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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道:“各位仙爷,吃酒吃酒。”

“中原那还能待下去吗,全让一个鳖孙给占了,他妈的仙门不太平,人间也兵荒马乱,都逃难来了,就这一小城竟然每日还限制出行,爷爷来这里都是给他脸了!”说话的汉子拿过酒碗,猛灌了两口,对伙计啐了口,骂道,“看什么看,上酒去啊!别杵这儿碍爷爷的眼!”

“是是。”伙计被吓得唯诺是从,连连跑开了。

旁边的刀疤脸接着粗鲁的骂道:“哎呦可他奶奶别说了,宣城近来太不安宁了,我从金陵过去时就听说宣城的京墨阁在大肆排查反叛他们的宗门,从淮河往南,已经剿灭了十六个宗门了,全死了啊,一个活口都不留,狠啊!”

“总算是逃出那见了鬼的宣城了,”汉子边喝酒边说道,“我听说这坞城里头到处都是好宝贝,准备淘点带出城去卖个好价钱,你们这把跟着爷爷混,保准不吃亏的!就等着发大财吧!”

“呸!你这话说的,兄弟几个哪个不是爷?怎么占便宜还占到哥几个头上了?”有人嗤道。

余下一片笑骂,腌臜的木桌上,酒淌的到处都是。

打破这一切的是一声不轻不重的低咳,这群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过来,只见一个男人正不紧不慢的掏出方亚麻手帕,掩在鼻下低咳了几声,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小娘子。

冷风从敞开的大门里潲进来。

这群人本想唾骂两声,却在目光看过去的一瞬,仿佛得了失语症般的,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这进来的小娘子看。

外面的天黑得正浓,于红黄交融的烛火里,一个穿着桃色纱裙的女子立在门边,半敛着眸瞧了过来,那微挑的眼尾含着情似的,只是这么轻轻一瞥,便将勾魂摄魄的意味流泻满室。

这娘子未施粉黛,首饰也单调的只有一只蝴蝶流苏钗别在发间,偏比他们看过的任何娘子都要昳丽,此刻她就浴在这层层交融的光影里,面上仿佛被绘上了层胭脂,双眸含了水似的潋滟多情,那蝶翅也在随着光影,明暗变幻。

她沉浮在这醉人的香气里,薄纱的衣袖垂在腕下,两只手交握在这纱中,素手皎洁,人面桃花,竟不啻于神仙洞里走出来的仙子了!

美则美矣,就是这身量不比寻常女子,要高出好些,可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皆能够被美色掩盖,并不打紧。

刀疤脸眼神如鹰,呸的吐出了口浊酒,目光不离萧衍半分,仿佛透过这薄薄的纱裙,他能够看到里面藏着的光洁玉.体。

“小婊.子,这眼睛惯会勾引人的。”他眸光一转,不怀好意的低笑了声,肖想着水乳交融下的莺啼燕语。

旁边人嬉笑着在腿上狠狠抹了油污,又将手在腿间蹭了又蹭。

伙计再从半掩的布帘出来时,正巧望见了客栈门口进来的两人,他忙不迭把酒放到了那汉子的脚边,打着手巾过来了。

“二位客官,里面请。”

沈闲将金铢搁到了他的盘里,要了两间上房。

直到萧衍上了楼,这群人仍未收回直勾勾的眼神,目光始终紧随着这单薄的背影,留念着方才的余温。

萧衍进了房间,这边方才掩上门,那边便听得楼下响起阵阵的笑骂夹杂着口哨声,肮脏粗鲁,不堪入耳。

“要不然换家客栈?”沈闲不大放心的说道,“或者我和你睡一处?”

八步床的雕花围栏遮挡了部分光,萧衍坐在这暗沉沉的光影里,压过胭脂的唇色,衬地人更艳了。

萧衍凝视着他,忽然将手放在了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一处柔软,胡乱拨动着。

“怎么了?”沈闲问道,“不舒服?”

萧衍在摸到胸前还是两个小山丘的时候才略定了心,松了口气似的说道:“这东西竟是没掉,肚兜压得此处难受,我总担心掉了,就忍不住碰,方才他们盯着我,我还以为是有一半掉出来了。”

“……”沈闲看着他的动作,轻咳声,别过脸去说道,“歇息时便把这装束换下吧,我明日再为你重新装扮好。”

“此地危险未知,在事情没有妥当解决之前,不宜暴露身份,”萧衍说话间把发钗取下,搁到了手边,“明日一早动身,你早些去休息吧。”

“嗯。”沈闲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忽然低声笑了,笑里有点意兴阑珊的意味。

“你笑什么。”萧衍眼皮抬也不抬的问道。

“没什么,”沈闲认真瞧着他,“桃色很称你,就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萧衍踢掉绣鞋,正欲爬上床,耳上忽地一热。

沈闲伸手摸在他的耳垂上,似是在寻找什么,片刻后说道:“我给你打对耳铛。想着用金的话,俗气,俗物配不上你,玉石活色生香,可想来还是差了点意思,好在我来时便听闻了此处有种叫作鲛人泪的珍珠,色泽艳而不稠,胜过月色清辉,配你一定好看。”

萧衍看着他,沈闲的身影遮住了眼前全部的光,他偏过脸,轻轻道了声“不劳费心”后,说道:“你先去歇息吧,有事可传音给我。”

沈闲微颔首,退出了房间。门外恰巧有伙计进来送茶水。

萧衍让伙计把茶水放到桌上,待人离去后,楼下的哄闹声将此处的安静衬托出来。萧衍倚着床阑干,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动着帐上的流苏。

他回忆着今日在街道上交错而过的身影,仍觉得眼熟,好似一闭眼,就能回忆起晏顷迟的模样。

他就这样静坐于暗沉沉的光影里,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下床去饮了半盏茶水。

茶水是温的,将将好。他饮过茶,独自一个人坐回床沿,觉得困乏,明明只坐了半刻钟,却像是坐了几个时辰,他微阖上眸,困意愈来愈浓,屋子里像是被点过了香薰,熏得人昏昏沉沉。

过了片刻,他恍惚听见声门被推开的声音,只是汗水濡湿了眼睫,眼皮沉地掀不起来,勉强抬起的缝隙里,只能瞧见一只手朝自己伸来,余下的全被水雾模糊了。

“嘿嘿,捡了半条命到这里,爷们几个不得好好庆祝下?”刀疤脸一把将陷入昏睡的人扛起来,对身后的几个人说道,“走廊西头的那个解决了没有?别给瞧见了。”

身后的汉子搓了把脸,淫猥笑道:“放心好了,我叫伙计也把茶汤给那人送去了,还点了香,那个一看就是书呆子,练假把式的,就算没睡着,爷们一敲也该晕了。”

“小娘们骚得很,瞧着这白花花的肉,娘嘞!”背刀的男人乐开了花,兴奋的又在自己的大腿上抹了把,“一会儿把人带到哪里去?”

“老四传音来了,他在死溪林那里还捉到个两个浪货,叫爷们几个一并过去玩儿,”刀疤脸说道,“今晚油水多,死溪林那边有好些个偷水路进来的人,我们今个儿就在那驻守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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