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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向往远大的事情,然而大部分时候都囿于愤怒却无力的事情,经历过无数至暗时刻,失败时刻。”

“然而抛开一些智商、财富、阶层地位,这些社会功利的衡量,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一些长处和闪光点。当然,在个人窘迫的时候很难去发现这个点,但是你要相信生命的力量。大自然没有赋予任何生命以初始意义,你在渡过 ——对,就是渡过,而不是打了鸡血似的奋斗——这一生的时候,会伴随这种力量,然后你回望,他会给你所有问题的答案。”

“我永远也不会变得像超人一样强大,或是跨越阶层,变得如何成功,或是怎样,雷厉风行。我只是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与自己和解,接受这样一个平凡的自己,平凡的人生,然后去更加享受活着的每一个瞬间。”

“在我的至暗时刻,我先生告诉我,我其实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所谓的优秀是自己界定的,只求问心无愧,而非社会评价或某种头衔。希望这些话,对你也能有启发,好吗?”

讲完所有的话,陆敏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倒也不指望能有什么效果,只求这女孩能够活得更舒服一些。

戚卉趴在膝头,半晌一声不吭。

短发散落,露出脖颈。

陆敏撑手起身,“我先回去上课。你去洗漱吧,有面包吗?这个时间食堂已经关了。”

“老师。”戚卉拽住她的手腕,“你穿件外套吧。”

陆敏尴尬说:“我的外套在教室......”

戚卉抹掉眼泪,下床从阳台上取下自己的棉服,“你穿吧,我还有一件。”

陆敏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勾起唇角,“谢谢。”

戚卉穿衣服,陆敏套上外套准备出门,拧开把手。

“老师,这件事可以不要跟别人讲吗?”戚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敏点头,“不跟别人讲,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心里难过就去发泄,而不是难为自己,好吗?”

戚卉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老师。”

陆敏推门出来,沿走廊往回走,脚步虚浮,在楼道看到梁主任,是个年长而严厉的女性。

“没事了?”梁主任问,“救护车快到了。”

“对不起主任,这孩子只是有点难受,给我请过假了,我忘记了。”陆敏道歉。

她准备好挨骂了。

半晌。

“好了,我来处理,回去上课吧。”梁主任说。

陆敏惊诧抬头。

梁主任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去吧。”

/

这天下午,陆敏在十七班上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放学。

忽想起公开课的事,她拿出手机,对着稀巴烂的屏幕叹了口气。

这是上午跑去宿舍楼的路上没注意摔的,摸起来割手,不过还能用。

她点开公众号。

三等奖。

意料之中。

这学期的课题很难准备,她在做的时候就很忐忑。

现在看到结果,虽然没有超过上次,不过还算不错,至少榜上有名。

陆敏抿唇,将手机收进包里。

“老师老师。”刚才趴在窗边的值日生忽然跑过来,“你老公来接你了。”

“嗯?”陆敏停下脚步,茫然回头,看向外窗。

“真的真的,我看到了。”值日生说。

另一个男生附和,“我也看到杭老板了,还有......”

“别说别说。”

“你们怎么认识......”陆敏纳闷。

杭敬承这学期忙,几乎没来接过她,可这两个男生甚至叫出杭老板这个名字。

值日生说:“因为杭老板昨天给我们买栗子糕了呀。”

“还有豆沙糕,蛋黄酥......”

“老师,杭老板人超好,你真的嫁对了。”他竖起大拇哥。

怪不得她看到那些学生吃到糕点,跟杭敬承带回家的,是同一个包装。

陆敏哭笑不得。

/

雪下了一整夜,今早又下了段时间,一夜间梨花开。

地上消融的积雪变成泥点子,校门口花坛里的薄雪仍然晶莹。

陆敏寻找杭敬承的身影,没看到,倒是看到他那辆车,就在左侧路边。

不知怎的,看到与他有关的物件,就心下愉悦,脚步轻快。

陆敏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却发现车上没人。

光线奇怪,她四下看了看,后备箱倒是开着。

于是绕到车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吃惊——

杭敬承坐在后备箱,双腿随意屈伸,百般聊来地抱着臂出神。他身后的位置摆满郁金香和水仙,花骨朵儿含苞待放,枝叶油绿锦簇,像误在深冬醒来的春日。

“放学了。”杭敬承注意到她,弯腰,伸手将她揽过来。

陆敏讷讷,“这是......什么?”

“礼物,庆祝你得奖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第67章

陆敏肩上挎着自己的托特包, 两只手抄在兜里,呆呆地站着,仍觉得懵。

“你怎么知道我得奖了?”

“猜的。”

“欸?”

“我们陆老师能力没问题, 只要裁判正常打分, 不会得不了奖。”

杭敬承摸索进她的羽绒服口袋,指腹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掌,几次后干脆拿出来,放在掌心把玩。

陆敏看向他垂落的眼睫,一本正经地夸下海口。

不禁勾起唇角的弧度。

“只是三等奖欸。历史组有二百多个。”

杭敬承说:“只有二百多个,你是其中之一, 不够优秀么?”

好吧。

“很优秀了。”她点头。

弯腰凑到花旁,准备用手摸一摸, 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在杭敬承手里, 捺着她的手指蜷起或舒展, 乐此不疲。

只好从兜里伸出另一只手,去触碰花叶, 凉凉的, 很光滑。

她一愣, 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郁金香的花瓣, 有点像薄丝绒的触感。

“好像是真的花。”陆敏喃喃。

杭敬承被她逗笑, “谁告诉你是假花了?”

陆敏问:“这个季节哪来的真花,不是要到春天吗?”

“这两种喜冷, 不算难找。”杭敬承并指捏住她的无名指, “不喜欢么?”

陆敏赶紧摇头,“喜欢。”

不时有人路过, 对这满后备箱的春花流露好奇或艳羡。

虽然对浮华夸张不感冒, 但是心中那一点小小的虚荣心还是被很好地满足了。

她抿起的唇线弯出愉悦的弧度。

“谢谢你, 杭敬承。”

杭敬承原本没理她,过了片刻,握住她手掌的力道加重些,抬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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