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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你是来找我协作的,”萧衍接着说道,“江之郁我会杀了,我师父的事情和晏顷迟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同我说这些废话。”

*

作者有话要说:

萧萧:不要心疼男人,心疼男人就会变得不幸。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谢怀霜的线是个比较好的线,不用担心会用这个虐受(我这算是剧透吗?要删除吗?点烟.jpg)

第113章 罪罚

沈闲立在窗前, 望着院子里花枝相连,一簇簇的,在风里颤巍巍的抖动着。

角落里的鸣钟有节奏的摆动着, 在提醒他时间的流逝。他想起来晏顷迟临走前模样, 是以平静,盖住了即将永别的伤感。

沈闲静默片刻, 又想起来贺云升逝世之前的话, 他并不是个愚昧的人, 只是细细品位一番, 便深觉此事有所蹊跷——

三百年前, 萧衍定是被瞒了什么事,才会让事情变作无法挽回的地步。

沈闲只听萧衍提及过一回过去,但那也足够他揣摩其中的曲折了,那些没说的话,他也全料到了。

可晏顷迟临行前并没有和萧衍谈及真相。

沈闲垂眸,不自禁摩挲着扇骨, 心里斟酌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说与萧衍听, 他并不喜欢晏顷迟, 于公于私, 他和晏顷迟都有之间有无法消弭的仇恨。

晏顷迟曾经三番五次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倘若将昨夜的事和萧衍挑明了讲, 沈闲也不清明萧衍会是何种反应,他无法揣测, 亦无法下定论,萧衍讨厌晏顷迟,于自己而言, 其实算是一桩喜事, 因为自己对萧衍的心意不算是隐秘。

沈闲久久凝视着窗外绽开的花, 被风推搡着,簇拥成团。心中惴惴难安,他算着时辰,又想起晏顷迟身上的药味,和那压抑的呼吸声,心觉晏顷迟也是强弩末矢了,此行必定是有去无回,就算真相说出去,又能如何呢?

局势至此,只会让萧衍陷入两难的境地罢了。

这经年累月的死结,最终还是换得了怅惘的收梢。

沈闲站在这里,像是过了数个时辰,又像是只有短短的一霎,他以余光瞧了眼鸣钟,钟摆一左一右的摆荡着,昭示着时辰的流逝。

他踟躇半晌,几次停住步伐后还是借着淡薄的日光,离开了偏殿。

他应该将此事告知萧衍,萧衍会有自己的决断,无论最后的决断如何,自己都应当尊重他的选择才是。

沈闲走到萧衍的院落,灰白的围墙,倒映着浓密的花影,小池里游着几位鲤鱼,从桥上而过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闻风声。

“萧衍?”沈闲来到门前,轻轻扣响了门。

笃笃地响声打破了院里的宁静。

出乎意料的,里面并没有人声。

沈闲推门而入,在眼前的晦暗中定了定神,这才发觉萧衍竟然不在屋内。

人呢?!沈闲迈过门槛,茫然四顾。

——*****——

江之郁坐在黑暗难辨的房间内。卧榻旁凌乱的扔着玉瓶,地上符纸撒了满地,血泊冻凝的到处都是,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些痕迹,鼻尖微动。

空气中血腥味如同锈在了黑暗里,暗沉的血迹迸溅在墙壁上,浸透了,是熏香也压不下去的腥膻。

“到时辰了。”江之郁忽然站起身,黑里乍现了一道红黄交融的火光。

火苗窜起的瞬间,符纸化作灰烬,他的眼睛里倒映出一具冰棺,有寒气自冰棺下面涌出,在火光下泛起幽幽的光泽。

此具冰棺是用极其强大的灵气制作的,可以保证尸首的不腐不化,江之郁的目光凝注在这冰棺上,视线也仿佛被这寒气所凝结。

四周符文倏然沿着清透的棺盖燃烧了起来。

冥黯不定的光线里,蓝绿的青光覆在冰棺上,悄无声息的吞裹了整座棺,随着青光渐碎,一张年迈的脸从黑暗里浮现出来,冰透的棺在灯光的影子里像湖水,水波纹般的晃到了那双眉眼上,映照出温温和和的面相。

谢怀霜身上还穿着一袭灰色长袍,白发垂落至腰间,轻抿的唇持着昔日温润的微笑。

他仿佛只是沉睡了一般,眉眼淡淡,面色沉静,但喉骨的微微滑动,昭示着旁人,他已然醒来。

江之郁登时喜形于色,他踩过七零八落的朱砂符纸,对谢怀霜说道:“妙极,晏顷迟将你保护的当真是好啊。他是舍不得萧衍离开你,才这样耗费心思的把你封在这冰棺里,不让你的尸身腐化,好给萧衍留个念想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冰棺里的人缓缓睁开双眼,刹那间春风南来,云海轻泛起涟漪,窗外竟然不知从何处催出了几朵桃花,沿着风荡进了屋中。

谢怀霜深陷的眼窝里,残留着过往的影子,只是眼中灼灼的光在岁月的流逝下被抚平,藏住了。

江之郁肩上浮了朵桃花,他在这几瞬间竟然被催生出无端的压迫感。谢怀霜的面相虽然不比晏顷迟的美人迟暮,可他这与生自来的威压却是不随时移,不随境迁,甚至比晏顷迟更甚些。

两个人对视着。

“谢怀霜。”江之郁忽然阴柔的笑了,他迈步靠近谢怀霜,似乎并不忌惮那股如山般的威压,他如同在欣赏自己的佳作,目光沿着谢怀霜的面相轮廓细细走了一遍。

谢怀霜的眼睛里没有光,甚至都没有聚焦,他目光涣散的看着江之郁,须臾后,眼睛里才慢慢地有了江之郁的面容,和周围景物的影子。

江之郁神情阴郁,扬声道:“我终于把你复生了!你知道我为了复生你用了多少人吗?”

谢怀霜没有回答,只是沉着目光看向眼前人。

“你看看外面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都是我为你寻的修士,他剖了他们的灵相,取了最精华的部分,才捏合出了你的影子,”江之郁声音愈发低了,他和谢怀霜晦暗的眸子对视半晌,又笑道,“你这样看着我的脸,是觉得眼熟吗?这是你徒弟的脸,怎么样,这张脸好看吗?”

谢怀霜仍旧没说话,他只是对着江之郁温温和和的笑起来,倒是眸色黯淡无光。

江之郁余光瞥见了落在灰色长袍上的桃花,他伸出指尖,拈起这朵花,将花碾出了汁水,他感受着指腹上的冰冷,轻蔑笑道:“好了,你出来吧。”

谢怀霜依言,目不斜视,缓步踏出。

他的面上仍盛着往昔的笑意,只不过这笑并不让人觉得可亲,反倒给一种拒之千里的距离感。

“行动自如,”江之郁目光打量着他,似笑非笑,“谢宗师再归尘世的感受如何?想必是感慨万分吧。”

谢怀霜言笑晏晏的看着他。

“很好,很听话。”江之郁擦去指渗入指缝间的桃花汁水,十分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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