几日了!”沈闲喘.息.粗.重,瞧着有折腾后的疲惫,眼中却满是担忧之色,“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一直在派弟子出去寻你!是林郅打探到你去的酒馆了,我才能沿着人问,找到你。”

他说罢,在晏顷迟深沉的目光里,来到萧衍面前,解下自己的外袍,搭在了萧衍的肩上,拉近了距离。

“沈闲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晏顷迟话未落,便被沈闲打断了。

“是我该问三长老怎么会在这里吧?”沈闲看着他,笑意深了几分,“怎么,你是想问,你明明把我和故笙关起来了,我为何还会在这里出现?”

萧衍目光偏向晏顷迟,若有似无的递了一个眼色。

晏顷迟轻叹息,但笑不语。

“那大概是让三长老失望了,我和故笙自己逃出来了,”沈闲也是对他微微一笑,谦和有礼,“三长老也别总想着再用我和故笙威胁萧阁主了好吗?”

晏顷迟静了片刻,并不看沈闲,只是目不斜视的说道:“我是把人送到了一处宅院,但是我没有为难任何人。二阁主这般信口开河,是自以为无需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么?”

“也不尽然,”沈闲手搭在萧衍的肩上,和他挨得近,“三长老那巴掌赏得好,我定会谨遵教诲。”

萧衍侧眸看他,狭长的眼尾微挑着,依旧是神色平淡,只是面颊上微微泛起了薄红,耳根热得很。他强压着身体的不适,默不作声的缓了口气,拨开了沈闲的手,也避开了看似亲热的举动。

“我想二阁主心里应当清楚,”晏顷迟唇边含着笑意,淡淡说道,“宅院里没有设防,你们能出去不稀奇。若是出不去,那也该二阁主反思下自己项上的东西是不是摆设了。”

“早就听闻三长老是个擅辩的人,能言善道,非斗筲之辈,”沈闲轻声嗤笑,“我辩不过三长老。”

“林郅。”萧衍凤眸深敛,倏然出声,“你过来。”

林郅先前一直立在门外的石阶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晏顷迟,不作任何避讳,又似是在发愣,乌黑的眼眸涣散着,倒映出四面的景色。

他从前没有见过晏顷迟,但听闻过这个名字。他看着晏顷迟,耳边浮响的却是沈闲的话,那些话如同在心尖上饶了根极细的线,稍有不慎,就会被这根线勒紧,致命。

“林郅。”萧衍略有不耐的加重了声音。

林郅陡然回神,神色骤黯,连忙迈到跟前,恭谨问道:“阁主有何吩咐?”

“你再说一遍,如何寻到我的?”萧衍说道。

晏顷迟微偏过脸,瞧见了萧衍脸上的薄红,他额上不知何时起了很多汗,细密的汗珠从鼻尖渗出,昭示着他的炙热。

晏顷迟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又说不出来,萧衍看起来很是冷静,这些汗仿佛只是被日光晒出来的。

可今日有这么热么?晏顷迟抬眼去看天,此时天光正盛,落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他目光又沿着沈闲,看到了林郅,这两人的额上也皆起了汗,只是瞧着没有任何异常。

许是自己是冥灵的缘故,感官要比寻常人弱很多,才不觉得热。晏顷迟如此想到。

他将手轻轻放在了萧衍的手背上。

微凉的手指触在肌肤上,萧衍的手微微一颤,没有躲开。晏顷迟反手轻握住他的手,相扣在指间。

萧衍的掌心里有濡湿的汗,他觉得自己有些情难自控,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在某个瞬间,催生出一种不能离开沈闲的想法。

他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吓了一跳,喉骨滑动间险些逸出声,他压抑着喘息,不让自己难堪。

晏顷迟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妥,攥紧了他的手。

“从酒馆问到了您的线索,便立马通知了二阁主,一路寻了过来。”林郅恭谨答道。

“是么。”萧衍不轻不重的说道。

此般威慑,让林郅陡然心惊,他顿时躬身说道:“弟子所言句句为实。阁主几日未归,二阁主和弟子们确实担心您会出什么事,已经在坞城连寻了几日,未敢歇息。”

“我说你说谎了么。”萧衍不咸不淡的说道。

“阁主。”林郅强稳着心神,不安自心底蔓延。

“阿衍,”沈闲倏然启唇,含笑道,“这些话等着回去再说罢,隔墙有耳,在外我们应当谨慎行事的,何况此处是三长老的地方。”

“强龙不压地头蛇,”萧衍也是笑,笑里气息不均,“二阁主警醒的是,我忘了晏顷迟是个外人。”

沈闲立马懂得话里的意思,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嗯。”萧衍手心里的潮湿蒸散,晏顷迟的手太冷了,焐干了汗。

两个人的手松开,余温不褪。

“萧衍。”晏顷迟忽然出声。

“怎么。”萧衍说道。

“白塔在坞城的最中心,月起之处。”晏顷迟的目光随着萧衍的背影而动,“你能看得见对么。”

“我知道了。”萧衍不再多言,他迈过门槛,像是感觉到什么,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恰与晏顷迟眸光相撞。

晏顷迟淡淡一笑,笑里有不舍,但还是深深抑住了。

林郅跟在沈闲的身后,在踏出去时又回首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男人,旋即离去。

萧衍很快消失在了光照不到的拐角。

晏顷迟立在日光下,一直站到了四下寂然,才摊开掌心,瞧着手心里多出的一颗黑色的珍珠,珍珠圆润,在日光下透着细腻的光泽。

珍珠产自暗河,虽然在街市上广为贩卖流转,可最终源地还是暗河。

晏顷迟静静凝视着这颗珍珠,明白了萧衍的意思——他栖息在暗河。

——*****——

萧衍方才出去不远,身子忽然一软,踉跄了几步,险些摔下去时沈闲从后面扶住了他。

“你怎么了?”沈闲摸过他的腕骨,要替他诊脉。

“我受伤了。”萧衍不动声色的抽出手,“一切都先回去再说。”他说罢,又虚弱的偏过脸,“林郅。”

林郅登时上前:“阁主请说。”

“二阁主身子向来薄弱,这几日又太过劳累,怕是体力不支,剩下的路程便要麻烦你了。”萧衍说道。

“什么?”林郅还没明白话里意思,便见萧衍伸出手,朝自己走来。

他连忙扶过萧衍,萧衍却是绕到他的身后,说道:“腰弯下去。”

林郅闻言不敢耽搁,登时弯膝,然而他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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