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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里许多事还要处理,苏纵在何处?我有话要问他。”晏顷迟说道。

贺云升迟疑,试探般的问道:“……师尊,要问他什么?”

晏顷迟端肃看他,语气不善:“何时轮到我要事事向你禀告了?”

贺云升在这目光里惶惶而立,未料想到晏顷迟的话,他强稳住心神,略微侧身避开了这道目光。

“……他在后山寮房。”

“我知道了。”晏顷迟说罢,径自踩雪离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身边好多朋友都羊了,感觉阴性已经是在夹缝中求生了。宝贝们出门一定记得保护好自己~

第101章 死罪

贺云升没有离开, 他待晏顷迟离开后又折返回了阵台。

阵台里静得压抑,萧衍倚在角落里,目光沉郁凝滞, 身上的锁链又添了四五条, 上面流动着金光,石壁间镇着层层符咒, 散出幽幽的光。

“师弟。”贺云升隔着牢笼看他, “师尊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一说?”

萧衍置若罔闻。

贺云升默了片刻, 温声说道:“你若是肯好好跟师尊说话, 兴许不至于此, 你毕竟是师尊养大的,他与你就算非情爱,也是有一定感情的,你——”

“滚。”萧衍漠声道。

“师弟,我今日来,是要和你认真谈一谈的, ”贺云升好声说道, “你记恨当年的事对不对?你怪师兄当年没有来接你, 可师兄也没有办法, 你不是不知道, 师尊曾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和江公子结为道侣,他于你只是亲情, 和相许终生的情爱终究不同。师尊自江公子被赶出宗门后心中郁结,不愿见人,没有师尊的令, 师兄没有办法来看你, 更别说将你带出去。”

萧衍阖上眼, 不愿再听。贺云升见他不说话,又接着说道:“你若现在还愿意回头,师尊定会念在旧情救你,你听话好不好?你还小,判门弑杀同门是死罪,你何至于此?”

他看着萧衍隐在晦暗中的脸,几番犹豫后,还是从怀中摸出个小纸包。

他蹲下身,亦如当年那样看着萧衍,萧衍眼皮抬也不抬。贺云升轻叹息,将小纸包展开,四方的油纸里面,是几粒米纸裹的糖球。

“这是师兄欠你的。”贺云升盯着这几块糖,蜜渍的糖球,色彩不一,因放在怀中被捂热了,覆在上面的糖霜已经有些融化,糖水黏在薄薄的米纸上,融成了一色。

“你说你想吃糖,师兄一直都记得,只是想不到今日才能给你。”贺云升把纸包隔着牢笼递进去,“你睁眼看一看,阿衍。”

“滚。”萧衍看也不看的说道。

“阿衍,我们好好说一说不行吗?”

“滚。”萧衍声音冷涩,不欲多言。

“阿衍你冷静点。”

“滚。”

“萧衍,你就不能听我说——”

“滚!”

纸包陡然被打翻,萧衍目光阴郁,他抓着阑干,在哗啦啦的锁链声里寒声说道:“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看见晏顷迟,人是我杀的,我偏要行这魔道,倘若你问心无愧就该找晏顷迟谈一谈,而不是来我这里舌灿莲花,贺云升你又要与我玩儿什么把戏?同我打感情牌么?告诉你,少他妈给自己脱罪,若你今日杀不掉我,来日我定会踩着你的尸骨杀了晏顷迟。”

他说到此处又满是恶意的笑起来,抬手划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我会踩着你们俩的尸骨,杀了这里所有人,听明白了么师兄?”

“萧衍……”贺云升笑容僵住,四目相对,他从萧衍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刻骨的阴寒,这些年来的折辱早已让那骨子里的稚嫩优柔殆尽。

贺云升不寒而栗,他被这砭骨的冷意震慑到,只能用笑来遮掩心虚:“你在胡说什么?师兄是真的没办法……”

“撒谎。”萧衍在朝他笑,可那声音却是阴冷的,“贺云升你最擅用这副和善的嘴脸来骗人,你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蠢么?”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他目光冷漠的凝视着贺云升,“你总在说谎。”

贺云升被这目光逼得不能直视,他眉头深蹙,竭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我没有说谎。当年师尊为了和江之郁结为道侣不惜和掌门翻脸,江之郁被赶出宗门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师尊的画阁里现在都存留着江之郁的画像,师尊于你只是亲情,他当年亲口说若他能看得上你,还会等到现在吗?这些事宗门上下无人不晓,你今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贺云升说你勾引的晏顷迟吗?是我贺云升将你害成这样吗?!”

贺云升说到此处,已是咬紧了牙关,他在这时绝对不能让人察觉到任何异常,哪怕萧衍这么说,那也只是试探,也只是怀疑,只要他咬死了不认,萧衍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撒谎了。

“若你只是在怪我言而无信,没有接你出来,那我认了。”他最终淡声说道,“我这些年来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的就是此事。”

“呵。”萧衍轻笑出声,“你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真应该用到晏顷迟那里去,兴许他会怜惜你的,毕竟他向来器重你。可你到我这来卖弄你的慈悲,是要我如何呢?”

“师弟,你尚年少,我是于心不忍看你落入这般境地,你以后的路还长着,不能就在此处折了。”贺云升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回神时方觉汗都沿着背脊黏在了里衣上,冷风直往里灌,让这本就阴寒的阵台里更冷了。

“你同师尊好好说,向他求求情,他定会帮你的。”

萧衍闻言,笑意更深了,他看着贺云升,那从眼底漾出来的讥诮与不屑在此刻展露无遗。

“给我滚。”

——*****——

晏顷迟立于画阁的桌案边。

画阁里被收拾的整洁干净,贺云升做事很讲规矩,那些信笺都是按照时间排序的,井然罗列在半人高的书架子上,画卷则被放在轧道纹的画筒里,一卷卷,扎得仔细。

晏顷迟的指腹沿着手下的画卷边缘,一遍遍的抚过。

他看着画卷上的人,心里反复揣摩着萧衍的事。这作画的技法毋庸赘言是他的,不会有错。

可这画卷上的人,他倾尽全力回忆着所有细节,也不觉得这是江之郁。

江之郁虽然长得和萧衍很像,但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这画上的人反倒像极了萧衍。若是如此,自己画萧衍做什么?晏顷迟思忖着,他记得当年的每件事,偏到江之郁和萧衍这里,只隐约有个模糊的印象,这段记忆就像被抽掉了一条丝线,让过往的事情变得虚实不定。

晏顷迟凝注着这张画,画阁的门忽然被人扣响。

“进来。”

“师尊。”苏纵掀袍而入,高束的马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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